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的文艺汇演,使全校性举行的。
那个平时不见拥挤的铺上了跑道的操场,如今已是黑鸦鸦的一片。班级与班级之间几乎不留一点空隙。在这个我们的节日里,看来是没有哪个积极分子偷偷躲在教室做功课,或者干脆猫在家里排山倒海吧。想着将有这么多人来看我表演的音乐小短剧,微笑不由得爬上了嘴角。这应该是在我初中学生生涯中唯一一次乖乖坐好,一动不动,心甘情愿地任人摆布吧。
这位我顶顶要好的姐妹花,盈,饶有兴趣地打点着我:眉被描得细细的,眼睫毛被盈用睫毛膏来了个360度悬体旋转。盈说我的睫毛很长,要卷卷的才好看。我则说,盈,你看着办吧。(呵呵,在这种情况下,我好像没有说话的份儿)。盈画的是冷色系的妆,嘴巴则是用我最钟爱的暗红色唇彩,抹的肉嘟嘟的。完了以后,还大大的爆料一句:“哇~~你简直不知道你有多冷!!!”是呀,去演黑山老妖的确是心有余而力有足。
我在后台,飘来荡去的等着我的上场。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出台下观众们的爆发,以及足以瞒住我幸福无限的热烈掌声。我发现,我在为它们沉沦。好容易等到了那属于我的第七个节目,赫然发现那我期盼已久的‘表演者’身后跟着的不是我的名字,而是我朝夕相处的好朋友——小时,的名字。
歌曲是现成的,台词是她写的,况且,她也看过我排练。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有些酸酸地想。
我亲爱的她,微笑着偷走了,我的,节目。
我这样究竟算什么,究竟是算什么啊?!!
上帝啊,就让我这样哭着笑着死掉吧!!!
我跌跌撞撞的直奔进了厕所。
老师骂我时,我没有哭;在家挨打时,我没有哭;和好朋友吵架是,我也没有哭泣。克这次,我却这么肆无忌惮,没心没肺地哭了。眼睛像不停运转的水车一样,汩汩的往外冒水。咸咸的,浸了我一脸。眼泪顺着脸颊,迸流之下。哭得我一愣一愣的。心,好像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堵住了,痛得无法呼吸。
可这世上偏偏就有那种喜欢往枪口上撞的人。——
“嗵、嗵。”
“有人!”我呜咽着。
“嗵嗵。”
“有——人——”我抽噎着。
“嗵——~~”
“我说有人呀~!”我摔开门狂吼。
“我说你没事来男厕所喂奶的吗?”
——是南宫隐。是那个爱打抱不平的南宫隐;是那个喜欢把猪手搭在我头上,比我叫他‘老大’的南宫隐;是那个会陪我感冒,陪我烂牙的南宫隐;是那个爱装酷耍帅的南宫隐;是那个会给我拌面,推我荡秋千的南宫隐;是那个倒霉遇上我的南宫隐。
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副看似找茬的嘴脸,如今都变得如此亲切,可爱。透过他那棕褐色晶亮的眼眸,我看到了我那夹杂着黑色睫毛膏,暗红唇彩,还有分不清红橙黄绿的眼影,神情凌乱,衣着凌乱的哭泣的样子……
他曾经问过我,我们算不算是好朋友。
我当时真的很想告诉他,我们是好朋友,永生永世都不准分离的好朋友,我们也不仅仅是好朋友。
正因为如此,后来他妹妹——血依,的事儿,我才会答应帮忙的。
呵呵,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明白呢?
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