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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元旦

于是菲岢找到离落的时,还是在餐桌旁边找到的,只不过她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男的,于是菲岢很快的就猜到一定是焱安南。走上前,拍着离落的肩膀,呵斥着:“嘿”果然,离落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和她一模一样的装扮,于是声音愉悦的说道:“你刚才去哪了啊?”

“不是被挤散了吗?也不知道去了哪,反正还是在这个房子内。”

于是两人自顾自的谈着,完全忽视掉跟着的浅释和站在旁边的焱安南,于是这两人只能凑在一起,一边搭着话,一边看着离落和菲岢。

季雅突然的到来,明显让气氛更加HIGH了,因为她带来了一群爱玩的人。只不过季雅本人却安静的很,焱安南坐在她旁边,说:“你怎么来了?”

“干嘛,我不能来吗?”

“当然不是。”

两人沉默,只是焱安南突然说:“季雅。”

“嗯?”

“收敛一点,我希望今晚的气氛不被打扰。”

季雅听闻,好半天才说:“是你想的太多,我的意图很单纯。”

焱安南笑笑,站起身来,说:“你先坐会吧,我去别处看看。”

季雅靠在沙发上,眼神望着人群,想着什么。

离落凑在菲岢身边,说:“她怎么过来了?”

“我怎么知道?”

“你说,她认出了我们没?”

“不晓得。别管那么多。我们去那边看看吧。”菲岢建议道。

两人离开,浅释才得以松口气,他真怕出了一个什么事,于是他又紧紧的跟着她们。

很显然,季雅真的没做什么。

聚会,十一点才结束。大家散去的时候,焱安南执意要送离落和菲岢,浅释也依旧跟着。四人一道,也依旧是两女在前,两男在后。只不过前面安静,而后面却讨论着篮球。

黑暗的光色在四周环绕,唯一的光源正好照亮了行走的人。离落沉默着,菲岢沉默着。有时候不说话,不是尴尬,而是一种内心沉淀的方式。路灯明明固定在原地,却仿佛随着行走之人同样也在行走。

脚步的声音,说话的声音,沉默的声音,在此刻绘制出一副时光流逝的光景。

莫泊桑说过: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得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得那么糟。我觉得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时,我可能脆弱得一句话就泪流满面,有时,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

人果然是一个奇怪的物种啊。离落合起书籍幽幽的想着,然后踮脚想将书归还于原来的位置,突然旁边伸过一只手,替离落将书塞回最顶层的位置。转头一看,居然是焱安南,只见他扬起嘴角说:“我今天才知道你原来在图书馆工作。”

“嗯。”离落点头,又听见他问道:“什么开始在这工作的?”

两人边随着一排排的书柜走着边说话。离落双眼检查着书籍,说:“这学期开始就在学校做兼职了。”

焱安南本想问是因为缺钱么,但是又闭口。对于她的家庭,他想他还是了解,毕竟他曾偷偷的调查过她,即使这样很卑鄙。

于是两人就安静的走着,直到离落检查完,才突然察觉焱安南还在她身边,转头问道:“你还在这儿啊?我都以为你走了呢。”

焱安南忍不住笑着说:“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想不到这话,引来离落一阵尴尬。焱安南不得不承认刚刚那句话是他故意说的暧昧,但是好像又不能称之为暧昧,因为那是他心底的心意,所以自己一个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离落更加的窘迫。在这时苏木突然出现了,他低落的走进图书馆,抬着头,不知道要找什么书。离落想起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苏木了,于是走过去,问道:“在找什么书?”

苏木一惊,看见是离落,更是一愣,然而看了站在离落后面的焱安南,脸色刷的变了色。

“怎么了?”离落问道。

苏木摇摇头,问道:“这里有三毛的《梦里花落知多少》吗?”

“三毛的?”

苏木点头,离落想了想,对他说:“跟我来吧。”

于是两人跟着离落绕了几排书架,才停住,离落伸手一一点着一本本排过去的书籍,然后弹出中指,拨出一本书,带着笑意转身,说:“呐,给你。”

苏木接过,道了谢,一个人走到旁边的阅读区。离落看了一会,心想他这是怎么了。而焱安南却一直处于刚才离落点书的那个画面,他觉得那个时候的离落,仿佛像一个仙女一样,忽然一下,点开了他的心。

离落转头,看见焱安南呆愣的模样,问道:“喂。”见他回神,才说道:“发什么愣啊。”

“对了。”焱安南上前一步,说:“圣诞节那天,真是不好意思。”

离落立刻沉了脸,却又一瞬间微微笑着说:“又不关你的事,你道什么歉。”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离落那一瞬间脸色的变化,他还是看的见的,于是只能微微抱歉的说:“是我太不小心了,如果当时不是有人出现,估计……”

离落想起化妆晚会之后,他们四个人往回走,却遭来一群地痞流氓。一群开着摩托车的人将他们围在一起,然后不停的吹口哨。离落皱着眉头,冷眼看着,其实这种情况她早已是见过的,但是在别人眼里,却不是这样的。菲岢紧握着她的手,说:“别怕。”

其实,那一刻,她是想笑的,她想告诉菲岢,其实这样的局面,曾经的时候,她也是经历过的,不过都只是不堪而已。于是,只能捏了捏她的手。

至于那群人,是怎么离开的,她想她还是想不通的。这群人来了之后,忽然又来了一批。于是后一批赶走了前一批之后就走了。

四人感到莫名其妙,仿佛刚才只是一个梦境而已。

忽然,焱安南说:“我先走了。”

离落从自己思绪拉出的时候,正好看见他正在看手表,于是点头。焱安南走了之后,离落走到阅读区,并在苏木对面坐下,小声的说:“怎么看起这么女性的书了?”

苏木怔了怔,看着离落,叹气,好半天,才说:“我只是想看看而已。”

“你和夏艾依还好吗?”

“我们……已经分手了。”苏木有点艰难的回道。

离落不由的“啊”了一声,情不自禁的问道:“你们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这样?”

而苏木却不愿多说,只是说:“都过去了,我不想再说了。”

看着低头仿佛在看书的苏木,离落叹气离开阅读区,正好这时,来换班的大爷走了过来。于是离落下班了。

一个人走着,走着走着就看见夏艾依,但是她身边的那个男生却是陌生的。恍然之间,她想她明白了某些事。只是这爱情,怎么会这么脆弱,曾经那么好的感情,都让她羡慕,都让她认为他们一定会走下去。那么,这一切的现实又代表着什么呢?

这几天,她依旧见不着菲岢,眼看,就快要元旦了,心里渐渐不安起来。或许是去年的这个时候让她有了阴影。那个时候,很多事情都已经开始不规则的悄无声息的发生。抬头看着树枝丫上的雪花,不禁想起,原来她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两个冬天。又是一年啊……

回到班级,正好看见徐格和姜维嬉笑着说着什么。这般场景,让她想起去年的苏木和夏艾依,那个时候的他们也是这样的美好。她微微低了眼帘,叹气。她不知道徐格和姜维的以后会怎么样,会不会也和苏木他们一样。

戴黎看见离落坐下,凑过来,说:“离落,赶快把你的历史笔记借我抄抄。”

离落无奈的从抽屉里将笔记递给她,却引来她的惊叹,只见她说:“哇塞,离落,你的笔记也太全了吧?”再仔细一看,又说道:“老师没讲过的,你都自己添加了啊?”

“查阅资料的。”

戴黎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离落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认真啊,搞的我都想发奋了。”

离落想笑,却认真似的板着脸,说:“从今天开始,我督促你学习!”

“啊?我就随便说说,随便说说而已。”然后只见戴黎赶紧缩回去抄起笔记来。

离落看着她,觉得戴黎这个人,挺好玩的,但是想起菲岢说让她离戴黎远点,又忍不住看了戴黎几眼。

忽然,手机响起,是电话。拿出一看,上面显示着是孟煦,接起,那边响起的却是钱胥单的声音。他说:“姐姐啊,你什么过来陪我玩啊……”

离落还没有说话,就听见那边孟煦说道:“快把手机给我!”

显然,孟煦已经抢到电话,她说:“离落啊,快要元旦了,到我家过来过吧。”

本来是要拒绝的,但是却听见那边连忙说:“因为有些事是需要跟你说的。”

离落想了几秒,才答应的说:“好的。”

然后那边又传来钱胥单和孟煦的争吵,最后钱胥单拿着电话,小声地说道:“姐姐,今天放学之后,我能去找你玩吗?”

“不能,钱胥单,你放学之后还要去练钢琴!”

“我不管,我不想练那东西!”

于是离落很窘迫的听着电话那边的争吵,最终还是孟煦匆匆的结束了谈话,看来她是要好好教育钱胥单去了。

收起电话,她又开始猜测元旦那天,孟煦要跟她讲些什么。她总觉得无论她怎么去猜测,都只是在雾里,走不出,也走不进。算了,还是等着真相来找她吧。

何必自寻烦恼呢?她想,现在的她,或许是想开了,有些事,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重要。即使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人,她也能活的很好。一双手一双脚就可以做到很多事,不是吗?

菲蹲在厕所里,看着离落发给她的短信,上面写着苏木和夏艾依分手的事,并问她知不知道。按下回复,说:“嗯,是事实。”

然后收起手机,最近她有点烦躁,忍不住抓抓头发,却发现长长了,心里忽然万般的失落,她想起圣诞节那天回去之后,不仅仅发生了被人围着的那件事。在浅释送她到楼下之后,菲岢突然在自家的门口看见季雅,这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季雅看见菲岢脸上的惊讶,说:“我都等你好半天了。”

“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等你。”

“你想干什么?”菲岢立即警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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