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薄薄的伤感从子佩心底衍生。很多年前,她是也像他们一样吧。
她记得六岁那年,父母因为事故双双撒手人寰,那个世界上,孤零零的她只有爷爷一个亲人。
哦,不——还有夏韵。
她清楚记得,那一年,一个如春日的阳光一样温暖的女孩向她伸出了温暖的手,把她从寒冷的冰窖带到了温暖的阳光下——她就是夏韵。
夏韵,你知道吗?
在千年之前的时空,我遇到了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她时时刻刻让我想起你。只是——她没有你的温暖和开朗,她总是一副冷冰冰,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不过,
我相信,她就是这个世界的你——另一个你。
我会学着你,用我的小宇宙温暖她的——就像当初你对我一样。
子佩对着空气,吐吐舌头,调皮一笑。
一阵带着湿气的春风推开窗户,松动的窗门拍着墙壁,“嘎嘎”作响,子佩赶紧起身去关窗。
窗外,
月亮似乎疲倦了,半躺在乌纱中,幽幽的白光笼罩着寂静的夜,四周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散落着诡异的气息。
子佩内心一颤,一种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
金属的冰凉从她背后的腰间传来,子佩可以判断出,这是一把熟悉的剑,熟悉的剑锋,熟悉的冷气——这把剑曾经两次接触过她的身体。
子佩平静地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冰凉的慕容夏韵。
慕容夏韵奇怪地看着这个平静的女子,生死的关头,她的情绪竟然没有一丝波动。
“司徒慕星,我必须杀你!”
慕容夏韵冷然道,她清楚眼前这个女子曾经两次救过她,甚至不顾自己的生命来救她,可是——她慕容夏韵此时此刻只是凌遥宫的杀手,完成任务是她唯一的使命,她活着的唯一意义。
“我明白了。”
没有慕容夏韵预想的惊讶,
没有慕容夏韵预想的指控,
没有慕容夏韵预想的歇斯底里,
一切都出乎慕容夏韵的意料,一切都那么平静。
子佩清澈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慕容夏韵,盯着慕容夏韵闪烁不定的眼眸,如同柔软的洁白羽毛,慢悠悠地超慕容夏韵飘去,一直飘到她的内心深处飘去,循着她心中的那片森林。
“这个给你。”
子佩浅浅低头,解开挂在腰间的紫燕玉佩,递给慕容夏韵。
面对满脸惊讶的慕容夏韵,她依旧温暖地对她笑,仿佛只是将一件极其普通的东西送给自己要好的朋友一样。
慕容夏韵惊讶地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反映。
子佩默默地将紫燕玉挂在慕容夏韵的腰间,低着头认认真真地绑了个精美的蝴蝶结。这块紫燕玉从她穿越过来时就一直在她身上,听司徒夫人说,这是她嫁入司徒家时的嫁妆之一。
紫燕玉作工精巧,十分精致。一直以来,子佩一直将它当精美的饰品带着,直到在皓泽岛见了紫蝶对这块玉的反映后,她才知道这块玉大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