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想好没嘛,想好没?”隐老是说待会儿,待会儿,让他想想,思考思考,真不知道,黄花儿菜都凉了,所以害得血依一直问,一直问,一直问。
“哎!~又不是菜市场大妈卖菜,你吵什么还价啊!真是的,被你烦死了。”
“什么话!~我这跟前跟后,跑来跑去,都是为了谁啊!没良心的家伙,我容易么我!这还真真是TM‘皇帝不急,太监争’。”姓南的,我就是要烦死你,烦死你,怎么着!?哼々
呵,血依这边总是大小事儿不断,但总也还是充满欢声笑语的。虽说是孤儿,但相较之下,他们还是幸运得多的,他们拥有的是糖果,香料,以及一切美好的东西,至少不会被生活逼得成为一个他们不愿意成为的人。
尽管血依已经无数次地告诫过隐,他这个‘程咬金’再不杀出去,就真的没戏了,可是隐仍旧固执地认为,他可以打败时间。
血依挺无奈的,大家都是‘一头拧’的牛脾气,而季语,人家已经有归宿了,而隐,还是整儿个没事儿人似的。
后来她才知道,那些时日隐的落漠,魂不守舍以及发呆,只不过是为了‘晚饭吃什么’,还有这么多家务要做,‘洛洛浑身是味儿,该洗澡了。可是沐浴露没有了,又要去买,’‘切罗基又瞎跑,妹妹又该发脾气了’等诸如此类的问题,然后偶尔回忆一下初中、高中时代的事儿,笑笑。
呃……一直在唱独角戏,这算什么嘛!于是血依决定再也不自以为是地淌别人的混水了。
在大学里,受欢迎的永远是外文系和文学系的女生,而建筑系的男生则永远是那么不解风情的。
然而不解风情的建筑系季语却和受欢迎的外文系男生Dark在一起,血依并不了解他,不过肯定是许诺过很多风花雪月的那种。
季语是校啦啦队队长,现在也总算安定下来了,以后会有人替她提书包,陪她逛街,给她做好吃的菜,会跑好远好远为她买最爱的牛排。会陪伴她,在最无助、受伤的那个时候,也应该会推她荡秋千,一起游遍名山大川的吧,他们会很相爱,然后结婚,有三个孩子满院子跑,她会一心一意地在家带孩子。
这就是你的航海梦想?血依不解。
“丫头”季语轻轻地捏了捏血依柔嫩、细腻的脸蛋,“以后你就会明白了,女人有家之后就会堕落的。”
哦?!血依挑挑眉,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个理。
“天!血依!你居然有四层眼皮!”季语歪着脑袋“另一只眼睛是三层。”
“噢,这没什么。”血依真觉得季语是有些小题大做。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异的眼。”季语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用这个词。
“我哥,他喜欢你。”血依想想,还是决定说出来,这世界是现实的。
季语似乎没料到血依会给她说这个,一愣,缓缓地吐出了一句“我知道”。她低下头,微垂眼帘。
血依看出季语还是在乎隐的,这就好办了,她想,本来血依是准备一针见血,指出‘你喜欢他,这我也知道的,但感觉又太像谈判了,于是就此作罢。
“可是你们都不说,”血依笑笑,想尽量婉转些,缓和气氛,不想,却还是触动了季那根根颤立敏感神经。
“南血依,不要逼我!”
“我没有在逼你,是你在逼你自己,你在逃避!”血依已经字字
真是个可怖的小姑娘,不是么,季语有些忧伤地想,还有些尚存的无奈,好努力在嘴角能扬起一抹笑,在这位隐的小妹妹面前保持最后尊严。
“我说得没错,不是么?!听我的话,不要再躲了,有些事情你逃也理逃不掉的,不要再欺骗自己了,谎言就是说一进遍也不会成为真理,你应该有勇气去面对的。”而血依依旧步步紧逼,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够了!”不能再在这儿待下去了,季语想,我快撑不住了,“请你,替你哥哥给我留下最后一点,美好的回忆……不要再逼我了”。抿了抿干裂的双唇,季语又继续道,“今天在这间Bar过得很愉快,告辞。”
只留下落漠的血依,搭在座位上喃喃自语,“难道,这一步我又走错了?!”
或许吧。
血依继续喝着香槟。
季语出门便上公车,回学校,站了好久才终于有个座位让她疲惫地坐下。
哦,亲爱的Dark,我们不会输,相信我我们的爱情。
已经是下午了,Dark正在篮球场上和别人酣战,阳光斜斜地照在了他身上,汗如雨下刘海湿湿地贴在Dark的脑袋上,季语静静地蹲在球场边儿上望着他,已经十分满足了,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变成这样一个小女人了,不过,现在就是她马上会死,她也是会笑的。
其实爱情究竟是什么呢,谁都说不清楚,某一个时间,某一个地点,遇到某个人,都是缘分。
“小D!~”
比赛完了,季语站起身,跳起来朝着Dark兴奋地挥手。
“季季,我们今天去哪儿呢?”
呵,只有Dark会把季语唤作‘季季’,季语甜甜地笑了。
“还玩儿呐!”季语两眼瞪得老大,“我还要去宠物店打工呢!”
“嗯”Dark捏捏季语的小鼻子,“我也要去继续我的打字员工作,好给我家小丫买漂亮裙子呀!”
季语妖笑着追着Dark打。
“CC,我来了。”
CC是和季语一起来宠物医院打工的好友,而且总是——
“小猪猪!~”地叫季语。
还好季语是那种神经比较精条的女生,不会认为CC是在影射她,身材不好,智商不高,笨笨的,而且不计人喜欢。以前就发生过这种事儿,然后那女生就和CC玩儿完了。
说得俗套点儿就是一只狗熊,在玉米田里掰玉米,分明已经找到了最好的一棒,却仍旧一样,掰一棒扔一棒,不懂得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