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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如果爱变得自私

梁林肴被送进了医院,就在她出事的那一刻,全武馆的人都赶到医院。瞬间,院长室被围得水泄不通,院长顶着压力把之前约好的手术全推迟,现在只专心帮梁林肴动手术,丝毫不敢怠慢。陈艳儿因此被苏远和顾小边狠狠的骂了一顿,陈艳儿自知理亏,没吭声。

谢言乐在出事的那个晚上就带走了家里的钱出逃了,当警察找到的时候只有她爸爸妈妈在家。因为她还未成年,现在有畏罪潜逃,其监护人应为她的过错而负责。

陈暮来到医院看梁林肴,结果给顾小边拦下:“你来这里干什么?还要来看她的笑话吗?你跟那贱女人伤害她还不够多吗?”顾小边冲陈暮怒吼。

陈暮没有生气没有哀伤,他淡淡的脸上根本不存在任何表情,而后他轻轻地说“我只是想看看肴肴,没有其他意思。”

“你滚。”顾小边想都没想就爆了这句话出来,“跟你的女人私奔去吧。”

陈暮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如同一个雕塑一般。空洞的眼神,苍白的脸色,面无表情地看着顾小边。

顾小边余气未消,罪魁祸首竟然找上门来,他怒气冲冲地看着面无表情的陈暮,两眼都快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说:“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滚?”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

路过的人都会对他们行注目礼,一脸的不解和疑惑。

谢言乐在仓皇中逃匿,现在无处安身。每当她在天桥底下梦见浑身是血的梁林肴时,她都会被惊醒,满脸泪痕。最后她决定回去找陈暮,她觉得他一定会帮自己的。

当她站在校门口拦住陈暮的时候,陈暮一时间还没办法认出站在他面前这位蓬头垢脸、衣衫不整还伴随着些臭酸味,貌似乞丐的女人是谢言乐。

他原本想拿钱打发她的,结果听到她弱弱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我是谢言乐。”

陈暮把她带回家洗澡。这是谢言乐第一次进陈暮的家,她以前总幻想自己可以穿着婚纱走进这扇门。可是现在却是这样狼狈的跨进来,想着想着,她就哭了。

幻想和现实总有太大差距,现实永远都是那么残酷。

陈暮对抽泣的谢言乐说:“你先去洗个澡吧,这么冷的天气还在外面躲了那么多天,一定很辛苦吧?”

谢言乐听着陈暮的话语,觉得心里有暖流流过,她很感动。当自己做错事事情之后,所有人都跟她对着干,只有陈暮给予了她莫大的关怀。她自以为是又那么天真,那么一厢情愿的认为陈暮是爱她一个人的,自始至终都是这样。

当谢言乐接过陈暮递给她的衣服时,陈暮说:“这是我妈妈年轻时经常穿的衣服,你凑合着穿吧。”谢言乐哽咽地点头,她认为接过衣服就可以与陈暮携手走过一生。

“好看吗?”谢言乐穿着陈暮的妈妈年轻时的衣服走了出来。她洗完澡之后又变回了那个干净漂亮的女孩子了,白皙的皮肤,绯红的脸蛋。纯白色的上衣和天蓝色的长裙,以及谢言乐齐腰的长发,让她整个人的气质都提高了很多。

陈暮看呆在那里,他从她的身上找到了他母亲年轻时候的模样。两个人的样貌就在他的视线中重叠,分开,再重叠,再分开。许久他才愣愣地回答:“好看。”

谢言乐得到了爱人的赞许,自然是很开心。她笑着转了一圈,裙摆飘动起来,长发在她的转动随着翩翩起舞,伴随着谢言乐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陈暮就站在旁边看着她欢乐的样子,也许他曾对谢言乐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心,可是,那也仅仅是一瞬间。

“阿暮。”谢言乐眼带柔情的向他走来,波光盈盈的眼神放佛快要溢出水来。她把左手放在陈暮的胸膛上,右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位置上。踮起脚尖要亲陈暮。

嘴唇快要碰上的时候,陈暮忽然转头,躲过了谢言乐多情的一吻。他冷冷地说:“别闹了。”

谢言乐有点惊讶,紧接着是满脸的受伤,她的心被一句简短而冷漠的话击得粉碎。她哽咽着说:“你以为我只是在跟你闹吗?我什么都愿意给你,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嘛?”

陈暮不理会她的话语,他看着谢言乐说:“去自首吧,你爸爸他是无辜的。”

谢言乐似乎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她自顾自地说:“陈暮你不可以辜负我的!你不可以!你要对我负责!”最后的那句话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尖锐的声音刺激着陈暮的耳膜。

陈暮看着哭的她梨花带雨,心里有点惋惜。之前是多么风光的一个人,现在却弄到这种地步。

陈暮觉得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悲哀就是心太软。要是他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就不会被梁林肴偶尔的小可爱迷倒,如果他是个铁石心肠的人那晚就不会看着谢言乐哭泣的样子而去拥抱她,自此铸成大错。

“顾小边,我想跟肴肴说一句话。”陈暮再次来到病房前,“说完我就走,我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顾小边却不相信他的话,冷嘲热讽地说:“谁知道你会不会某天发情又出现在肴肴面前?”

走廊内议论声纷纷响起。

“那男的又来了耶。”

“两个花美男,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成天在那里冷战几个小时。”

“听说是为了一个女孩子,后背被人砍了一刀。啧啧,女孩子家要是留下疤痕就难看了。”

结果全被顾小边听到了,他冲那些八卦的人怒吼:“只要老子不嫌弃你们就没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那些人立刻化作鸟兽散了。走廊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陈暮说:“那算了,你现在不给我进去,我明天再来。”

“老子在这里一天,你就别想见到肴肴。”顾小边咬牙切齿地说。

“顾小边,我真的只是说一句话,说完我就走,我以后都不会来的。”

“滚你犊子的。”顾小边绝情地说。

陈暮叹气,他一转身就看见了梁林肴的妈妈和苏远。陈暮脑子一转,很礼貌地对梁林肴的妈妈说:“阿姨你好,我是来看肴肴的。可是他不给我进去。”

梁林肴的妈妈立即怪顾小边,她跟陈暮说:“不好意思啊,他脾气不是很好。不要介意。我跟你进去吧。”

“好的。”陈暮笑颜逐开。他看了看怒目圆瞪的顾小边,心里觉得大快人心。叫他嚣张。

“你还愣在那里干嘛?快让开。”梁母不客气的喝道。

顾小边很是无奈,看了看眼前的师母兼他自认为是岳母的女人,只好悻悻让开。

陈暮看着梁林肴躺在病床上,以前红润有血色的脸此刻变得无比苍白。陈暮的心揪着疼,他对梁母和顾小边说:“你们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想单独跟肴肴说句话。”

顾小边不依,执意要留在病房内,梁母示意苏远把他嫁出去。顾小边又吵又闹,但是终究还是被苏远给拖出去了,梁母随即走出去关上门。

陈暮看着他们出去后,就对着梁林肴说:“肴肴,我不管你听不听得到,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我不能辜负乐乐。因为那天我们去喝酒,结果呵呵,很痛苦呢,她把她最珍贵的东西给我了。我要对她负责的,肴肴,你可以明白的,是吧?”他顿了顿,然后道,“顾小边是个不错的男人,你要是喜欢他,就跟他好好在一起,不要忽略他了,知道吧?”

末了,他的声音不知不觉地颤抖起来:“再见。”

“你以后要是再去见她,我就去补多一刀上去!”谢言乐疯狂地大叫。

“你不可以这么自私,这是我的自由,你没权利干涉我的自由。”陈暮终于受不了了。

“如果不是爱你,我也不会那么自私!你是我的!你不可以这样子对我!”

“那你不要爱我啊!我有让你爱上我吗?”

“我就是因为爱你,所有我才不可以你去见其他女孩子!就算是她也不行!”

“你无理取闹!”陈暮生气的回房了,留下谢言乐一个人在那里抱头痛哭。

他在房间里叹气,原本想告诉她自己是最后一次去见她了,可是谢言乐的反应竟然会那么强烈。他越想越后悔自己当初因为心软而不狠下心去拒绝谢言乐的要求,如果自己可以克制一点也许事情也不会那么糟糕。

当爱变得自私的时候,他们的世界就算是飞进一粒沙子,吹起一阵轻风,都有可能变成巨大的,让人恐惧的沙尘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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