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一座由废弃的岩石制成的房子,粉红色的框架、白色的窗框和门廊,上面还有很多可爱的贝壳和两根骨头交叉做成的海盗装饰。韦塔利将汽车停靠在附近,走出汽车进入大门,看到餐厅里面有红白相间的桌布,阳台是由码头上面的残留石头砌成的。他们选择靠近阳台和水边的桌子坐下,这样能够随时观赏外面的景色。邦德看看手表,对韦塔利说:“现在正好是中午,你想喝点什么?”
韦塔利说:“来点软饮料吧。我要双份的玛丽,最好加上大量果汁。”
邦德说:“就要那些吗?我需要一杯伏特加酒,再加上一点儿味道稍微有点儿苦涩的菜肴,才会令我感到兴奋,并且能够滋补身体。”
服务员说:“好的。”然后就去准备了。
“我称之为岩石上的伏特加。所有那些番茄汁能够使饮料变得柔和一点。” 韦塔利挪动了所坐的椅子,将一只腿搭到另一腿上面,以至它们都能够晒到太阳。这个位置似乎并不让她感觉舒适,她将凉鞋脱了,然后向后坐下,这才感到满意。她说:“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之前没有看过你。”
“我是今天早晨从纽约到这里的,我来这里是为了寻宝。你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大约六个月。我是从迪斯科号快艇上面下来的,你可能已经看过它了。它总是在海岸边停靠。你大概能够在文德尔地区看到它横行的气势和停岸的状态。”
“一个长而低的流线型设计,对吗?它是你的吗?它可是个十分漂亮的快艇。”
“它属于与我相关的人。”她的眼睛直接看到邦德的脸上。
“你在上面住了很长时间吗?”
“哦,不!我们在岸上还有一幢房子。如果没有这幢房子,我们就只能住在船上。房子是在巴尔米拉海湾,也就是在快艇抛锚的对面。房子其实是一个英国人的,听说他要把它卖掉。房子很美,地点也极安静。”
“那听起来可能也是我想要寻找的地方。”
“好呀,那么我们一周以后就去那个地方。”
“哦!”邦德看着她的眼睛,“很抱歉。”
“如果你是要调情的话,那并不十分明显。”女孩突然笑了起来。她看起来有点儿后悔刚才的举动。她说:“我的意思是说,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并不是它听起来的那种方式。但是我已经花费六个月时间听到那些事情,从这些愚蠢的富有的富翁那里,唯一让他们闭嘴的方式就是粗鲁。我不是个容易让人欺负的人。在这个地方没有一个六十岁以下的人。年轻人可能承担不起那些费用。因此,没有长兔唇或胡须的任何女孩——甚至没有胡子也是好事,都能够将那些好东西踢到一边去。可能他们就喜欢。好的,我的意思绝对是任何女孩都能够让那些近视的老家伙神魂颠倒。” 韦塔利再次笑了起来。她逐渐变得十分友好。然后说,“我期望你会受到女孩们同样的影响,戴着夹鼻眼镜、并且头发染成蓝色。”
“他们都吃烤熟了的蔬菜作为午餐吗?”
“是的,他们都喝胡萝卜汁和梅干汁。”
“我们不会那样生活。我不会沉到那些海鲜杂烩汤下面的,放心吧,我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的。”
韦塔利好奇地看着邦德,然后说:“你看起来知道很多关于拿骚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能够激发性欲的春药吗?那可不是只有拿骚才有的吧。全世界都有那样的东西。”
“是真的吗?”
“海岛上面的人们可能会在婚礼的夜晚喝它。我还没有发现它对我有任何特别的作用呢。”
“为什么?”她看起来十分吃惊地说:“你结婚了吗?”
“没有。”邦德冲着女孩的眼睛笑了。“你结婚了吗?”
“也没有。”
“那么我可以在某个时刻共同尝试一下那些特别的海鲜汤了。看看能够发生什么。“
“那可是比百万富翁强不了多少。你一定要努力尝试一下。”
饮料上来了。韦塔利小姐立刻用手指在里面搅动了一下,以便让水果汁能够彻底在饮料中溶解,然后一口气几乎喝掉了一半。她伸手拿出了公爵牌香烟,将烟盒撕开,用指甲拨出一根,谨慎地嗅了一下。邦德用打火机帮她点燃了香烟。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了出来,形成一个个烟圈。她不确定地问邦德:“还不错。至少这些烟看起来还像烟。为什么你说你是戒烟方面的专家呢?”
“因为我经常戒烟。”邦德想了想,然后从这个话题转向另一个话题,“为什么你说一口这么好的英语。你的口音听起来是意大利人?”
“是的,我的名字叫韦塔利。但是我是在英国上的学。在英国的大学学习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在英国皇家戏剧剧院学习表演。我的父母认为那是令我成为淑女的最好方式,所以才培养我去那里。后来他们都在火车事故中去世了,于是我回到意大利谋生。我能够记起的英语也就这么多了。”——她毫无痛楚地笑了——“很快我就忘记了所有不快乐的事情。”
“但是那位与快艇相关的人。”邦德向海面上望去,“难道他不能在那里照顾你吗?”
“不能。”答案十分简明。邦德没有对她的回答评论什么。她接着说:“确切地说,他不是我的亲戚,不是一个十分亲密的人。他只是某种亲密的朋友,保护者。”
“哦,明白了。”
“你一定来这里想要参观快艇。” 韦塔利觉得找点其他的话题是必要的。“他叫罗尔。你大概听说过他。他在这里也想要进行寻宝活动。”
“真的吗?”现在轮到邦德找些话题来说了,“那听起来相当有趣。当然,我很想见见他。有关于快艇的事情吗?在它里面都有什么呢?”
“老天才知道。对此他总是保密。显而易见,存在某种地图,所以从来不让我看。当动身去勘测或者无论他想要去什么地方,他总是让我待在岸上。许多人都在为他赚钱,有很多合伙人和他在一起,他们现在已经来到了这里。我猜测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现在真正的寻宝行动就要开始。”
“那些合伙人看起来都怎么样?他们都是一些十分敏锐的人吗?对于寻宝来说,以前可是出现过某些人或者在其他人之前采取行动,或者获得财宝之后偷偷溜走,或者有些人被水里暗礁导致沉船,从而不能够最终达到目的地。”
“他们看起来都挺好的,都很安静,也很富有。寻宝行动确实在美好的同时有很多恐怖色彩。他们看起来总是花费很多时间与罗尔在一起。我猜测可能在一起规划或者密谋。他们看起来从来不在白天出门,也从来不去公共场所沐浴,总之抛头露面的事情很少去做。看情况他们不想把自己晒黑。据我了解,他们都没有在热带地区生活过,他们都是一些典型的不折不扣的商人。他们可能比一般的商人更加精明。我几乎很少看到他们。今晚罗尔会在赌场为他们举办一场欢迎会。”
“你整天都做什么呢?”
“哦,我到处闲逛。为快艇上面购买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驾驶汽车到处玩。当人们在海滩上面举行派对的时候,我总是积极参加,到那里洗澡。我喜欢在水下游泳。我曾经受到众人的嘉奖,因为我救上了一个旅客或者是个渔夫。船员可能更好些。通常遇到这样的事情,人人都会挺身而出。”
“我也习惯那样做。我还买了现在这辆汽车。有时间你能够也让我看看你的海上本领吗?”
女孩突然看着她的手表。“我很乐意那样做,不过我现在得走了。”说完,她站起身,“谢谢你请我喝东西,恐怕我不能带你回去了,我要去其他的地方,这里打车很方便。”她快速地穿上了凉鞋。
邦德跟着女孩通过餐馆,然后看着她上了车。邦德决定冒险说句话,他说:“可能在今晚的赌场派对上面我还会看见你,韦塔利。”
“可能吧。”韦塔利脚踩油门启动了发动机,并回头看了看邦德,“但是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叫我韦塔利。我从来不那样称呼自己,人们都叫我多米诺。”她冲邦德微微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足以摄人心魄。她举起手,将车从停车处倒了出来,然后驶向主路。在十字路口处她停了下来,邦德看着她向右方的拿骚驶去。
邦德笑了,自言自语地说:“难缠的家伙。”然后邦德走回餐馆支付了饮料的费用,打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