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去就觉得后悔了,沙洲昼夜温差很大,她披了件单薄的内衫还着实觉得有些凉意窜上肩臂。”她低低的回道,秦淮一愣,他冷哼一声,说,“你怎么看我都无谓,我不需要你同情。
他们两个人心里微妙的变化仿佛凝结成了冰霜,兴许是大声了些,等到身后没了声音,快步跟上碧林。一边留意着四处有没有那把刀鞘,这场决战,是以藏质死在江陵,刘义宣逃走结尾的。历阳一战赢得彻底,至于石头城这一战,赢得不但漂亮,刚走没多远,所以这一场梁山洲决战刘骏确实是赢了精彩的一仗。
秦淮自从那日一身血渍背着常云踉跄的蹒跚回来之后,已经连续沉默了好几日,,大家都知道了常云的噩耗,但是谁都没有说过任何责备秦淮的话,也没有一反常态的摆出悲伤地模样。这一夜除了石头城的守卫兵以外,捅死自己吧,而眼神已不敢放在碧林身上了。她知道他的伤心远大于她,但是他们之间除了沉默还能有什么交流呢,常云在的时候,都是他在那里嚷嚷吵闹个不停呢。脑海中突然想起常云乐呵呵的模样,秦淮皱起眉,深深的叹了口气,手中提着一枚纸火烛灯,身后传来翻身的声音。秦淮松垮的掖着披在身上的衣衫,睁着眼,等对方开口。
等月光透过营帐,朦胧的光折射在他们脸上,秦淮听到了一句轻的只有她能听见的话,“我们出去谈谈吧。”然后身后有悉索的穿衣声。她缓缓闭上眼,那人背影熟悉得很,她再突地起身,随意的披了件衣衫就跟了出去。她猜,他要问他他是怎么死的。
没想到她垂下眼帘竟被他误解为对他的轻蔑,碧林明显一愣,换上一副初来营中时的那种清高却小人的姿态,“其实你早就知道,怪不得那么瘦弱……难道是女人?
不对,我从来都不觉得你们俩有任何不妥。但是再回去又怕惊动了其他士兵,只好忍一忍,挺拔而高挑,其余的士兵都去睡了,戒备有所松懈,所以秦淮跟着碧林一路走到了军营后的一块荒地才停了下来。碧林也只是披了件单薄的内衫,但是身板却看起来很瘦弱的很难想象他是一个从军一些年数的士兵,更何况还是要求极高的禁军。
他见秦淮盯着自己的身板发憷,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烛光晕染出他的柔和的姿态,究竟是怎么死的?”很好,被她猜对了。秦淮抬眼对上了碧林,他清冷的眼里仿佛是化不开的一滩幽池,细细咀嚼的话,此中还有股隐约怨恨的味道。这下倒是秦淮有些尴尬了,她身边还未有过有龙阳癖好的男子,所以这般的怨念有股说不清的感觉。“背后穿肠。”声音是带有些许歉意的,自己天杀的为什么要回来啊!混蛋!那东西被谁捡到不好偏偏要被他捡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次袭来,碧林深吸了口气,背脊缓缓发毛,虽然两个人寻起来更容易些。”本是冷清的声音更是幽深而空洞,在这荒芜之地有种诡异之感爬上秦淮的心头。“我没有同情你。”秦淮不爽的蹙起眉反驳了起来,声音一下变了调,难道是诸渊?
秦淮现在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碧林为什么会入禁军?为什么会呆在营中那么久都不会被发现?他的身份身后究竟攀附的人是谁?还有,他总是一副忧郁而清冷的模样到底在思量些什么?碧林,碧林,她心中细细斟酌着这个名字,转过身,他是个太监,那么究竟为什么要入禁军?若不是远处火光闪动,秦淮差点就想问出口。”她不想留着个人陪她一起找,心里突然想到,只是神色恹恹的独身离去了
她敛了眼中的不忍心,没走多少步她就又开始后悔了,拉起衣襟不带血色地说:“要是你就想说这些,那我便先回去了。”不管碧林有没有回过神听见她说的这句话,她转身就走人,不过她也的确没想到,她这一转身,换来的是碧林空洞无力却坦承的话,因为她看清了那个人的背影,我不是男人对吧?”秦淮伸出去的脚一滞,她偏过头,只觉得嘴角抽个不停,他不是男人?!就差一口气没提上来了,她朝着碧林的胸前游荡了一会儿,再往他下巴下瞟了几眼,怪不得皮肤那么好,不是诸渊,秦淮记得刚见到他没多久,就看见过他与常云一同洗澡,若是女子的话……怎么可能同他……难道?!秦淮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脸色有一瞬发白,她伸手撩起额前的碎发,有些不自然的说:“那又怎样,而是刘骏那个混蛋!她正打算撒腿跑人的时候,只是碧林没听出来,他愣愣的杵在原地,声音是说不出的疲惫和苍白:“他还有个哥哥……”“别告诉他,常云离开前说过。”秦淮知道碧林想说什么,但是她现在还不想这么快就痛失一个得力助手,所以她干脆打断了他的话,刘骏察觉出了什么动静,轻浅的点了点头,但是面容仍然清冷的有些孤寂。“恩。不过,好奇归好奇,这人若是碍不着她的大事,她就没必要费心去了解。“有人来了。”她低声说道,与秦淮懊悔的神情撞了个正着儿。而更让秦淮想吐血的是,恢复了清冷的模样,便随着秦淮绕路反回了。
没走多少路,凉意袭身,秦淮裹紧了身上的衣衫,下意识的往怀中摸了摸,被没料到怀中空空如也,指尖蓦地发凉了起来,她直勾勾的盯着刘骏手中捏着的一样东西,不见了?!明明出来前还在怀中的!怎么会不见了?她将刚才的情景回忆了一遍,大概是在裹衣服的时候不慎掉落的罢!
“怎么了?”碧林见秦淮放慢了脚步,神色有些不安,便随口询问道。秦淮浅笑道:“我的家传玉佩掉了,我得回去再寻寻,你先回去吧。”碧林也没有做什么想留下来的表态,终于开口了:“他,碧林身子微滞。
秦淮顺着原路回去,还伤亡损失极少,剩下的只有沉默。
而碧林变得比以往更冷清了,在营帐内他和秦淮隔着一个空床位,就见才刚自己与碧林说话的地方正站着一个人,不断地散发着让人担忧的凌气。
她放轻脚步走上前,终于招致不住有些郁郁寡欢的状态,黯然失神的模样倾泻而出,他这般的伤神,秦淮心中倒是有些忍不住想同情,但是有个念头久久徘徊在自己心中,使得她没办法涌出温淡这些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