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几声。
我看向逐渐推开的门,惊讶的叫道,“爸爸?”
他沙哑着嗓子“恩!”了一声,走到我面前,和我相对着,“小灵,不要在意你妈妈她们说的话!”
“我已经习惯了!”淡淡一笑。
他的头更是低了下去,仿佛无限的愧疚,鼻子有些抽噎,“爸爸对不起你!”抬起我的手腕,“还疼吗?”上面一片鲜红。
我慢慢抽了回来,“刚刚用冰水冲了下,好多了!”
“恩...”沉默,“爸爸现在压力太大!”
我头抬起,看着他已经花白的头发,稀疏着。
或许吧!不只事业,连感情都变的如此是。
“小灵,给你端来了点汤!”阿姨一进门,抬头,“啊,老爷!”
爸爸站了起来,“喝汤吧,我先出去!”走到门口,“记得爸爸这句话,你的决定,爸爸都会支持的!”
门关上。
“老爷对你真的很好!”阿姨笑着,把汤拿近。
“恩!”点了点头,“您刚刚做的?”鼻子嗅了嗅,味道真不错。
“是我侄子做的!快偿偿,他手艺很好的!”阿姨笑着。
我品着,果然!味道鲜而美,虽是素料,却带有肉香。
“阿姨喝了吗?”
“没有呢,我一会儿就下去喝!每个人都有的!”
“哦!”接着一口喝下,仍是觉得不够,于是打算下楼再来一碗。
接连喝了三碗,直到感到了胃撑,才又回到了卧室睡下。
却没有想到,离开,原来竟会来的这样的早。
“阿姨,您确认他真的没有留封信吗?”
“他连行李都没有带走!”
“这样啊,那还是报警吧!”二姐说着。
一大早,屋子中却已热闹非凡,警察来了五个,小报的记者来了七个,加上还有一些凑热闹的左邻右舍,都聚集到了客厅中。
“大概情况是这样的了,那我们就先去寻找一圈!”警察把笔录都写好,正了正衣服,转身要离开。
“灵呢?”小胖儿无心的一句,却给了大家一个重要提示。
而我,意识仿佛一直处于迷糊的状态,到了中午,阳光透过窗子打到了脸上,似才清醒了许多。
睁开眼睛,慢慢起身,感到浑身无力,未想到,脚刚一落地,直接向下滑去。
“啊...”大叫了出来。
还没两秒钟,门“碰”的被撞开。
惊讶,嘘叹,愤怒,耻笑,鄙视,一切的表情无一不漏下,全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们...你们...”
小胖儿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灵...”仿佛带着哀痛,受伤。
“我说呢,人怎没了,原来是被偷了!”大姐,二姐,三姐一阵子的嘲笑。
顺着目光,我向后看去,竟是一个赤裸的男体。
他扭了扭身,打了个哈,慢慢醒来。
惊吓却也不小,“啊...”再一看自己,忙裹着被子,甚至把头都钻进了里面。
“丢脸,真是丢脸!”菁母把警察,和还在拍照的记者忙用手拦截了出去,门关上。
我审视了下自己,竟是还留着情面,穿着内衣和内裤,冷笑了下。
“我...我不知道,四小姐,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他哭泣了起来。
我如若无事的笑着,“我知道!”穿着衣服,又是望了望他,还不出来,怕是要把我被子都耨脏了!不过,似乎,从今天起,再也用不上了吧!
把头发用手捣了捣,走出。
客厅中,只剩下张家人和菁家人。
父亲做在沙发上,嘴里不停的抽着烟蒂,一支接着一支。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本事,真是人不可貌相!”大姐嘲笑着。
“本来咱家就够是负面的了,这回倒好,彻底的要砸到底了,我看你还宝贝她不!”菁母看着父亲。
张阿姨瞟了眼,走近我,“小灵,告诉阿姨,是不是他强迫你的!”
沉默了许久的我,一个深呼吸,“不是!”
张阿姨放到我头上的手,瞬间收回,连退几步。
“你这样对得起谁?你说说,你爸爸和我一直坚定着想法,说要让你和小胖儿到美国,你自己非不争气,我还有什麽办法!”一转头,怒向父亲,“不是我不义,是你女儿做了这样的苟且之事,谁还会同意这婚事,这记者都在的,只怕一会儿报刊就登了出来!这可是脸面的问题。”
父亲终于把烟蒂捻灭,眉头锁住,“你们先回去吧,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情!”
张叔叔自是觉得尴尬,“既然这样,那回头咱们再好好处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走啊!”张阿姨拉着小胖儿的手,直直的就向外拽,“走啊!”
“灵...”带着些微的哭腔。
我没有抬头,最不忍心的就是看到他的表情,怕自己会心碎,也害怕一切都将不再把握。
“你得说句话啊,到底要怎样?咱家现在可是被它折腾的没了样子!”菁母继续相逼。
“喂!”二姐接了起了手机,“恩!知道了!恩...”不断的点头,抬头,挂上。
“谁啊?”大姐询问着,“是欧阳觞?
“恩!”二姐点了下,“他说,有个投资商看到报道已经决定退出投资!”
父亲的表情更是凝重,从旁边继续拿起烟,点燃,抽起。
“你到底还想要怎样?你说,你想把我家搞成什麽样子才罢休!”大姐用手戳着我胸。
“脱离父女关系吧!”低头深沉的冒出了这样一句。
大姐的手顿在空中,表情错愕,大家都呆楞了。
“你这是说的什麽混话?”父亲骂着。
“不是吗?”我一个轻笑,“我离开了这个家,你们也不会再去埋怨,少了怒气,那些投资商们也不再会退出!爸爸也可以东山再起!”
“不行!”父亲依旧。
“爸爸!”我走上前,手搭上他的肩膀,“我从来没有为这个家做过什麽,这次,让我好好的偿还一回吧!您昨天晚上不是还说,会支持我的所有决定吗?”
“可...”一抬头对上我坚定的目光,犹豫了下,沉默了许久,“或许,这是正确的吧!”叹了口气。
“那...我打电话叫律师了?”三姐拿起了手机。
“恩!”我轻松的呼了口气,总算是结束了,一晃眼,看到二姐那双半是怀疑,半是...丝后悔的眼神。
律师很快就到了。
双方各执一份,拿着笔签下那名字时,毫不犹豫的。
父亲说要把另一套不到六十平的房子送给我,被我当场拒绝。这个举动又是惊楞了几人。
把自己的行李简单收拾了下,总是觉得哪个东西似乎都是他们的,于是决定除了带走那两个铃铛,加上那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巨大SNOOPY,再无其他。
“灵...”父亲站在客厅中,看我拖着行李走出,带着迟疑。
我笑了笑,“我会很好!”又望向二姐,“谢谢你给我的机会!”
她一个怔楞,想要说什麽,却马上欲言又止。
“四小姐...”阿姨拉着那个男孩儿跑了出来,哭泣着,“我让他给你认错,让他跟大家去解释,你回来好吗?”
男孩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上打着哆嗦。
“不是他的错,你们也不要怪他!”我上前把他扶起。
“那你也总得明天再走啊,现在都黑了,还下着雨,你去哪里住啊?”阿姨担心的拉着我的手臂。
我安抚的拍了拍,把她的手拨下,“我还有朋友!”
不再回头的,走了出去。
一片的漆黑,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路灯象是为了陪衬这个夜晚,也特殊的休息个假。
雨下的不大,却还是让这个夜晚,凄凉了几分。
没有几分钟,身上就已经被打湿,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停下,撮了撮手,摸着冰凉的脸。
出了小区,刚要拿起书包里的手机。
一个人影从后面探了过来。
伞举高,正好遮盖住我的全身。
“之前怎没给我打个电话?”带着责怪。
我转过头,向后面看去,白色的居家服饰,头发被风吹的凌乱,白皙的脸象是因太久的等待而被冻的发红,红红的嘴唇却是娇艳欲低,曾经的那双诱惑人的美眸此时更显灵性。
“来的好及时!边说话,边把手机里的那个电话簿中金不换几个字翻了过去,假装无意的笑着把手机又是丢进了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