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龙倾月眼底闪过一抹玩味,看来她是有意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啊。
“龙公子有疑问?”司空傲雪没有错过龙倾月眼底的那抹玩味,心下不禁有些忐忑。努力思索着自己是不是以前用左相府二小姐的身份见过这个人,可是任凭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那里见过这个人。
龙倾月,那一身浑然天成的霸气与狂傲不羁,令他成为了一个可以让人过目不忘的存在。如果曾经见过,哪怕是擦肩而过,司空傲雪也有自信绝对不会忘记。
“当然,叫龙公子实在是太过生疏了。”龙倾月故意扭曲了司空傲雪的疑问,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还是叫我倾月或者月,雪儿你选一个喜欢的?”
“你我非亲非故,龙公子是否称呼的过于亲密了?”司空傲雪冷笑出声,她不否认自己对于龙倾月有着难以言喻的亲近感,可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戏于她,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完全无视眼前人儿的怒火,龙倾月无所谓的摊了摊手,神情颇有一些无赖,“雪儿此言差异,所谓知己,不应以时间长短而论断。那日你我月下共饮,倾月可是早已把雪儿视为人生知己。”说完,还对司空傲雪眨了眨眼。
仅仅是那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因着龙倾月而变得充满了诱惑,夜风拂过他的长发,月色投影下了他浓密的睫毛,嘴角挂着的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此刻就像是一个诱惑的陷阱,明知可能会万劫不复,却是无法抗拒。
“你、你无耻!”司空傲雪从短暂的失神中缓了过来,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被人调戏了。她娇喝一声,一跺脚便使出了轻功,飞快的离开了原地,甚至没有回头去看龙倾月一眼。
此刻的司空傲雪心底满是酸酸涩涩的情绪,不知是因为龙倾月那句“知己”,还是因为他的轻挑。她甚至忍不住去想,他是不是对待所有的女子都是这般的随意?
“我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又不是我什么人,今天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司空傲雪懊恼的敲了敲光洁的额头,像是要将心底的烦闷与失落一并抛开一样。
此时已是过了子夜,整个京都进入了沉眠的梦乡。万籁寂静,让风滑过树叶的轻响也显得那样的清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不知是谁将要在黑夜中被埋葬。司空傲雪撇了撇嘴,生性冷漠的她压根儿就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想法。正准备绕开是非之地,却无意中瞥到了那一抹优雅的蓝色鸢尾花。
是他?
心下一转,司空傲雪便换了方向,直直的落在了那群黑衣人的中间,将那伤痕累累的人护在了身后。
“本姑娘现在正好心情很差,就陪你们玩玩吧。”邪邪一笑,一道白绫从她的袖口中射出,瞬间便缠上了一名黑衣人的脖颈。
黑暗之中,寂静良久,弥漫于空气中的杀意就像是一根紧绷到了极限的弦,一触即发。
一声颈骨折断的闷响,在此时是那样清晰,就像是一个信号,令原本僵滞的空气在瞬间鲜活了起来。自司空傲雪袖中飞出的数道白绫瞬间便包围住了那群黑衣人。他们只感觉到眼前一花,天地间便被雪白的绫缎所包裹。
“天雪冰蚕丝?”一名黑衣人惊诧的低吼道,他唯一暴露在外面的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恐。
天雪冰蚕丝,传说中五十年才能织出半尺,轻薄如玉脂,洁白如雪莲,刀枪不入,猝火不烧,真可谓天下至宝。而司空傲雪一出手那白绫便有数尺,如何能不让人惊讶。
“看来还有一个识货的。”司空傲雪扬唇一笑,声音娇俏而甜美,令人如沐春风。可眼底那彻骨的寒冰却是让人自心底感到惧怕。
此刻的司空傲雪在那群黑衣人的眼中早已化作了地狱里的修罗,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爬满了他们每一根神经。
“你是落……”另一名黑衣人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可话未说完,便被飞速袭来的白绫扭断了脖颈。
一切都仅发生在一个呼吸的瞬间,那人还未出口的话语便已成了断篇消逝在了空气中,圆瞪着双眼僵直的倒在了地上,眼底满是对于自己已经死亡的不敢置信。
“本来只是想发泄一下,既然被你认出来了,就别怪本姑娘不留活口了。”司空傲雪冷笑一声,像是要发泄出心中的烦闷与不知名的羞涩,那道道白绫如灵蛇一般的飞舞,仅是瞬息那些个黑衣人便全部毙命。
没有一滴鲜血,夜半的暗巷内是近乎死一般的寂静。司空傲雪转过身子,看着浑身负伤靠在墙上粗喘着气的欧阳落雁。蓝色的鸢尾花染上了点点的血迹,在夜色下显得那样的妖艳,欧阳落雁面色苍白如纸,身上数十道口子还在向外渗着鲜血。他努力支撑着自己的意识,半闭着的右眼早已被鲜血糊住。
“你是……谁?”朦朦胧胧的意识,因失血过多而觉得晕眩的视野,世界像是被一张红色的绸布笼罩,看不真切。
突然一只白皙的手掌伸到了面前,淡淡的幽香成为了这血红世界中唯一的圣洁,只听得耳边响起了陌生而又熟悉的女声,“抓住我的手,你还能走吗?”
那声音好像在哪儿听到过,可是现在他的头疼的几乎快要炸裂,被内力伤到的五脏六腑就如翻江倒海一般的灼热。欧阳落雁勉强点了点头,颤抖的伸出一只沾满鲜血的手,轻轻握上了那只嫩白的柔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