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子佩看到了李希澈一袭青衫,静静地站在夜幕中,痴迷地看着她,那么认真,那么用力,那么专注,仿佛要将她映在心灵最纯净的地方。
他憔悴的许多,清澈的眼底带着浓重的黑眼圈,他看着她,对她微微笑,那么不舍,却又决然地转身看着寂静的夜空、安静、寂寥、茫然、孤独、痛苦
寂静的夜,他们吹着同一首曲子,同一个调子,他心痛,只是带着微微凉意。同一个节拍。
空气里弥漫着同样的伤心、同样痛苦、同样的无奈、同样的无助……
夜
逐渐加深,“喂,两位如果是来宣传你们海枯石烂、同生共死的爱情的话,那么你们可以走了。”上官宇向前迈了一步,优雅地坐了个“请”的动作,标志性的痞笑中泛起了一层冰霜。
鹏拉住紫蝶,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是来请子佩姑娘留步的,我想少爷他……”
话音还为落,却被清冷的女声打断:“如果他不想让我走的话,我是不会走的。”子佩把视线推到岛上,仿佛看见了那个正在吹笛的孤独男子,浅浅一笑,皓齿微露:
“我离开不是因为他没留我,而是因为我知道他希望我离开。”
子佩挣扎着收回那带着无限留恋、无限不舍的视线,对着慕容夏韵暖暖的笑,温柔道:“夏韵,外面冷,我们进舱好吗?”
慕容夏韵,似乎感受到这个笑得暖暖的女子,此刻比她更怕冷,她握住子佩有点发抖的手,跟着她走向船舱。
“可是少爷他舍不得,西边月面亮的上弦月,他……你听,是少爷的笛音。”鹏指着皓泽岛的方向,他知道少爷很爱这个女子。他跟了少爷十八年了,他知道少爷是因为这个女子才学会吹笛的……
“所以,好好照顾他。”子佩幽幽道,她了解李希澈的心情,懂他的痛苦,只要他希望她留下,即便他赶她走,她也不会走。只是,她了解他……
“对了,我住的房间里床边的第三个格子里有一个瓶子,里面的药丸可以将易筋丸的毒延缓几天发作,并减轻死亡的痛苦,但仅限于此。”
话音刚落,船舱的帘子便被放下,
舱内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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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
已经过了春分日,
太阳直射点已经开始从赤道向北回归线移动了,
北半球的太阳高度角越来越大,
北半球的夜比以往来得更晚一点了,
院子里,子佩找了个石阶,慢慢坐下。春天夜晚的石阶不似夏日的灼热汤人,也没有冬日的冰寒刺骨,悄悄地贴近了地平线。,只要稍稍坐会儿便可与人体同温。
子佩仰这头,在稍微偏西的天空中找到了西边亮的上弦月。皓白的月光带着少许的忧郁如同流水一般撒在子佩雪白的脸上,映得她格外静谧、迷人。
清冷的月光下,子佩的脸上慢慢地闪动着晶莹……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低头,小心翼翼地拿起笛子,慢慢地放在唇边,就如同此时的子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