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未能入眠。
萧穆新的话语像是有魔力一般,在她脑子里不停地盘旋着。
母亲离开的时候,她受了很大的刺激,父亲安排她看了好些年的心理医生,那段有阴影的日子里,都是程子希陪着自己走过来的。
她曾一度以为,她是可以放下过去那一切的,可是如今,她知道自己不能。
她有些烦燥地爬起身,坐在床.上叹了口气。
都是该死的萧穆新,没事出来扰乱了她的生活规律,害她现在根本无法专一。
她抓了一下头发,感觉有些口渴,便拉开了房.门,往客厅走去。
夜静更深,客厅是黑漆漆的一片,她抚着脑袋轻拍了一下,开始寻找灯管开关的位置。
每次进门都是萧穆新自主打灯的,她压根没有观察过开关在哪里。现在,她倒是有些懊恼了。
在别人的家里,三更半夜摸黑地爬起来,感觉总是有些怪怪的。
忽然,旁边的桌面上有光源闪耀了一下,随后便是一束淡淡的光线从那里射出来。
四周立即笼上了昏暗的橘色光晕,映衬出模糊的景象。
是台灯……
安然吓了一跳,直到目光接触到坐在沙发上盯着她的萧穆新时,才缓过气来。
他手中端着一杯红酒,半敞的浴袍下,坚实的肌肉稍稍露出一小片,看上去很性.感。
跷着二郎腿的他,坐在那里却显得该死的帅气……
上天何其厚待他,把所有的美好都沉淀到他身上去了。
安然忽然又再想到那两个字:妖孽。
“来了?”看到安然的时候,萧穆新笑得挺惬意。
“我说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坐在沙发上干嘛?”安然抚着锁骨的位置,深深地吸了口气,没好气地瞪着萧穆新。
“我在等你,过来坐吧。”萧穆新轻拍了一下自己旁边的沙发位置,示意安然到他身边坐下。
安然却木纳地站在那里,思索着他的话语。
他在等她?
安然有些不可置信地挑眉,他凭什么这样说?
难道,他连她今天晚上会到客厅也能预算到?
神吗?!
萧穆新见她无动于衷,放下了酒杯便起身,走到旁边的酒柜里取出一瓶红酒,往高脚杯上倒了半杯鲜红的液体。
当他捧着杯子回身看到安然还处于原处时,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过来坐吧。”他向回走的时候手心扯住安然的纤臂,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
红酒递到面前时,安然回过了神。
“谢谢!”她指腹夹着酒杯接了过去,淡淡地开了口。
萧穆新静静地打量着她,不发一言。
安然往旁边挪了一下位子,咬着下唇,有些局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