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娟一边品读着李文辉,一边看着王文君满面春光的样子,那种幸福不是印在脸上,而是发自心里的感应。
李文辉不停的忙碌着,给王文君夹夹菜,给子娟夹夹菜,子娟不好意思起来。
王文君笑,别在意,他就这么个人,什么也没学会,就学会了招呼人,不照顾别人,他心里会难受。那声音充满甜蜜,满是矫情。矫情的惹人嫉妒,让人心颤。
看看李文辉,他随手推推眼镜,憨憨的笑笑;再看看王文君,她有滋有味的吃着,一种满足的样子。子娟说不出心里的感触,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呢?
假如不是命运使然,他们应该是很好的一对。子娟叹息在心里,却没能说出口,那是一种惋惜,那种惋惜始终搅扰着她,触摸着她心灵深处的网,网住的是一种触景生情的痛。
看到王文君跟李文辉的情投意合,她想到了自己。
《逝去吧,心中的爱》是子娟的处女之作,也是她的处女之爱。其实,她顶顶不喜欢“处女”两个字。
给人的印象,处女暖昧了女人的贞节。没有不憎恨这两个字的女人,潜意识里,它是女人裹身布的象征,屏蔽的是传统对女人的人身枷锁,束缚的是女人对自己的自由支配。
它剥夺了女人享有人生自由权的公平待遇,倾斜了女人是以人的存在为先、性别滞后而立足于社会的环节。派生性别的是上帝,排斥女性地位的是男人。
男人离不开女人,却又私设对女人约束的残酷绞刑,以此膨胀男人的薰心利欲的私有自己,以此作为对女人控制的杀手锏而出笼女人对自己的忠诚。
说到底,是男人骨子里的自卑情结作梗,是男人丧失征服于女人的足够自信,是男人夫权思想的滋生。男人不从增加自己的魅力做起,却绞尽脑汁的抛出“三从四德”、“女子无才便是德”“三寸金莲”的荒唐语句,扼杀着女人的天性。
古代的女人被摧残了,现代的女人也被摧残。
女人被当作靶子,被男人射来射去的扭曲。女人的心灵没有了,灵魂没有了,只剩下了自己的肉身。
男人心中窃喜,二人世界的天地就这么窄小,世界属于你也属于我,可我要掌握你遥控你主宰你,因为我是男人,笔画上、体力上、智慧上,我都比你强大。
弱者为食,以强自大,这是天经地义,女人你服也的服,不服也的服,这就是男人想从女人身上想要的东西,子娟对此深有感触,而深恶痛绝。
大二的时候,子娟爱上了学长张佑才。
如同他的名字,一个名副其实的才子,他的绰号是“情人”。实际上是“大众情人”,为简单起见,省去了“大众”两个字,简略了称呼,却没有简略追逐他的眼睛。
众多女生,马不停蹄的把他编制为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用简化性别的方式,挂在女生嘴里,埋下了共同的心声。舍友们整天叽叽喳喳的谈论着他,响声最亮的竟有人发誓非他不嫁,此言一出,哗啦晕倒一片。
让女生大失所望的那个痴情女,竟然是校花蓓蓓,中文系的花瓶,每天花枝招展着自己,招摇诈骗着男生的眼球。
其实她身后成群结队的蝴蝶已经排起了长龙,而她不甘示弱的却把眼睛移到了张佑才的身上。这种拎着郎才女貌的传统,打破了时尚自己的快餐,使得众女生跌破眼镜的回复了自己的常态。
蓓蓓附带的美丽,是她们赔不起的资本。能让上帝流出哈拉,太监流出口水,两面人流出眼泪的只有蓓蓓,那是个所向无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