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邦德说着,声音里充满了玩世不恭的味道,“那玩意儿对你我都没用,可伦敦方面想要。”他马上意识到应该注意保密,便又淡然补充道:“这玩意儿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们对它已是一清二楚了。它算得上是苏联人的一大发明。我们只是想学习学习,仿造一下,就像你们国家仿造外国相机一样。”天哪,这些话真是前后矛盾!
“你撒谎。”一大颗泪珠从那蓝色的大眼睛中滚落下来。她马上用被单遮住眼睛。
邦德把手伸进被单,摸了模她光滑的手臂。她却气愤地缩了回去。
“那该死的机器!”邦德烦躁地说,“塔尼亚,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该了解,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啦,说点别的吧!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比如,我们要安排行程等等。当然,我的意思只是想说,是伦敦而不是我想要那个鬼东西,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让我到这里来,我也就看不见你了。”
这话好像还挺在理。塔吉妮娜用被单一角擦了擦眼泪,然后向下一拉,露出整个头来。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把任务放在心上,而只沉陷在……。她多么希望听到他说,只要她人来了他就满足了,有没有机器都没多大关系。但这简直是做梦!他说得没错,他这是在做自己的工作,而自己来这里不也是为了完成一项任务吗?
她平心静气望着他:“我会拿出来的。你别担心,也别再提这事了。现在,你听我说,我们今天晚上就得走,”她想起了命令,忙坐在枕头上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我从六点开始值夜班,办公室里就我一个人,我一会儿就可以把机器偷出来。”
邦德眯起眼睛,脑子里飞快地想着他可能面临的各种问题。该把她藏在什么地方呢?在苏联人发现那台机器失踪后怎样把她送上飞机呢?这简直太冒险了,苏联人决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会在通往机场的公路上设路障,在飞机里安放炸弹等等,他们任何事都做得出来。反正一切都可能发生。
“塔尼亚,那太好了,”邦德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会保护你的。我们就搭明早的第一班飞机走。”
“别傻了。”克拉勃在谈到如何离开时,曾经专门提醒过她。她现在就好像在背台词一样,“我们乘火车吧,今天晚上九点钟就有一班‘东方快车’。你认为我就没有盘算过这事吗?我现在一分钟也不想在伊斯坦布尔呆,天亮时我们就可以出境了。你还得抓紧时间把车票和护照准备好。我就以你妻子的身份和你一块儿走,”她看着他,眼里流露出一种幸福的神情,“我就喜欢坐火车。我在书上看到过那种火车包厢,样子就像装在轮子上的小房子,在里面一定非常舒服。白天我们一起聊聊天,看看书;晚上,你就站在我们车厢的走廊上做我的保护神。那有多浪漫呀!”
“乐意之至,”邦德说:“塔尼亚,不过那样可有点太疯狂了。要四天五夜才能到伦敦。这么长时间,他们肯定会发现我们的。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不,”姑娘断然道,“这是我出走的唯一方式。要是你事情办得聪明的话,他们怎么可能会发现呢?”
实际上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她乘火车?他们只是说火车上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还说,她至少有四天的时间把他迷住。这样到伦敦时,邦德自然会保护她。而如果是坐飞机,一下子就到了伦敦,她直接就被投入监狱。所以,这四天是她任务成败的关键。另外,他们还告诉她,铁路沿路她都会受到保护。因此,必须不折不扣地照命令去办。天哪!上帝呀!她现在多么渴望能和他在那装在轮子上的房子上共度四个良宵啊。这本是强加下来的任务,现在倒成了她最大的愿望。
她看着邦德心事重重的样子,很想握住他的手,向他发誓不会有事的。虽然这是把她带到伦敦的一个阴谋,但对他们双方却没有什么害处,至少,这旅途绝不是计划的目的。
“可是,我还是想说这法子不行。”邦德想着M局长对此合作会如何反应,“不过,也不是没有一点可能的。护照我已经办好了,但需要南斯拉夫的签证。”邦德一脸严肃,“别想打主意让我带你上路过保加利亚的火车。否则,我会认为你有绑架我的动机。”
“对极了。”塔吉妮娜咯咯地直笑。“这正是我想要做的!”
“塔尼亚,别开玩笑了,我们得再好好计划一下。这样吧,我先去拿票,对了,还得有一个人与我们一起上路,以防万一。他可是位大好人,你会喜欢他的。别忘了,你现在名字叫卡罗琳·萨默塞特。哎,还有,你怎么去火车站呢?”
“卡罗琳·萨默塞特,”姑娘在心里想着,“这名字很动听。那你就是萨默塞特先生了,”她笑一笑说,“真好玩。你放心,我会准时到火车站的。我去过那个地方。就这样,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吧?”
“假设你慌慌张张暴露了行踪呢?假设你给他们抓去了怎么办?”突然邦德怀疑起了她的自信,她凭什么这样有把握呢?一种不祥的预感像一支尖刺一样刺进了他的脊梁骨。
“没见你之前,我怕得要命,可现在我一点都不怕了。”塔吉妮娜告戒自己,一定要装得跟真的一样。这点她可以轻易做到,因为她现在说的都是自己的真心话,“我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慌张的,他们不可能抓到我。我把衣服都留在旅馆里,只带一只日常用的小包去办公室。哎,我那件皮大衣太好了,我真不忍心把它扔了。不过今天是星期天,穿好点去上班也很正常。晚上八点半我从办公室出来,乘出租车去车站。现在你不用那么担心了吧”她一下拉过邦德的手,“说,说你一切满意。”
邦德在床沿上坐下,俯身去吻她那滚烫的嘴唇。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乳房,凝视着那双眼睛。上帝,他想着,但愿一切都能顺利,但愿这疯狂的计划能够成功。如此纯洁可爱的姑娘难道会是骗子不成?是真,还是假?她的眼睛里除了告诉他有幸福,除了想让他爱她,还有发生在她身上的惊奇,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她那双充满了幸福和渴望的眼睛,一切都是那样纯真。塔吉妮娜勾住邦德的脖子,把他拉倒在床上,颤抖的嘴唇帖在了他压上来的身体上,狂热的激情攫住了她,两个身体浑身颤抖地拥抱着。
邦德把腿压在她身上,嘴唇继续吻着她,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离着,抓住了她的乳房,他轻轻地握着,在他手指拨弄下乳峰渐渐变得挺拔。他的手又滑到她平坦的小腹上,她的腿无力地移动着,嘴里发出了温柔的呻吟。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就像充满灵性的小鸟的翅膀。
邦德拉起床单的一角,掀开,把它扔到地上。果然,她什么都没穿,除了绕在脖子上的黑缎带和黑色的长筒丝袜。
而就在这时,他们两个人却不知道,在床旁边那面镶有金边的大镜子后边,“锄奸团”派来的两个摄影师在大喘粗气地挤成一堆,贪婪的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床上这对云里雾里的鸳鸯,摄影机机械地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