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的另一头一位老者正潇洒的摇着扇子散着步,只见他五十出头,两眼炯炯有神,眉宇间穿射出一股尊贵不凡的气势,每走一步都似君临天下,让人望而却步。
他身后也跟着一位五十开外的老人,不过此人眉清目秀、文文弱弱,似有一阵风会将他吹倒的样子。
“李德全!”谈吐不凡,气宇轩昂,依然留有年轻时的风采。
“奴才在。”那位唤名为李德全的人必恭必敬,弯着虾腰小声回答。
“你说我……我该怎么处置他。”老者的眉目之间闪过一丝忧郁,一丝哀伤。
“回主子……”李德全的声音变小了,但又不敢靠近主子,以免玷污主子的龙颜,“主子认为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你……”眼中的忧郁就更深了,“他是朕的孩子,如何要朕做得出这种事呢。”语调到最后几乎成了苦笑。
“主子,无论谁犯了错都必须受罚啊,况且……”李德全愣了一下,“这若是让世人知道,那皇室的尊严何在?”他跟了老者几十年,正是因为懂得如何替老者分忧,老者才会信任他这么多年。
“唉……”老者紧锁着眉头舒展开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该拿他怎么办呢,这么多年他一再让我失望,若是将天下交给他,那会变成什么样子啊。”他放开了身份,剩下的只有一个父亲的痛惜,连亲信都已经说不能饶恕了,还有什么可挽回的余地呢?
“主子……”李德全看见主子一副惆怅的样子心里也不好过,谁不知道主子是最疼二阿哥的,可二阿哥做出来的事实在是令人发指,他竟然指染自己的亲妹妹,说实在主子能让他做太子做到今天真是仁至义尽啊。
“李德全,你还记得当年朕是怎么把你留到身边的吗?”眼眸深长的望着远处,渐渐陷入了回忆之中。
“回主子,奴才当年刚刚进宫时受了老太监的欺负,是主子赶到救了奴才一命,所以奴才这条命是主子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子们都长大了,你我也都老了,朕一心一意想把天下治理好,可是教育自己的孩子却没有半分的成功,朕实在是太失败了。”老者想起儿子的行为,又对女儿深感歉疚,“朕对不起敏妃,她临终前求朕好好照顾这几个孩子,可是朕却让老十五受到这么大的屈辱,这叫朕怎么办啊!”
“主子,十五公主从来都没有怪过主子啊。”李德全听着也很心痛,二阿哥对十五公主做出这种事来叫十五公主怎么办,又要主子情何以堪,至大清颜面何存。
“算了吧,多尔济喜欢十五让他们尽早完婚,也能算是对敏妃有个交代了。”老者说完就甩开袖子大步离开,因为他实在是不想再想起这些愤羞的事情。
李德全也小步紧紧跟上,现在主子的心情正处于焦虑中,这次微服出巡也是为了散散心的,的确不适宜再谈这种事情了。
但是当他们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时,几个黑衣人突然从树上落下,硬生生的站在他们的面前,老者一惊又很快镇静了下来,仔细观察着这几个黑衣人,突然间两瞳睁得老大露出了更为惊异的神色:“是你!”
“哈哈哈哈……”一个头已白花的黑衣人仰天大笑,眸中闪过的嗜血屠色让人不寒而栗:“是我,怎么样,这么多年未见我看你过得倒不错吗!”
“你还不死心吗,还在做你的皇帝梦!”
“哼!”暴泣一声让周围的鸟鹊们都从树中惊恐飞出,“皇帝位置本来就是我的,是你们这群鞑子不知廉耻从我们汉人手里夺来的!”
“朱慈炯,别再执迷不悟了!”老者摇了摇头,连名带姓叫着黑衣人:“你也年过七旬了,难道没见到这片在你口中所谓的‘汉人土地’被我们满洲人治理得天下太平了吗!”
“我呸!治理太平,康熙你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还来治理天下,少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黑衣不屑地揭出他的痛处。
老者的眼中立刻惊慌起来,摇晃着身子:“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黑衣人嘲讽的瞟了他一眼,说:“没想到你军临天下几十年面对家丑也会有惊慌的时候,只要我杀了你,你那个荒淫太子一登基,天下还不是我朱氏唾手可得之物!哈哈哈哈……”
老者无奈露出凄惨一笑,自嘲道:“没想到我叱咤风云几十年也会有被对手瞧不起的一天,真是失败啊!”
“那么你就受死吧!”黑衣人见对方颓唐之际,机不可失,立刻举剑冲过去。
李德全赶忙推开还在深疚之中的老者,大吼道:“万岁爷!您不能死啊!天下还等着你去治理呢!”
老者立刻反映了过来,突然明白了一切,是的他不能死,天下不能交给太子,他一定要活着!
但是根本不容有任何时间的黑衣人举剑又飞了过来,老者开始与黑衣人对持,他虽然也是练武的身子,但是毕竟年岁已大,才几个招式就已经支持不住了,更何况是对付这么多人。
不会武功的李德全在一旁只能是干着急,他真想冲上去但是这只会给主子带来麻烦,现在他真是后悔极了干什么一定要听主子的话,不在暗中派几个侍卫保护着,可现在……若是主子有什么事,他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就啊!
眼看老者快支持不住了,这时突然从墙外飞出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