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你先替孟小姐把脉,本王想先确定她腹中的胎儿安然无恙。”司空南不经意的扫了魏公公一眼,接着开口道。
“老臣遵命。”刘徐为恭敬回答,提了提药箱,抬脚迈进了门槛。
忽然,司空南笑了出声,盯着魏公公说道:“不如,魏公公也前去听听?”
魏公公被司空南盯得脑门上冒出了颗颗冷汗,连忙摇手,讪笑着说道:“不……不用了,奴才进去于理不合,怕是会惊了圣上的皇孙,就在此等候即可!”
“既然如此,那就请魏公公在此稍息一番。”司空南收回凌厉的目光,迈进了厢房。
刘徐为走进房间,绕过白玉屏风,便望见床榻上半靠着一名妙龄女子,半眯着眼,胸口以下披着一层薄被。心想她便是这王府未来的王妃,面上赶紧恭敬了几分。
“请孟小姐将右手伸出,老臣以便把脉。”刘徐为几步上前,将药箱放在了床边的圆凳上。
“有劳御医了。”孟如药抬起眼角,慵懒的答了一声,慢慢将手伸了出来。
刘徐为赶紧在床边放上一块诊布,孟如药将手放在上面,刘御医搭上脉搏静心诊断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刘徐为的面色渐渐惨白,就连把脉的那只手也是有些颤抖,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脑门儿滴了下来。汗水粘在脸上又热又痒,他却连动手去擦都不敢。
“刘御医,本王的爱子可否平安?”司空南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忽然清冷白玉。
“王爷,老臣……老臣医术不精,无法号出这位姑娘……是否有喜……”刘徐为面色苍白,胆颤心惊的结结巴巴回答到。
“刘御医,你不必紧张,这因慌忙诊断有误的事情也时常发生,不如你再把一次脉,或许就有了呢?”
刘徐为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诺诺的应了一声,又将手重新搭在了孟如药的脉搏上。只可惜这一次依旧是一点也没有怀孕的迹象。
终于,刘徐为“噗通”一声,直直的跪在了他面前,面无血色的颤声道:“王爷,老夫实在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司空南倏地将腰间的宝剑抽出,拿出一块白色的锦帕仔细擦拭起来,边擦边说:“刘御医,你怎不知变通呢?这右手把不出孩子来,怎么不试一试左手,或许本王的孩子就有了呢?”说完话后,直接将宝剑直指他的颈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手中的宝剑,“刘御医,本王的这把剑是不是很锋利?想当初,他可是帮本王在烈焰朝敌营,连取三十敌军军官人的首级呢,这一剑下去,就是一个脑袋滚地,一剑下去,又是一个脑袋滚地……”
看着宝剑折射出的阵阵寒光,刘徐为惊恐万分,手脚直打颤。司空南似乎有意吓他,将手中宝剑一拧,刘徐为五官变色的模样,恰好倒映在了剑锋之上。
“看来微臣真的老糊涂了,居然连这么拙略的错误也犯,幸亏王爷提醒,微臣这就替姑娘重新把脉。”刘徐成状似恍然大悟,连忙干笑说道。
司空南将宝剑回鞘,亲自出手将他扶了起来,眉眼含笑道:“那就‘麻烦’刘御医了。”
“不麻烦,不麻烦。”刘徐为如蒙大赦,接连说道。
孟如药神色忽然不定,将左手伸了出来。这司空南非要说自己怀了孩子,不惜要挟御医,到时候十月怀胎,自己从哪里抱个孩子给皇上看?
刘徐为心中摇摆难定,从三王爷的举动来看,肯定是知道这位姑娘没有身孕。如今这番举动,明摆着是在威胁自己,若真是向皇上假报喜讯,到时候事情穿帮,自己肯定会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只是看着司空南阴气森森的双眼,他又不敢违背。
唉,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好死不如赖活着,反正他也没几年可活了,多活一天就多赚一天。
重新把脉之后,刘徐为自然是把出了胎儿,竟还是个男孩儿!之后还煞有其事说了一大堆什么不宜操劳,需要进补之类的废话……
随后,刘徐为给司空南看了身上的剑伤,说是伤口处理得当,箭伤并无伤及心脏,只需要再开几副生津活血的药单子,最近注意休息,不日便可痊愈。
替司空南写好药单之后,刘徐为又给孟如药开了几副凝神安胎药。
收拾好药箱,刘徐为终于舒了口气,弯腰说道:“王爷,等会儿微臣回宫将药材抓好之后,便会立刻差人送过来。如此,就不打扰王爷和孟小姐休息了,微臣告辞。”
“刘御医不必多礼。”司空南亲自将他扶起身来,笑意绵绵,真像当了爹似的。
刘徐为诚惶诚恐,连连道不敢不敢!
司空南走出房间,便对着站在门口的领路丫鬟说道:“花诗,你去账房领一千两银子给刘御医。”
“奴婢遵命。”花诗娇媚的尖瘦俏脸一愣,回过神来,连忙欠身回答道。
看见魏公公还站在门口朝里打望,刘徐为干笑着,赶紧跟上去,连连摆手道:“王爷客气了,这是微臣应该做的,微臣还没恭喜王爷喜得贵子呢!”
“本王今日高兴,刘御医你就不要推辞了。还有魏公公,也沾沾本王的喜气吧。花诗,等会儿再支一千两银子给魏公公,这么大老远的跟来也累得慌。”司空南接着说道。
果然怀上了!
“奴才谢王爷打赏!”魏公公心头大石顿时卸了下来,赶紧谄媚的笑着奉承道:“奴才恭喜王爷,贺喜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