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刻,她就被抵到了墙角,他的鼻尖几乎贴着她的额头,很久才听到他闷声道:“现在,你心里是不是只有皇甫少恒?缘儿,告诉我。”
“是。”她几乎是不加任何思索的回答了他,骤然,皇甫少卿眼中的怒火越烧越重,反手将她从墙角抱起,走向了屏风后的贵妃椅上。
“单依缘,对,我承认,是我负你!可是你也不要太过分……”皇甫少卿将她按在榻上,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我……对不起……”最后也只是这三个字,他手上动作不停,伸入她的内衫里,可单依缘只是用冷漠的目光看着她,冷冷的笑道:“皇甫少卿,还记得在宁心湖你跟我说的话吗?”
他说,缘儿,我会好好待你!
原来他的好好相待就是这样,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也更加冷了。
“可你要我怎么做!”皇甫少卿见她如此冷漠,更是怒火中烧,恨道:“单依缘,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她哼了一声,冰冷的出声:“我今生后悔的事情太多,所以也就没什么好后悔的了!”
皇甫少卿怒极,咬着牙冲了进去……
事后两人皆是一言不发,后来,整个内殿,宫女侍官都不敢进来,殿内也只有皇甫少卿重重的喘息声,还有一句不带任何感情的滚。
夜,马德顺战战兢兢的进了御书房回禀,皇贵妃娘娘命太医开了避孕汤药,皇甫少卿听后摔了奏折就出了御书房。
他禀退所有人,将她拦在寝殿外,“单依缘,你如果非要如此来羞辱朕,那好,朕就天天宠幸你,让你专宠后宫!”
“疯子!”她骂他,可他也不恼。
“是,那也是被你逼疯的!”
然后,他真如他所说,从那夜后,早朝和处理完政事后就会到卿缘宫,就算不对她做什么,他也会在偏殿过夜,大多数时间他也陪着嘉宝,或者考考承儿,熙儿的课业,也不在招惹她。
一月后,马德顺拿着圣旨进卿缘宫,宣布这次祭天仪式由她陪行。
龙辇之中,两人保持着距离,他倚靠在辇正中的软卧之上,她略靠在辇外一些,反正两人是打定主意出宫到天山不说一句话。
“你是不是打定主意这一辈子都不理我?”最先投降的是他,皇甫少卿放下手中书卷,路上颠簸,连带着话里也有些颤抖之意,“你真的就一次机会都不给我吗?”
她沉默,低眸沉凝时却是那般的……心事重重。
“依缘,如果我现在跟你说,那时候我知道你的情况,我也会跟皇甫少恒一样为你做一切,你信吗?”始终话还是底气不足,带着轻浅又清晰的答案,可是他还是想一口气说完,“当年……梅希昆用潼关50万大军兵变逼我,如不娶梅希兰他就反,你要我如何?”他顿了顿,继续道:“我有想过打,可是不行,刚结束战争,我不能在让几十万将士为一个只需要一点时间就能解决的小事去送死。”当时,他只是需要时间,他将她留在宁心湖,封锁大婚的消息就是想拖延时间,只需要让他的军队休息一年时间,那时梅希昆是顺是反,他都已无所谓了,顺便削了潼关的军权,换上自己的人,反了,他便亲征灭了梅氏一族。
单依缘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原来,她的爱只是小事,现在她才恍然,大彻大悟,一路走来,她的付出,她的爱,竟如此凄清。
“你为什么不肯应我?”他看着她有些颤动的双肩,他知道她又哭了,“不要哭了,好不好……”他伸手去够她的肩膀,想将她揽进怀中,可最后还是被她逃开了。
“江山始终比我重。”她泣声道,背对着他,皇甫少卿伸来的手停在半空,心就像被什么灼烧着,这刻他终于明白什么是极度的痛苦,当誓言如沙般飞扬,而自己也已站在颠峰之时,她早已关闭心门,在看去,他费劲心力握紧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那个曾经答应跟他同享天下的人早已视他为陌路,而回首看去,背叛的愚蠢早已让他悔不当初。
“缘儿,我们和好,好不好……”他意欲道歉。
“和好之后呢?少恒怎么办?”她指着自己的心,道:“这里已经有他了。”
伤人太深,忏悔无门,他自失的笑了笑,收回手,抬手抚额又陷入沉思中。
天山行宫,紫霄宫。
从温泉出来,就见宫女太监一行行色匆匆,单依缘手中抱着嘉宝,娥眉微蹙着看着路过之人的行色,最后还是忍不住拉住一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被抓住的宫女,瑟缩着低下头,回道:“娘娘,锦亲王受上了。皇上与逸王殿下现在在水月阁中,昨个儿那个太医被逸王一剑给……”说到这,宫女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竟晕了过去。
小六为什么会受伤?堂堂一万人之上的亲王爷为什么会受伤。
水月阁,灯火通明,门外跪了一排发抖的太医,全是齐声叫着饶命,单依缘路只走了半里就已听到真切,还有皇甫少逸温文柔雅下的威胁之语:“锦王为什么还不醒?”
“逸王千岁,锦王所中剑伤,有毒。”
“有毒便解,你们别告诉本王你们解不了。”阴骛眼神中是嗜血的威胁,剑已出鞘,只见当中一位老者正要做剑下鬼之时,单依缘一步上前,隔在了两人当中,“什么毒?”话是问身后太医的。
“回……回娘娘,臣不知,臣也未成见过。”
“嫂嫂来这做甚!”皇甫少逸语气不善,单依缘不管,夺下他手中的剑扔在地上,“是救小六重要还是杀人重要,自己掂量。”说罢便进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