南宫朔月知道自己若要立渝姬为后必然会遭到巨大的压力,但是却没想到朝中的反对声音居然有那么多,刚一提出就遭到了众多老臣的极力反对,就连新晋的年轻官员也不同意他立渝姬为后。南宫朔月第一次发现原来朝中的众多派系是可以这样团结的,倒是把他小小的吓了一跳。
“朕倒想问问众卿家,为何就不能立樱妃为后?”南宫朔月扶着额头慢吞吞的说,“当日宫变之日若不是樱妃,朕哪里还能坐在这金銮宝殿之上同列位臣工商讨国事?恐怕你们跪拜的也不是朕,而是俞恒吧!”
“臣等惶恐……”右相张学言走出来拱手道,“老臣并非不知道樱妃娘娘功在社稷,也知道娘娘因此还失去了龙嗣,还几乎丢了性命。娘娘对皇上忠贞不二,至死不渝的气节也着实令我们这些臣下佩服,但是樱妃娘娘出身卑微,绝不可以成为皇后!”
“出身卑微?难道你们一个个都忘记了你们的太后娘娘也不过是反臣的义女!出身卑微……难道真也是出身卑微么!”南宫朔月冷冷的扫视脚下大臣们,语气阴寒,不怒自威。
“臣等不敢!臣等万死!”众臣工慌忙跪下道。
“若是执着于规矩体统,千百年来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王朝灭亡了……即使是出身卑微又有何不可?正是因为生于民间才能更好的体察民情,母仪天下。若是一个个都像那官家小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能有几个能知道人间疾苦?”南宫朔月侃侃而谈,试图用最和平的方法解决立后的事情,虽不怕史官的口诛笔伐,但是他还是希望渝姬能够得到大臣们的支持。
“但樱妃娘娘她……”张学言思考了一下,似乎想找一个更加贴切的词语来形容,“臣是见过娘娘的,娘娘眉宇之间有一股煞气……恐怕无法胜任皇后。”
“朕的后宫里养尊处优的小姐们够多了!难道想立一个真正称职的皇后也不可以么?难道朕还要再立一个会杀朕的皇后?”南宫朔月怒道,“若是真的有大难降临,恐怕也只有樱妃会一直守在朕的身边!其他的妃嫔……哼!”
大臣们一听就知道皇帝这是主意已定了,如今说来只不过是打个招呼罢了,有几个会看脸色的就知道此时最好应当闭嘴了。但是偏有那么几个直言善谏的臣子还是不死心的希望能够改变皇帝的主意。
“皇上,臣以为……立后之事……不可!”一个一直在旁边默默站着的官员轻声但却坚定的说,“臣并非认为樱妃娘娘出身不适宜成为我朝皇后,只是臣下认为,若是樱妃为后,那么她手中的所有势力就必须为皇上所掌握!”
“你是说……那个为了朕差点丢了性命的樱妃总有一天会想要控制朕?”南宫朔月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李大人……你是在说朕就连自己的妃子都管不了么?”
李玥轩——也就是曾经被渝姬救过的那个书呆子,不卑不亢的抬着头看着南宫朔月,丝毫不惧怕他眼中隐隐出现的杀气,“臣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是臣以为,一个后宫的女子是不需要拥有那么大的江湖势力的。一国之母理当是贤良淑德,在内为皇上您分忧解难,掌管后宫;在外就必须以她女子的温柔照顾您的子民。但是据臣所知,樱妃娘娘手中的势力并不十分的……光明正大。”
李玥轩斟酌了一下还是用了这个比较隐讳的字眼来描述,他停了一下又说道:“皇后只是辅佐皇帝的,只是帮助皇帝做出正确英明的决断,拥有太多的权力就会或多或少的影响到皇上您的决断。而权力遭到制衡的皇帝……便是亡国之兆!”
话音刚落,朝堂上便响起了一片斥责之声。
“放肆!”
“李大人的胆子也太大了!”
“您居然在危言耸听!实在罪大恶极!”
“安静。”轻轻的一声,南宫朔月缓缓站起身,不再是刚才的那副闲逸的表情,“李大人的话……朕想过,但是朕相信樱妃!只有她,是绝对不会背叛朕的!”
“皇上!”李玥轩锲而不舍的大步上前道,“请皇上三思!”
“李大人,朕知道你心系社稷,衷心一片……这样吧!明日上朝再议吧!众卿家回去也请好好想想,樱妃她到底是不是一个优秀的女子!”南宫朔月挥了挥手道,“退朝!”
“臣等告退,吾皇万岁!”大臣们弯着腰,恭送皇帝。
“呼……真是累死我了!”会到灼华宫,南宫朔月长须了一口气,接过赤儿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口茶道,“渝儿你可真会给我找难题!对付那些大臣可真是累!”
“那是你的事,总不至于一国之君连说服自己的大臣都无法做到吧!”渝姬依然是淡淡的,精致的妆容像是画在了一个美丽的人偶上一样,没有表情,没有神采。
“是是是……我的姑奶奶,你要做皇后我便让你做,你要怎样都好,你就不能对我笑笑?”南宫朔月努力的用轻松的口气说话,希望可以让渝姬开心一些,“我需要奖励。”
“笑?我……笑不出来。”渝姬伸手抚摸自己的脸颊,很是困惑的表情,她今天早上对着铜镜看了很久,试图让自己做出一些表情。但是却发现脸上的神经像是死掉了一样,除了淡漠还是淡漠,只要一笑就会扯动千百根神经一起痛。
“我会没有动力……渝儿,你真应该同我一起去上朝,看看那些老臣拼死反对的模样。”南宫朔月揉了揉太阳穴,“我让他们都回去好好想想,明日早朝再议。”
“那好,我便随你上朝!”渝姬走到南宫朔月身边替他按摩酸痛的肩膀,低声在他耳边道,“我几乎忘记了,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学会了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要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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