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有人往的走廊尽头,很难注意到长长向下延伸的阶梯,终点处,是一件封闭的地下室,无人看守。
铁门紧闭,灯光透过门上的铁窗射到外面,在地上画出铁窗的形状。
室内摆着大大小小的实验器材,桌上放满了玻璃仪器,里面盛满各色晶莹的液体,有的还冒着白腾腾的烟雾。
靠墙的一张桌子上,韩雨泽发脾气般的将一堆仪器推到地上,大力的敲打桌面,嘴里不断咒骂,“该死,该死。”
“暗”组织到底要做什么,将自己锁在这里“与世隔绝”,威胁他帮着他们做医学研究,以沐灵的安危来控制他。
不知道沐灵现在是否安全,无法相见,不能打探,韩雨泽此刻心中十分的担忧,整个人也不由得烦躁起来,研究根本是毫无进展。
正在他懊恼焦急的当头,门锁开启的声音传入耳中,反射性的回过身去,看着自他进入之后便再未开启过的铁门,眼中有防备有希望。
正在韩雨泽思量着该如何应付能够让自己全身而退去找沐灵时,门外人的庐山真面目也闪现在他的面前。
“没想到来的会是你。”感觉有些讽刺,韩雨泽的语气听起来没有太多的惊讶与高兴。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哥。”零站在门口,手中还握着蝶舞帮他偷来的大门钥匙,用力握紧。
随之而来的是沉默,韩雨泽静静地看着零,对于他的话语并不生气,“你恨我。”
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零只是转过身去,将手搭在铁门边缘,“快走吧,被发现就走不了了。”
“等等。”没有再去追问刚才的话题,韩雨泽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搭住零的肩膀,“灵儿在哪?”
眉头紧皱,零有些不愿,但知道如若不帮他救出沐灵,他一定不会听话的离开,无奈的叹气,算了,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你跟我来。”
与在楼梯口望风的蝶舞,零将大门钥匙塞到蝶舞手中,必须尽快将钥匙放回去,虽然不想让蝶舞再次冒险,但是当下,零也无计可施,只能不断地嘱咐蝶舞小心。
然后自己则带着韩雨泽去搭救被软禁在某房间的沐灵。
没有人在乎沐灵的生死,没有人会去注意这个人的状况,每天仅一位侍女进出三次,为沐灵送去食物,但她也只是放下餐盘然后便转身离开,连眼皮也没有抬起,如果不是主人吩咐,没人会走进这个房间。
如果不是因为沐灵是韩雨泽的软助,是唯一能用来要挟韩雨泽的筹码,恐怕她活不到现在。
沐灵的父亲更是自那日怒气而走后便在没有来过,只言片语的关怀也未曾有。
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让人感到十分难受,但是沐灵反而一片平静,没有寻死觅活,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坐着,与以往的她判若两人。
沐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忍下来的,不被人在乎,无人关心的日子,就连一个小小的侍女也漠视自己的存在,让自己觉得自己活着是在多余。
一直不明白原因,但是当门被人踢开,熟悉的声音撞击自己心房,恍恍惚的抬起头来,眼中映入来人焦急关怀的面庞,泪水渐渐汇聚,落下。
这段时间的委屈顷刻间发泄出来,沐灵紧紧抱着韩雨泽,像个孩子般的大声哭泣。
轻轻拍沐灵的背脊,韩雨泽柔声安慰,缓解她的情绪,“我来了,我来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听着韩雨泽不断地喃喃,重复着自责的话语,沐灵也想安慰,但出口的话语全都化为呜咽,无法成说清。
“快点,我们没时间了。”眼见两人“浓情蜜意”,零出言提醒,催促,边说边上前为她打开脚上的镣铐,如今不得不庆幸自己有开锁的本事。
因为长久坐着,沐灵腿已经麻木,借着韩雨泽的力道勉强站起来,刚刚站定,脚一软趴在他的怀里,在韩雨泽的搀扶下缓缓前行。
“老鼠果然是老鼠,丝毫不能放松。”慵懒的语调,一个男人缓缓走到门边,靠着门框转头看着房中面露惊讶的三人,指尖转圈的是铁门的钥匙。
看到钥匙,零脑中轰的一声响,手紧握成拳,“你把蝶舞怎么样了?”说着就要冲上前去。
“别急,马上就让你们见面,去地狱。”阴冷的话语与无害的脸色格格不入,男子没有一点点紧张,无视零的怒火,依旧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
而另一边,莫冰蓝收买的人已经在男子看不到的角落,掏出手机,按下莫冰蓝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