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袅袅,化作一缕清风,绕着墙角的梅作舞,许是累了,笛音越来越轻,渐渐消逝。
子佩轻轻放下笛,迎着风,她找到了李希澈黝黑的眸子。
树上的人静静地回视着他心爱的女子。
老天爷,既然不能成全他们,不如忘却吧。
忘记这个渺小的角落,忘却这个荒芜的时空。
让时间停止吧。
呼啸的北风吹动原本安静的树叶,子佩的衣袂随之舞动。
李希澈定眼,看着这个在风中摇曳的女子,二十年来唯一走进他心里的女子,他多么想好好照顾她,爱护她,只是……
“对不起。”李希澈仰起头,让风吹干即将涌出的泪水。
子佩摇头,尽量露出乖顺地笑容,只是,风吹不干她满是泪水的脸……
东方现出的鱼肚白透露出夜的结束,□□,女子闭着的眼皮轻轻一动,转身坐起,反手一扣,原本合在床头的剑抵到另一个正欲给她喂药的女子胸口。
黑衣女子横眉冷对床前的紫衣女子,眉宇间透着冷,透着傲。
子佩含笑道:“你的毒快要发作了,别乱动。”
黑衣女子诧异地看着她,她惊奇这个柔弱的女子时怎么把她弄晕,又是怎么知道她中毒的。易筋丸的毒不是一般的大夫能看出来的,而眼前的女子十六岁的样子,弱不禁风。
“喝了这个药吧,虽然不能解你的毒,但是可以缓解几天发作。”子佩端着昨天苦思一夜的成果,从脉象判断,这女子不出三日就会毒发,虽然她知道这个女子不是夏韵,但她有着和夏韵一样的脸,她不忍心看她香消玉殒。
黑衣女子满是防备地看着子佩,一脸不可置信。
“不喝的话,怕是你还没拿到解药就死了,试试吧。”见她一脸防备,子佩劝道。
那女子犹豫片刻,拿去药碗一饮而尽。
“换上它,去找给你下药的人拿解药吧。”子佩将一套宫娥的衣服递给她,通常易筋丸都是用于控制手下的,这女子估计就是如此。
黑衣女子换好衣服,正欲离去,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子佩: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像一个故人。”子佩淡淡道,心里默念:保重,夏韵。
“我叫慕容夏韵。”说罢,她推门离去。
慕容夏韵?难道是夏韵得前世?子佩凝眉。
窗外,
雪花不知何时开始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
大地不知何时开始换上了雪白的素衣。
雪花,
尽情的舞动,那样猖狂,那样嚣张,
彷佛在预示着什么,彷佛在嘲笑着什么。
似有满腔的怒火,正在控诉,正在咆哮。
雪,
一连下了十天,
见晛曰消,
寒风摧树木,
严霜结庭兰。
严寒中,一股股力量涌动着,对抗着。一下子民间流言四起:
皇帝耐不住严寒的摧残,一病不起,危在旦夕。
司徒家勾结突厥,试图弑君,立二皇子代之,被大皇子和左相当场揭穿,其与突厥来往的书信、证据都被三皇子缴获,证据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