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祁姑娘……洗澡的……捞起来……捞……
孟如药疑惑的看着司空南,这不是明摆着在帮她吗?而且,他十分确定,这男人,绝对属于闷骚型男人。
围观众人被他那张冰山脸一扫,顿时吓得四处散开,有的站在船尾,有的进了船舱。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假装继续吟诗作画起来,却忍不住一会儿又转过头来,偷偷看着船艄前面的几人。
“梦儿!”祁连儿跑到船舷边上,看着在水中扑腾的祁梦儿,心中担忧万分。她可是为了自己,才落到这步田地的!
司空景转头盯了祁连儿一眼,脸色阴沉不少:“这是她咎由自取!你不要管他,既然事情已经处理完了,那我们就继续吧。”
祁连儿心中担忧不已,却被司空景那冷冷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快步走了过来坐下,将头埋低几分,不敢再出声。
看着几人面色各异,僵持不下,蓝采臣干笑几声,赶紧打破僵局,“好心”的提醒道:“孟小姐,接下来该你了。”
看着吓得不敢出声的祁连儿,孟如药唇角一勾,露出一抹清丽笑容,缓缓念出:“身居宝塔,眼望孔明,怨江围实难旅步下。”说完,眼睛瞄上祁连儿,娇声一笑,“请吧,祁连儿小姐。”
听到孟如药的这句诗,祁连儿吃惊不已,她怎么能做出这么高水平的诗作来?自然不愿意输了气势,连忙在脑海中思索起来。这诗中间分别带有三国中的人名:诸葛亮(孔明),姜维(江围),吕布(旅步),而且词句通畅,意境非凡,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句。
蓝采臣眸色惊艳,目光发热的看着孟如药,随即蹙眉臆想,在心中快速的做着合适的诗句。
半柱香时间已过,祁连儿终究是脸色灰败,心有不甘的败下阵来,“孟小姐这句诗实乃绝对,祁连无才,对不出来。”
“哈哈,连第一才女都对不出来,恐怕这第一才女的名号,今年也该换人了吧!”一名衣装奢华的公子哥蔑笑不止,立刻嘲讽的出声说道。
祁连儿恼羞的转过头去,愕然发现,竟然是去年在才情会上,被自己屡番刁难的年轻男子。
哼,都是这个贱人给自己找的麻烦!祁连儿捏了捏拳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年轻男子,又看了看眼前的孟如药。强压下心中怒气,假装虚心求教道:“祁连无才,不知道孟小姐能不能将下阕说出,好让我们开开眼界。”心中又想,也许她根本就说不出下一句呢?
孟如药楚楚轻笑,张口便来:“这下阕很简单嘛,三岁小孩都做得出来的……”鸟处笼中,心思槽巢(曹操),恨关羽不得张飞。“霎时艳如桃李,娇红惹人。”
“哈哈,可不是嘛,这第一才女的名字,真的是要易主了。”刚才出声的公子哥又是一阵讥讽笑嚷,借机打击道。
“你……”祁连儿心中委屈之极,这男子,也太目中无人了!看她叫景哥哥好好教训一下他,看他还敢不敢说!
等到转过头去,却见司空景双眸神采飞扬,直直的盯着孟如药,一脸的惊羡之色。心中顿时恼羞成怒!
孟如药美眸微敛,忽然出声:“祁小姐,我这里还有一句,要是你能马上对上,就可以不喝酒。”
“啊?”祁连儿回过神来,微微一愣,立刻掩下眼底恨意,道:“孟小姐请说。”
看着嘲笑祁连儿的年轻男子,孟如药一字一字念了出来:“木屐为鞋,足下果然无履(无礼)。”
男子愣了一下,明白孟如药是在嘲讽自己,脸上顿时挂不住了,赶紧灰溜溜的朝人群中挤去。
祁连儿也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心中疑惑万分,明明她是在替自己解围,却又要出言为难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片刻之间,她实在想不出好的对子出来,只得面色惨淡,出言认了输:“我对不出来,就罚一杯酒是了!”
“孟如药,这下句诗是什么?念出来听听。”司空豹一改大咧咧的模样,好奇的问道。
“椰瓢作盏,尊前委的不钟(不忠)。怎么样,好对吧。”说完还看了一眼祁连儿,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她越俎代庖,不知规矩。
祁连儿握紧双拳,恨不得撕烂孟如药那张嘴。可是此时,她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将面前的酒杯用力一放,满脸高傲,“愿赌服输,倒酒便是。”
孟如药淡淡一笑,起身拿起酒壶走到她面前,将酒缓缓的倒入杯中,七分便止。
“请吧,祁小姐。”孟如药眼中狡黠一闪而过,衣袖一甩,刚好拂过酒杯。一颗白色药丸不偏不倚的落在酒中,泛起几点泡沫,眨眼化为无形。
祁连儿眉头微皱,脸色带着几分羞辱,将酒杯拿起,仰头一饮而尽。
看着祁连儿一滴不剩的将酒喝下,孟如药心中暗爽无比。那可是几十颗巴豆制成的极品泻药。这下,她可要好好的清一清肠胃了,通通几十年的老便秘啦!
果然,不到一会儿,祁连儿变得面色惨白,紧紧捂住肚子,吃力的佝偻着腰。
“噗!”
忽然,突兀的闷声响了起来,一股难闻的臭气顿时充斥在了几人四周。众人皆是掩鼻转头,满脸恶心,立刻起身退后,和她保持了距离。
祁连儿神情尴尬不已,干笑几声,连忙捂着肚子,起身朝船舱后面跑去。
因画舫缓慢行进,大概驶了两个半小时,才到了未名岛。一缕暖阳也出现在了湛蓝的天空,照在人身上,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