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的月
渗进教堂彩绘的窗
寻着琴声的方向
竟然还有悬浮的烛台蓝光
类似古欧洲的歌剧
轻响随着琴键的声音
很轻 火苗的舞步 很静
当月光在此被遮隐
这间空屋明显地多了很多身影
艾杰的一只眼睛被冷筱的手捂住了,不解地问:“这是干嘛?”“别动!”
冷筱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完,冷筱将那捂在艾杰右眼上的手,缓缓地张开了一条指间缝。顿时,艾杰全身一怔,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以防吓得叫出声来。“唔!”
被吓坏的艾杰,惊恐的叫喊声还是从自己的手指缝中挤出了一些。冷筱明显地能感觉到,艾杰的身体在本能地向后靠。想想也对,任谁看到那样的情景都会如此。究竟是怎样的一幅场景让艾杰如此惊恐?她究竟从冷筱的指缝中看到了什么?原来,艾杰被盖住的右眼——透过冷筱的指缝看到的竟然是完全不同于她左眼所看到的空间。那是一个混沌靡乱、破败不堪,周围泛着蒸蒸妖气的景象。那样的视界——艾杰所看到的景象犹如十八层地狱一样恐怖。那些不曾见过的鬼,每一只都或站、或爬地蒙遮着活人的眼睛,束缚着来他们的行动——这也就是为什么在礼堂的人静止不动的原因了。
天啊,这怎么可能?艾杰中途试着换了一下视角——她闭起了右眼,睁着左眼。左眼的视界里一切如常,礼堂内整洁干净、灯火明亮,所有人都处于静止的状态,只有方友伦一个人被悬吊在半空中,挣扎着。但右眼的视界里却完全不是这样的,礼堂内枯迹斑驳,墙皮如被烧掉的纸一样,焚燃而落,四处都是飘忽不定的雾影,瘦骨嶙峋的恶鬼随处可见。透过指缝间,艾杰找到了尚公子。它一身纸制的衣服,面目狰狞,正在掐着方友伦的脖子,就站在当中。而就在艾杰能看见尚公子的同时,尚公子也正缓缓地向她这边看过来。尚公子满脸青紫,没有人色,半张脸是烂掉的,卷缩的皮肉……很难形容那种吓人的程度。“啊!呜呜!”
看到如此,艾杰正要失声尖叫,但却被冷筱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却踩到了冷筱的脚。“不要吵,它们是看不见你的!”
冷筱说。“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去靠近那个富家哥……”
“你叫别人去做吧,我……我不行。”
艾杰说。“我们这些人中,只有你可以——因为你身上曾经沾过那富家哥的血,所以也就只有你才能在这种空间中接触到它。”
艾杰恨恨地喘着气,目前来看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与其害怕倒不如勇敢些。想到这儿,她问:“那……我应该怎么做?”冷筱在她的背后,贴着她的耳朵,说:“就用你脖子上的十字架,插进它的额头上就行了。”
“呜呜……”
艾杰胆怯地声嘶力竭着。小OK转头向艾杰看来。见她正被冷筱从后面抱着,而且冷筱的一只手还捂在艾杰的半边脸上。所以,他完全误会地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呢,你们……”
“闭嘴!”
冷筱在艾杰的肩膀后面,对着小OK喝道。见小OK住嘴后,冷筱又继续对着艾杰的耳边轻声地说了些什么。“我怕……”
艾杰说。“不用怕,我和你一起去。”
说着,冷筱推着艾杰的后背,一步一步地推着她向方友伦那边靠近。“啊!”
艾杰叫了出来。冷筱说:“没事的。我知道它在瞪着你,不用怕,它是看不到你的,只是对我们身上的阳气有敏感的感应而已,没事的。”
说着冷筱推着艾杰又向前靠近了几分,直到艾杰再也不敢向前挪蹭一步——冷筱知道,艾杰到了。冷筱感觉到艾杰的身子明显向后倾,这就说明她已经完全地靠近了,是攻击的最佳范围。“看到那个富家哥了吧?”“嗯……”
艾杰的声音都在颤抖。“插他!”
冷筱说。“我不敢……”
冷筱在艾杰的背后顿了一顿,然后,她将张开的手指指缝,在艾杰的右眼前闭合了起来。瞬间,那些恐怖的景象都在艾杰的右眼中消失了。顿时,艾杰感觉轻松了许多,肾上腺素也调试到了正常。不过,方友伦的身子却仍然悬挂在半空中。“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等会儿我会再将手指张开,你记住它额头的位置,然后插下去……”
艾杰看着快要不行的友伦,重重地点了点头。这回,她明显比刚才大胆了许多。“好,开始!”
冷筱将指缝张开,“看到了吗?”“嗯!”
“插它!”
艾杰拽下脖子上的十字架挂饰,攥在手里,冲着她所认定的地方猛地一插。“嚎!”
随着手挥出的一条半弧,银饰在空中如流星般拖着瞬间闪现的余晖——艾杰的手明显地在她所插向的方位顿住,看来是真的有什么东来西被她插中了。顿时,周围突然冒起一股莫名的风来。随即方友伦从半空中摔了下来。然后,就见礼堂内所有轻盈可浮的挽联全都被那股劲风带下,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四处乱撞一样——刮下的挽联、碎纸当即融汇在那股风里,随即汇集成一个人形——一个纸人正在痛苦地捂着额头,挣扎着。这回,艾杰不用冷筱的帮助也能看见它了。“快,趁现在,再来一下……”
艾杰跑了上去,对着那痛苦不堪的纸人额头上,又插了一下。“啪啦啦!”
随着艾杰的又一次的追击,那个纸人散掉了,随处飘散的挽联纸屑都瞬间化成了火星,飞灰在空气中。“呼……”
艾杰长喘了一口气,一种莫名的喜悦刚欲迸发出来,就听“啪啦啦”的一声惊响。艾杰、冷筱和小OK都吓了一跳,只见挂在堂中央的那幅尚公子的遗像,从墙上掉了下来。而与此同时,刚刚还处于静止状态的人们,此时也都恢复了常态。恢复过来的人们还在继续着他们被定格之前的事情,并没有察觉到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有与方友伦临近的那一队人看见方友伦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很是诧异,有些人甚至还以为他是因为悲伤过度所造成的呢。小OK等人忙将方友伦扶起,然后拉到了一旁。临近的那些人虽眼带疑问,但也随其方便,没有理会。这时,尚父注意到自己儿子的遗像不知何时竟掉在了地上,于是大动肝火,忙叫人来扶起再挂。尚父显然动了真气,大发雷霆,大骂那些殡仪员工们办事不力,连个遗像都挂不好。
几名殡仪员工唯唯诺诺,连道歉带赔礼地撒开了手脚,忙叫来干活的人,叫他们把尚公子的遗像归置挂好。员工甲、乙应声赶紧跑了过去,俩人合抬起了尚公子的遗像。但就在此时,这两个人竟同一时间、不约而同地惊呼了起来。受惊一吓,手不禁一撒——“啪!”
尚公子的遗像又被拍在了地上。尚父目睹了他们所做的“好事”,简直气红了眼。他跑了过去,没好气儿地拽开那两个人。亲自俯身将儿子的遗像扶了起来,尚父身边的随从见势也都跟着过来帮忙。但是,就在尚父将尚公子的遗像扶起时,他却惊然地发现,原本遗像中那张微笑着的尚公子,此时竟然变成面目狰狞、甚是恐怖的模样。而最最让人吃惊的是,那遗像里的尚公子,额头上竟然还多出了一个黑黑的窟窿……“怎么搞的?怎么搞的……啊?”尚父不住地责问旁人。大家虽都对此骇然,但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解释得清。可对于方友伦他们却是心惊于知道其中的原因。因为刚刚,他们还和尚公子有过
第四类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