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姬觉得自己痛得快要死掉了,好像又回到当初生产的时候,那么疼。好像是自己的身体被硬生生的分成了好几块,每一寸经脉都在抽搐,每一根骨头都在呻吟,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
没想到只是无意中想起的方子居然会这么痛。连着几次,她故意对茄子青睐有加,仿佛很是中意,那凌炎也是个机灵人,见她爱吃也吩咐厨房常做,但似乎没有人知道——黑鱼和茄子一同吃是会腹痛的。
现在自己身边什么都没有,没有武器,没有药,也没有信得过的人,只有自己。我渝姬不会靠任何人,当初我也是这样一路走来的,以前如是,现在如是,将来也如是!
大夫很少会去关注口忌,就连渝姬自己也是闲着无聊偶尔看的,不然的话,恐怕真的会被关一辈子。我很久以前就发过誓,这一生,谁都不能关住我!
项胤翾不得不想办法找来绛蓝,他迅速的召集所有人马准备和南宫朔月和魅门抗衡。他也知道,渝姬中毒并不是偶然,但他无法忍受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痛苦却什么都不做。
世上最凄绝的距离是两个人本来距离很远,互不相识,忽然有一天,他们相识,相爱,距离变得很近。然后有一天,不再相爱了,本来很近的两个人,变得很远,甚至比以前更远。
真希望你没有恢复记忆,我便可以用我的羽翼保护你,为你创造一片小小的天地,只有我们一家人。我为什么要那么痛苦地忘记你呢?时间或许会让我忘记,但如果时间不可以让自己忘记不应该记住的人,我们失去的岁月又有甚么意义?
生命中,不断地有人离开或进入。于是,看见的,看不见的;记住的,遗忘了。生命中,不断地有得到和失落。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然而,看不见的,是不是就等于不存在?记住的,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
呐,你可不可以不要消失?
傍晚,绛蓝被带到了渝姬面前。他一直都觉得奇怪,那个女人不是拥有百毒不侵的体质么?为什么还会中毒呢?
他把了脉,伸手试了一下渝姬额头奇道:“你究竟吃了什么?真是有趣,居然会中毒。”
渝姬就连瞪着他的力气都没了,只是默然的看着绛蓝。
“好好好,我知道你想回宫,我也想回去照顾小煜。”绛蓝看了看门外森严的守备,叹了口气道,“怎么跟你师父一个样,尽是招惹些不好惹的人。”
“渝儿她究竟怎样?”项胤翾面色不善的问。
“她?寒热交替,内息不稳,得在她自己的床上,找个人为她调息才行。”绛蓝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一件只有在宫里有的东西。
“自己的床?”
“对啊,朔月给她的那张玉床。”
“你没骗我?难道非是那张不可么?”
“不然你找的到别的天然形成阴阳太极的巨大玉石?”
“你!”
“好了,我诊完了,要不要治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走了。”绛蓝盯着项胤翾腹诽道:这个家伙,还不快放我!那么执念干什么?!
“主子。”凌炎小声唤道。
“什么事?”
凌炎看了看双目紧闭的渝姬,走近几步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有个人……要见您……”
项胤翾看着凌炎一副难言的样子,便走了出去,居然看见来人是南宫朔月!
“好久不见,妹夫,”南宫朔月淡淡的笑着,宛如一只漂亮的白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