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孟云霄错愕的眼神,孟如药嘴角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带着些许撒娇的味道,“爹爹,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他呢!若不是他这一打,我也不会清醒过来,说不定现在还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面。”
顿了一顿,孟如药接着说道:“只是这一打,让女儿忘记了很多事情,却也明白了不少道理。爹爹,以前都是女儿不对,不知道爹有多辛苦,还尽给您添乱,请您原谅女儿的不懂事。”说完竟直直的朝孟云霄跪了下来。
孟如药目光灼灼,这大将军果真是个爱女心切的父亲。前世的自己没有机会让父母疼爱,这才走上了杀手这条不归路,这辈子有幸得到父爱,她一定会好好的珍惜,不再错过。
孟云霄赶紧将她扶起,听到孟如药的这番话,也不禁泛出点点泪光,“如此甚好,以前的事情,咱们不记也罢。来,跟为父回家。”
看着孟如药两人父女情深,根本没朝自己身上看一眼,二夫人恶狠狠的盯着两人,随即不禁声嘶力竭的哭闹起来,“老爷,我只是让药儿在门口等一下您,没想到药儿一气之下,竟然打断了我的手臂,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孟云霄嫌恶的看了一眼二夫人,随即冷冷的开了口:“一个妇道人家,居然在门口泼皮耍赖,成何体统!”
这二夫人当年只是将军府上的一个二等丫鬟,若不是药儿的母亲,云姬生产之后身体一直不好,他怕云姬照顾药儿辛苦,自己又出征在即,这才将二夫人收了进门。谁知药儿的母亲云姬久病无药根治,竟撒手人寰……却让药儿无意之中养成了极度胆小怕事的性格,实在是他的错啊!
“二娘,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怎么赖到我的头上来了?哦,是不是要让爹扶你才肯起来啊。”孟如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接着说道:“二娘还真是有情趣呢,不过就不用劳烦爹,药儿亲自扶你起来。”说罢笑吟吟的走到二夫人跟前,拉着她的手,使劲一拽,又是“咔擦”一声。
看着女儿如此“懂事”,孟云霄满意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有女如此,夫复何求啊。
“啊……老爷啊,你看她,又要折断妾身的手啊……”二夫人惊声尖叫起来,连忙起身跑到孟云霄的身边,双手拉着他衣摆躲在身后,惊恐万分的看着孟如药。
“我又不是瞎子,你手断没断难道我不会看吗?”孟云霄冷哼一声,衣袖一甩,将二夫人手立刻甩了开来。
孟如药心中冷笑不已,她做事会让人抓住把柄?刚才自己只是把二夫人的手弄得关节错位了而已,哪有她说的断了那么夸张。而自己刚才一拽,就已经把二夫人的手骨接回原位,接下来,只需要站在一旁看好戏了。
跟她斗,还嫩了点!
二夫人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再看着孟如药脸上毫不掩饰的轻蔑,霎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却又无力辩解。只得愤愤的站在一边,紧紧的捏着手掌,连指甲刺破皮肤也不自知。
孟云霄拉着孟如药正要进府,孟如药却停下脚步,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叫住了他,“爹,等一下。”
“什么事?”孟云霄停下脚步,疑惑的望着她。
“女儿知道父亲的难处,这十几座宅子值不少钱,您就把他变卖了吧。”随后将怀中的一叠房契递到了孟云霄的手中。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当嫁妆的,你怎么可以随便叫为父卖掉?”孟云霄略微责怪地看着孟如药,此刻似乎是想起了云姬,脸上又浮出一抹怀念的神色。
孟如药笑着摇了摇头,“爹爹是当朝将军,想必也不是那呆头呆脑读书人的思想。想念一个人,不是用东西来衡量,而是用心来思念。况且爹爹,眼下是活人重要,还是守着空空的意念重要呢?”
听着孟如药说出这番话,孟云霄先是愣住,随后恍然大悟般的露出了赞赏的神态,“看来是爹太顽固了,居然还不如药儿你想的这么透彻,也罢,这将军府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说完笑吟吟的将房契收进怀中。
“爹你不用担心,王爷已经把娘给我的嫁妆全部还给我了,到时候找个时间,我在这京城里盘几间铺子和酒楼,咱们将军府就不用再紧巴巴的过着日子了。”说完还狡黠的朝孟云霄眨眨眼睛,俏皮可爱得紧。
“恩,爹相信你,就照你说的办吧。”孟云霄绝对相信,现在的孟如药有能力经营铺子,所以点点头同意道。
孟月蓝狠狠捏着双拳,死死的盯着孟如药。从爹回府一直到现在,根本就没正眼瞧过她,眼里只有孟如药那个贱人!她更没想到的是,爹居然给那个女人留了那么多嫁妆,看着地上放着的两个硕大的红木箱子,孟月蓝嫉妒得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直接将两个箱子搬回自己的房间。
想到这里,孟月蓝才收回了虎视眈眈的眼神,转而低眉顺眼的走到他爹面前,恭敬的行了礼,“蓝儿拜见爹。”
“恩。”孟云霄点点头应道。
对于这个女儿,孟云霄还算是比较满意的。月蓝平时见到自己一直是恭恭敬敬的,也不像她娘那般刁蛮泼辣,若是两姐妹能好好相处,再给两个闺女找个好婆家,他这辈子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一行人簇拥着孟云霄和孟如药两人走了进去,几人又聊了聊家常,直到晚上吃了晚饭,这才回到各自的园子休息去了。
吃完饭后,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下来,小绿提着灯笼,领着孟如药朝她的海棠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