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别骂小六,绿翘正在为他们解,需点时日
”想起自己女人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这件事,皇甫少逸心中就是一阵暖,皇甫少锦也是咬着唇,这次他是跌了大跟头,心嘴都是服,“下次,不会了。我发誓必报此仇!”,她抬头,望进头顶人的一双黑瞳中,然后又低下头,眼神涣散,好几天滴水未进更不用说吃点什么了,紧抱双腿的枯瘦双手在颤颤的抖动,皇甫少卿眼中充满担忧,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每天从前方回来后就来帐中陪陪她,坐会儿也好。
“不要去想了,那个孩子……总算和你做了五年母子。”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毕竟对于她来说,孩子重于一切,而现在她失去了最重要的一个人。
她摇头,手也突然抓紧皇甫少卿的手,眼中带泪,精神在他带她回来时就已崩溃,她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最终要吐出的声音还是淹没在眼泪中。
他反手握住那双颤抖的手,“依缘。”他唤着,她似在听,可他知道,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帮你报仇。”话很轻,但带着十足的力量,连带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许多。
单依缘静静的听着,收回自己的手,终开口,“留下妖僧的命,我要活的。”
月色淡薄,一室冰凉。
“我知道你想笑,笑我蠢,笑吧。”
身后走近的人,眼神一肃,冰冷三分。
“我几时对你如此过。”他平淡语气中是挥散不去的宠腻,单依缘背对于她站在亭中,月色下的脸蒙上一层银白,被就苍白的颜色更是苍凉,“每每一闭眼,就会看到那个孩子。”
“我说了替你报仇,你就在这里养好身子好吗?”
“不!”她坚决出口,回头看他,“你们姓皇甫的,没一个信得过。”她要自己报仇,她要他们还!
皇甫少卿黯然垂目,“不要这样。”
单依缘觉得自己现在跟个到处咬人的疯子没什么区别,就是想大吵大闹,就是想所有人都分担她的痛苦,“不要怎样!难道你们不是吗?”
“把自己亲儿子都杀了,还有你们干不出来的事吗?”她眼睛红肿,让人害怕,皇甫少卿叹气一声,上前本想将她揽进怀中,可她却推他,推一下不够,就两下,“不要碰我!”
她的神经就像绷着有一根线,她想如何这根线断了,她也就真正疯了。
痛苦,绝望,都让人疯狂,她两样都占齐了。
“你不要这样。”皇甫少卿抓住栏杆稳住步子,道:“你还有很多孩子,承儿,熙儿,还有我们的嘉宝。”说到嘉宝时,连他自己眼中都是掩藏不了的宠爱,“她很想你,可是从她出现在你面前到现在你甚至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在也忍不住了,泪水落了下来,她的嘉宝,最可爱的小仙女,她捧在手心的人,她却待薄了她,抛她,弃她,却得到如此结局,而孩子却在见到她后没有一声埋怨,还是脆声声的叫着她娘亲。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起澈儿就不受控制。”她捂着脸顿在地上,哭声越来越大,树梢上的暗卫有了动静,却被他挥退,黑夜中,迎着月色好好哭一场也不失为一种发泄。
他也知道那个孩子死得有多惨,死得有多怨。
“其实,我每天都有想他们,承儿,熙儿,嘉宝,我每天都想他们。”她直接坐在了地上,手撑着冰冷的地面,霎那间氤氲的水气涌上她的眼睫,泪水模糊了视线,大滴大滴温热的泪珠滴落在地上……
“好了,别哭了。”他轻声哄着,在月色,高大的身影罩着她,不敢靠近,不敢离开,离她最近,心却有着让人心酸的距离。琴幽幽,旧梦难守,思若流,揽清风垂杨柳。
世俗仇,难解这一怒逐徒孤绝叟。
世人眸,叹几人能看透。“嘉宝。”轻轻上床,她将女儿轻抱进怀中,小人长胖了些,小脸也是圆润了不少,看来他带得很好。
门外,他站在那,看着母女两,最后还是静静的替她们关上了门,她哭累了,想起了女入,他带她来,她一脸愧疚不敢埋步进去,是他轻声的对她说:进去吧,她等了你很久,你有多想她,她也有多想你。
终于,她鼓起勇气进去。
“娘亲?”有些不相信的声音,却更多的是惊喜,娘亲好久都没理过她了,所以更多的是兴奋,就像所有依赖父母的孩子一样,她同样依赖皇甫少卿,依赖单依缘,尽管有时她确实很淘气,有时淘气起来皇甫少卿都有想捏死她的冲动。
“嘉宝,娘很想你。”
“我也是啊。”小人调整了一个位置,更舒服的在她怀中,“娘,你还是那么香。”
那是她从小就闻惯了的味道,所以格外安心。
“会不会怪娘没有带你走?”
“哦。”小人想了想,小手轻轻抚过那张好看的脸,“会啊,可是爹爹说是他做错事了,所以娘亲才会走的。”
“所以呢?”她感动,谢谢你,皇甫少卿。
“所以啊,我就跟爹说,以后我们都乖点好了。”小人咯咯的笑着,两只小手回抱住她,就像怕她在消失不见。
东院,彩云轩。
院门紧闭,屋内烛光摇曳,带着丝丝寒意。
“钦城怎么丢的?”他开口第一句就问皇甫少锦,眉毛一挑,额头却皱得极深,“而且朕的两位副帅,全都中毒了。”章晓月,文虎现在的毒还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