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哥被他父亲这一巴掌,更加激怒了:“我没有错!当时的情况你知道什么?是!我们永远看不起南人,那是因为我们从来都没有看到他们人性光辉的一面!什么叫光明磊落?什么叫爱憎分明?什么叫仰不愧天?想想我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顾道义、信义、正义、仁义,父亲!我觉得与他们对持时,无地自容的是我们啊!“休哥到最后那样的激动,充满了情感与感情。
“傻孩子,你只看到了勤王军、你只看到了文天祥。“父亲的语气沉沉的。
“不!我只看到了赵玄朗!““英雄相惜?父亲懂,可你要知道,南宋不会因为这些人而复辟。“父亲的语气缓和了不少,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
“那为什么一个勤王军、一个文天祥就搅得皇帝日夜不安?““你怎么说话呢?难不成你忘记了自己的立场?“父亲显然有些生气了。
“我没忘,可我也不能忘了我是个人!““这么说你已经决定在现实与人格之间做出选择了?“父亲的语气缓和下来了。
“是的”休哥勇敢且坚毅的点了点头。
父亲想夸他,可终究没说出口,像是怕自己的孩子因为得到几句夸奖而沾沾自喜、止步不前,可他说话的语气已经彻底缓和:“那么,就要你勇敢的承担一切后果。”
“我当然知道”休哥又一次响亮地回答:“我既然选择了就不会后悔”
父亲终于笑了,是欣慰的笑了。
良哥也笑了,他拍拍弟弟的肩膀:“休哥,你长大了。”
休哥低下了头:“大哥,刚才…对不起。”
大哥原谅了他,目送他离开后继而向父亲提问:“父亲,刚刚休哥问的一个问题您换还有回答,这正是我也想要问父亲的。”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说南宋会因为一个文天祥、一个勤王军便把陛下搅得日夜不安?”
“是的”
“那么,你觉得强者回胜还是仁者会胜?”
“我想是仁者吧”
“错了,孩子,仁者固然可以是最后的胜利者,可他们得到的无非是史书上记下的那光辉的一笔,是精神境界的胜利;而强者,终究是强大的。打个比方,狼是吃羊的,就算羊奋力抵抗,最终还是逃不掉被吃掉的命运。而这个故事留给后人的,或许不是狼吃羊这条亘古不变的规律,而是羊奋力反抗的精神。”
良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有空看看《史记》吧,很有趣的一本书。”
大元国的两名干将,耶律良哥、耶律休哥兄弟两都不再是大将军,于是李恒站了出来打到了扬州。扬州守将李庭芝早已迫不及待与元军大干一场。谁知这一试,他才知道了元军的厉害。
扬州守城兵被元军打得溃不成军。
扬州百姓乱作一团。
李庭芝在扬州府衙急得团团转。
副将向他提议:“李将军,听说勤王军厉害无比,我们何不向他们求救呢?”
“蠢材,你忘了,一年前本官写信让苗再成杀害文丞相的事了吗?怎么还有脸向人家求救?”
思前想后,李庭芝决定了,要做一回好汉好汉不吃眼前亏。
就在李庭芝换上官役的衣服准备混在人群中逃跑时,可风、清羽、君卓、君越、心悦、显扬、骁然领着五百勤王军进了城。
扬州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可风一把抓住李庭芝的衣服,质问道:“李庭芝在哪儿?”
李庭芝本能的愣了一下。
可风再次厉声道:“李庭芝在哪儿?”
“你找他干什么?”李庭芝稍稍冷静了一下道。
清羽微微一笑:“文丞相派我等前来相助李庭芝将军守卫扬州,烦您通报一声。”
李庭芝被文天祥的不计前嫌,稍微感动了一下,随即问道:“你们带了多少人?”
“五百勤王军”清羽答道。
“这位公子,您说笑呢吧?区区五百人就想救扬州?李恒带着两万元军守在城门外虎视眈眈,您难道不知道?”
“你们不是人哪?”君越心直口快道。
李庭芝觉得那是一句骂人的话,刚要开口回敬。
君卓看出了李庭芝的脸色不对,连忙解释道:“您别误会,他的意思是只要扬州兵民与勤王军齐心协力,就一定能抵御外敌,就看你们李庭芝将军肯不肯合作了。”
“文丞相真的肯不计前嫌救我李庭芝?”李庭芝脱口而出。
“当然了”君卓会心一笑。
“哼!那是帮扬州不是帮李庭芝,你把状况搞清楚了!”君越嘟嚷道。
“没关系、没关系,都一样、都一样,太好了,这下扬州有救了!”李庭芝激动的喊,转脸向人群喊道:“大家都不要逃了,扬州有救了,文丞相派勤王军来了。”
人群突然听到这一声雷吼都转过脸来,不一会儿便继续着逃跑。他们知道勤王军的厉害,却是切身体会到元军的厉害。
“都给我回来!”骁然大叫一声,他见清羽、可风等都慌了神,于是他站了出来人群再次愣住,有人大胆的问道:“你凭什么就扬州啊?”
“因为勤王军在这里!“骁然严肃道。
人群默不作声,不再四逃,他们从骁然的眼中看到了自信,神圣不可侵犯的自信清羽、可风、心悦、君越、君卓、显扬他们几个别有用心的看着骁然。
与他相处这么长的时间,知道他是个平易近人的人,不曾想他有如此强的组织能力,颇有大将风范。显扬更是疑心,他如此深藏不漏是何用意?他的功夫实在是高深莫测,但他总是不显山不漏水,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手。难道只是因为他是个不爱出风头、不争强好胜的人?
于是,骁然把组织的任务留给了清羽,清羽只好领头让李庭芝将扬州百姓及军民都叫到了扬州府衙“清羽兄弟,你直说吧,要我们怎么做?”李庭芝如今信心百倍,底气十足,一副磨刀霍霍、跃跃欲试的样子。
“李将军勇气可嘉,但是我们现在区区两千人与元军相对无疑是以卵击石。”清羽的样子越来越像睿龄了。
李庭芝气得脸色发白,什么意思嘛?说齐心抗战的是你、说打不过的也是你?
“李将军莫怪,有勇无谋可办不成大事。”清羽自信一笑。
李庭芝老实了下来,这话他算是听进去了。
“所以我们要智取”
“如何智取?”李庭芝瞪大了眼睛。
“这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李将军,烦您带着手下分别往东、西、南、北四个城门查看一番,将情况系数报来。”清羽道。
李庭芝出去了。
君卓一直没有说话,他看着现在的扬州,想起了当年的襄阳,细细的斟酌比较着。
清羽、可风、心悦、君越在商量着对策。
骁然与显扬便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结果。
君越见商量不出个结果来,无意看见哥哥在门口抬头盯着红红的晚霞出神。他便轻轻走了过去,像心悦一样一惊一乍的拍了拍哥哥的肩,跳到他面前,然后调皮地做个鬼脸,逗哥哥一笑。
“呀!你吓了我一跳,什么时候学的跟心悦那丫头一样了?”
君越急忙撇清:“才不是呢,你净瞎说,我是想问问你有什么主意。““有是有,不”君卓白皙的脸上泛起了苦涩。
“不过什么?有就说嘛!”君越高声的责备把大家都吸引过来了。
君卓把他的计划跟大家一说,想不到众人却连连称好。
一连几天,扬州城门都挂着免战牌,任李恒在城门下骂不绝口,就是闭门不出,不肯迎战。
把李恒气得怒发冲冠、暴跳如雷,下令强行攻城。云梯已搭,将士们只需爬上云梯,不论高低都会被木橼无情的大中,然后绝决的掉下云梯。
李恒毫不动情,还在继续命令着,元军只好硬着头皮、踏着无数尸体,一次又一次的前赴后继。
城上的君卓向清羽低声道:“清羽,你看、你看,这么多无辜的人就这么白白送了命,我都不忍心再继续下去了,我们取消计划好不好?”
“君卓,你不要老这么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战争总是残酷的。你不忍心看元军丧命,那你就忍心看着他们践踏我们的国家?”
“我懂,可是”君卓欲言又止,忧郁再次浮现在他那白皙的脸上,长叹了一声:“唉,要是没有战争该多好啊?”
显扬在旁听得这话,不屑的甚至带有轻蔑的味道冷哼一声甩过头,猛然间想起远方的秀措也曾说过这样的话,他不禁会心一笑,还是那般的高傲,却有种开心的味道在里面而就在此时,心悦悄悄跑了进来,她嘻嘻一笑地说:“君越,可风,骁然哥他们三个已经准备好了。”
“好,明天挂白旗,心悦你和他两准备百姓呐喊助威一事。”清羽道“那你呢?清羽哥”心悦道。
“我去诈降”清羽面无表情道。
“清羽,我去吧。”君卓道。
“我去”清羽坚定的说。
“你俩不要争了,你们都有最亲最爱的人要保护,我陈显扬反正烂命一条,没人疼、没人爱…”
心悦气哼哼的打断了显扬的话:“谁不疼你、不爱你了?你这话说得好没良心,玄朗哥他”
君卓知道玄朗跟显扬之间的恩怨,他连忙拉住了心悦,不让她说下去,轻轻瞪了她一眼,转脸向显扬解释道:“心悦是说大家都很关心你,很在乎你。”
显扬想问关于心悦的话,却因高傲始终没开口,转而固执的说:“你们都别去,我去,我擅长短器。”
他那固执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大家只好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