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初仍然安祥的坐在原处,并没有理会太后的打量和戚严凶残的目光,安然悠闲的品着茶水。
“姬姑娘,难道你不解释一下吗?”太后的脸上笑意已经消失,心中怒意翻腾。
灵溪则站在她身旁不语,只是眼底那抹讽笑却掩不住,是等着看她的笑话吧。
“本王来说,戚威是本王杀的。”既然做了,他就没打算藏头藏脑的掩饰。
云初心底隐隐的有些担心,恐怕这样撕破了脸皮,对他们不好吧。
再说了她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本来就不是自己的错,是那不知好歹的东西自己撞上来的,怪得了谁。
“大胆!你就算身为王爷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更何况戚威还有官爵在身,杀人是要偿命的!你难道就不怕死吗?”
这么大个把柄抓在手,戚姜怎可能会放弃。
燕烨大胆的承认了,太后心里却是极为欢喜的,若是折损一个爱甥而能扳倒燕烨,那是很划算的,这倒要感谢姬云初呢。
“太后想听一下他的罪状吗?本王手里有大量的资料和人证,可以一一告之。”燕烨并不见慌乱,优雅的坐在椅子上,平静的看着戚严。
“什么罪状?”太后因为在宫里所以并不知道戚威的罪行。
戚严却是知道的,有些忐忑不安的坐在那里。
“强抢良家妇女,杀人放火,最主要的是他不该欺染本王的王妃,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本王的面调戏本王的王妃,你说他该死不该死?本王没有诛他九族都算好的,还有,这里是一百三十八口人命的物证,太后要不要看下?任何一条罪都足够他死百回了。”燕烨从怀里拿出一叠纸来,放在茶几上,马上有人呈上去给戚姜。
姬云初无语的抽嘴,好大的口气!居然诛九族,那话可只有皇上说得出来。
戚姜一张接一张的看,越看越气,脸都气红了,她从来不知道戚威看似乖巧的那么一个孩子居然会做如此之多的事。她在民众的心中永远都是保持着崇高温和的面目的,却不知她下面的那些人都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恐怕大多都是仗着她的势吧。这只是见光的,不见光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事呢。燕烨手上肯定还有别的把柄,他不会傻到把所有的罪证全都给她,在宫里这么些年能安然的走到这个位置,没有精密的心思是不可能的。
看来今天是扳不倒燕烨了,只有自己吃了这个闷亏。
“先皇在世时说过要本王替天行道,对贪官和劣徒要毫不留情,若本王把这些证据公告天下,定国侯还能如此安详吗?本王只是履行本王的职责而已,还有问题吗?”
姬云初都差不多要站起来拍掌叫好了,原来燕烨一切都盘算好了,还害她白白的替他担心,真是多余的。
太后不言语,手紧紧的握着那些纸张,恨不得撕个粉碎,一双眼沉沉的瞪着不争气的戚严,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本侯无话可说。”心里的余气仍在心头,他的儿子就这么没了,岂能不伤心。
“戚威做出如此种种恶迹,想必也是你包庇纵容的,你这个做父亲的也有不可推辞的责任,是你的失职,在你眼皮底下这么多的生命消失殆尽,你该负连带责任,要么赔黄金万两以抚那些人的家人,要么自降官职,不然传出去,还以为太后是在包庇自家人呢,是吧,太后?”
姬云初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不让他掉点血,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戚严脸色一变,对这女子的恨意越发明显,若不是她,他的儿子也不会惘丧生命,不会让他白发人送了黑发人,可是现在有燕烨在旁,他只能忍气吞声。
太后脸色倏地变黑,这女子好厉害,把所有的一切都抛给她,自己却身在世外,可若是不处罚一下威严的确不以服众,想必以燕烨的性子也不会善罢干休。只是不知道他的意思如何。
只有问他:“烨儿,你说如何处罚?”
“云儿说什么就是什么,本王一切听她的。”燕烨现在却把一切都交给云初打理。
“既然王爷说交给我,那就不客气了,白日里臣女受到惊吓,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至少定国侯府也该赔点精神损失费,不多,就十万两黄金吧,若是拿不出来,那眼前的这些罪证,臣女可不保证会不会流传到市进民间去。”姬云初风轻云淡的说着。
而这边,戚严已经咬牙切齿了,她居然敢如此的狮子大开口,十万两黄金,说有就能有的吗?她当他什么?国库?
太后阴栗的看着她,她这是要动她的根基,杀了她的人不说现在还要放她的血。
“听到没有,按姬小姐的话去做。”太后忍着怒火,压低声音瞪着戚严。
戚严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妥协,顿时不顾场合的怒吼起来:“凭什么!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东云国三皇子不要的傻女,也敢在我们北燕叫喧,这不是抵毁我们北燕吗?”
浑然不知某人身上的寒气已起,怒视着云初。
“定国侯辱骂本王的未来王妃,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重打三十大板!”外面很快有一批精卫军进来,把戚严压在地上。
哀鸣声响遍整个宫殿。
戚严这时才后悔了,他怎么忘了,这女人身边还有个刹神,接触到他那冰寒的目光,浑身都起了疙瘩。
他动不得燕烨,可是动他身边的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他总不能一辈子跟在燕烨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