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下去吧。”如姨娘挥了挥手,想了想又从头上拔下了一只金钗,递了过去,“这就算赏你的了。”
“谢谢夫人!”那小丫头千恩万谢,紧紧地捏着金钗,贪婪的抚摸着。
“哼,和我斗!生个儿子又如何,还不是被抱去了给别人养?”如姨娘冷哼了一声,这么些年她可没少受柔姨娘的气,“只是没想到,除了本夫人,还有人想杀你……”
突然,房门被“砰”的一声打开,司空傲雪站在门口,冷着一张脸,“当年娘亲是你杀的?”
如姨娘手一抖,“雪丫头,你在胡说什么。怎么会是我……”
司空傲雪眯着眼,她是绝对相信林云染的,但是……
“为什么?我娘哪里碍着你了。”一步一步的靠近如姨娘,司空傲雪恨不得现在就用袖中的白绫将眼前这女人的脖子扭断。
“你在说什么,本夫人听不懂!”如姨娘心虚的移开了目光。她以为当年那件事,不会有人知道的。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当年那些参与的人,早都死了,为什么还是会被查出来。
仅仅是一瞬间的心虚,却被司空傲雪看见了。她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却突然被人打中了后颈,晕了过去。
“是你!”如姨娘眯了眯眼,看着出现在司空傲雪身后的人。那人看也不看如姨娘,只是将司空傲雪一把扛了起来,足尖一点就离开了。
“今日之事,不许多嘴!”
司空傲雪再次醒来,早已是夜半时分。像是终于想起了白悠然还眼巴巴的等着她去找他,这个妖孽每次找她,就一定是大事,耽误不得。便也顾不得书香的事情,当晚便利落的换了一身黑色的装束,一头如瀑布般浓密的黑发用一根血玉梨花簪轻轻挽起。她卸去了面上的人皮面具,又用一方黑色的薄纱将口鼻捂了起来。站起身打量了一下铜镜中的自己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司空傲雪从内室出来时,正好撞上了不知何时回来的陆子悲。
陆子悲的视线一瞬间就定在了她头上的血玉梨花簪之上。他惊讶的睁大了双眼,眼底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雪儿,那簪子……”
“师兄,这可是秘密哦,别说出来。”司空傲雪冲着陆子悲眨了眨眼,丝毫不以外他会知道那枚梨花簪所代表的意义,“这里就交给师兄了,千万别让人发现我不在了。”
陆子悲点了点头,“雪儿放心吧。”
司空傲雪最后看了一眼陆子悲,纵身一跃便如同一缕青烟一般离开了房间。司空傲雪选择了府内最僻静的一个角落,从那里出府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她刚靠近那里,却是看到了令狐剑飞身远去的背影。
令狐公子?他这是出府要去哪里?
心下生了一抹狐疑,司空傲雪临时改变了方向,收敛了气息,跟在了令狐剑的身后也出了府。
两道飞速前行的身影划过了京都的上空,耳边呼啸的风直响,衣衫都被吹得鼓了起来,好似张开了翅膀一般。司空傲雪紧紧的跟在了令狐剑的身后,对于他的轻功暗暗吃惊。只见令狐剑的身影忽上忽下,忽前忽后,就如同飘落的枫叶,令人难以掌握,一瞬间以为是已经抓住了,却不料身形一闪又飘向了别处。
司空傲雪对自己的轻功那是极其自信的,当年老怪物让她出师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她的踏雪无痕在这世上已经少有敌手,却不料令狐剑的轻功竟然能够与她旗鼓相当,甚至可能是略胜一筹。
心下涌现了一股不服气,司空傲雪憋着一口气,想要追上令狐剑。可这一下,却是令得自己的气息出现了瞬间的紊乱,令前方的令狐剑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只见令狐剑的身影虚晃了一下,突然飞身躲入了一条暗巷。司空傲雪当下暗叫不好,匆忙追上去却发现早已不见了令狐剑的身影。
“可恶!居然追丢了。”这次丢人丢大了,好在没人看见。
司空傲雪郁闷的撅起了红唇,双眼闪烁着不甘。若不是现在还不便于暴露自己会武的事实,她一定要缠着令狐剑陪她好好地切磋一下轻功。
说白了,司空傲雪骨子里同龙倾月一样,是个武痴,还是无可救药的那种。
缓了口气,司空傲雪才想起打量四周。她环顾了一圈,发现自己对于这个暗巷可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两旁高耸的围墙在远处好似连成了一体,隐隐约约的开能看见那攀过了高墙,伸到外面的芳香花朵。
迷路了……
司空傲雪小脸一垮,想要提气跃到高空,从屋檐上走,却发现无论她怎么努力,那墙就好像是被下了魔咒一般,永远都要高出几许。
“不是这么倒霉吧?”
想都不用想,她必然是误入了什么阵法。司空傲雪忍不住蹲到了地上,暗自反省自己是不是出门时忘记看了黄历,怎么这么倒霉。
不过,沮丧也不过是一时的事情。老怪物教她的可不止是武功,还有五行八卦布阵之术。司空傲雪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细细的观察着四周。好一会儿,才终于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阵眼。
只见她素手轻轻一翻,一道白绫从袖口如灵蛇一般飞速窜了出去,眨眼的瞬间便拔去了那阵眼,又迅速的收进了她的袖中。
一瞬间,那高耸的围墙,攀上墙头的花朵都消失不见。只见一片白墙灰瓦,轻轻围住了郁郁葱葱的竹林。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不远处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