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时常可以和言零见见面,两人坐在一起整日是谈天说地,韵筝和羽儿这时候就会像个丫鬟的样子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不吵不闹,我偶尔看见她们,想叫她们也一起坐下来歇一下,谁知她们异口同声说:“王府规矩,奴婢们是不得与格格同坐的。”
我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况且这规矩是人定的,也自然由人来改,叫你们坐就坐,犹豫什么呢!”
“奴婢不敢!”
我眼几乎要倒塌下来,于是懒得理她们,继续和言零聊天,聊到了济南的生活,聊到了星德……
接着言零便说:“这个星德可是真有侠义仁心,可惜感觉为人太老实,又恶心。”
我噗嗤一笑,怎么这么好的公子在言零眼里就成了次品了,我说她眼光还挺高。
她接着顶了我的话:“不是我眼光高,是我们满人中没几个风度翩翩,带着点邪气的,虽然我并不欣赏的那样的公子,可是那样的公子将来为人相公才是最上称的人选。”
“哦?”我不解。
“其实什么人生情爱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若是指望丈夫能爱你一辈子,那么我们阿玛就无须娶那么多个福晋了,不是只要一个额娘就够了吗?何况,我们的额娘也是小的呢。”
我细细咀嚼着言零的话,并不否认,也并不同意,先皇当年为董鄂妃伤心欲绝,最后死在了痛苦之中,表面看来像个殉情的丈夫,可是事实并不如此,他伤心是真的,对董鄂妃的感情也是真的,但还没有到要殉情的地步,完全是因为他得了天花而死的,对于后宫必须雨露均沾,所以自董妃产下四子后,还有五子,六子……
但是我相信任有真正一心一意的人,他总有一天回出现在我面前。
不能说是偶遇,半个月后我便到教堂去见神父了,神父见到我也自是很高兴,玛尔更是拉着问东问西,我只是说去济南玩了个大半年才回来,
他笑着说,有一个公子曾来这找过我,那公子相貌堂堂,一看便知是那家大官的公子。
我呵呵笑了两声,只听他还说,那公子明天约我去赏荷,我听后便不在说话了。
第二天,我如约来到这该来的地方,荷花而已嘛,随便卖弄两句,反正乾隆也是靠荷花出名的,我也可以靠荷花来掩饰自己的文学修养有多高。
古人常说荷花的七大特点,我倒认为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出淤泥而不染,这恐怕也是我愿意来赏荷的原因之一。
结果我盯眼一瞧来人的公子,果然是星德,他见到我仿若见到老友一样,对我说:“怎么,这些天不见,怀恪好像变了一个人,还文静地打扮起来。”
我一听这话便不顺耳了,斜视皱眉道:“没想到这些天不见,你好像还喜欢讽刺起我来了。”
他哈哈大笑,道:“好一个伶牙俐齿,这下我便领教到了。”
“好了,说正话吧,我看你找我出来不是因为赏荷这么简单吧,说吧,到底什么事!”我开门见山,直说!
“好,爽快,不过在这之前,我倒想问问你这荷花的品质,瞧你能说出几条来。”
我哈一笑,就这么点功夫来考我,太小看我了,乾隆小帝小年就把《爱莲说》背了个通透,我身为他的姐姐能差到哪里去,于是不急便朗朗上口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我一口气背完,他立刻拍手叫好,“文采不错,那么我就试试你武功如何!”
话一出口,整个人突然袭了上来,我立刻侧身一闪,推过他的手一个转身,将他治倒了。
他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衣服笑着对我说:“怀恪,这次我算服了你了,你的确很厉害,好了,我也不瞒你了,我的一个兄弟,近日从蒙古喀尔喀那边过来了,他想拖我找一个武功厉害的武士与他切磋武艺,我上下左右都找过了,与他年龄相仿似乎也只有你这个女孩了!”
他特意将“女孩”两字说得很重,让我好生有些迷雾,忽然我反应过来,大叫一声:“这关我什么事,你找谁,找个女的!”
他两手一摊道:“女的也无妨,他又没说到底要女的,还是男的同他‘切磋’,况且你忘了,是谁一路辛苦把你送回京城的。”
他现在突然和我翻起了老帐,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尤其是我心中更是有些须犹豫,这不就是所谓的树大招风吗,可是看着星德一副无所无谓的样子,我干脆狠下心肠,对着自己一严厉点,答应算了。
“好吧,我答应!”
他立刻嘻嘻笑起来:“这才是最重要的,我就等你这句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