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两位都已经知道情形了吧,那么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洛良南缓步走至书桌旁边,目光熠熠地看着两位出众的少年。
然而,琉璃的视线又复回到那幅风华绝代的画上,由心赞叹道:“洛城主,令夫人天人之姿啊!必定是一位好女子。”
听言,那位温文尔雅的男子也不禁有些黯下眸,周围散发着些悲凉的气息。
“那么,洛城主又为何甘心为贼人做嫁妆?”话锋一转,凌厉的眸子顿时射向壮年男子,琉璃心里有些悲愤,然而,她却不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如此深爱妻子的男人,又是什么原因能让他会为谋杀他妻子的贼人甘做牛马?
洛良南一直沉默不语,蹙着眉头,又似懊恼又似悲愤,更多的是浓浓的伤感之意,让看者不忍。
“莫不是你有什么苦衷?难道.印风霖威胁你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印罗隐眯着危险的眸子,乍现精光地启口问道。
能把事业扩大成如此,没有权势的依靠也是不可能如此。那么除非他被人抓到了把柄,不然就是被人威胁。
“那场暗杀,是印风霖和金耀国国主一手安排的。这个,是我在事发之后一年才查到的。当时我愤愤然,恨不得把印风霖千沙万剐。就在那是,梁王,也就是凝月的父亲来找我,让我放弃复仇,否则金耀国国主要诛梁氏九族。我没有办法,这几年我一直将他们的势力减弱,并且逐步挪到肤施国来,显然,狼狈为奸的人知道了我的意图,百般阻拦,而我不得不妥协。”洛良南收拾好情绪后,将事情娓娓道来,他握拳的手青筋暴起,虽然很是悲愤,却无处可发,力不从心的苍白无力。
“你在金耀国没有那势力,并且你要顾及你的爱妻之门,那么,这事也并没有那么棘手了。”琉璃眸如耀眼的宝石,灼灼闪烁,邪佞不羁地魅笑着。
烟花之地,天底下哪个男人不向往?环肥燕瘦,哪种款式有男人不爱?
“嫣鹫楼”乃洛月城最有名的青楼。楼里的姑娘环肥燕瘦,各种类型要啥有啥,一个个不仅容貌绝美,而且都身怀技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无数的达官贵人都喜欢去的地方,说好听的是风雅,再往下说就是风流快活。
琉璃身着一身华丽的冰蓝绸缎,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的气度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非凡贵公子,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轻佻。下巴微微抬起,眸子星河灿烂的璀璨。
刚要往嫣鹫楼大门迈进,一股撞击力便往身上来,琉璃刚要出手反击,然而眼角却撇到了一抹娇小的身影,便收了手。
“啊.”浑身脏兮兮的孩童抬头,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看着她:“对.对不起。”
琉璃不怒反笑,便退了一步,让孩童过了路,便独自一人进入了嫣鹫楼,轻扇折扇,风流倜傥的摸样俨然就是一副来寻欢作乐的贵公子。
“哎哟,这位公子,好是面生。可是第一次来我们的嫣鹫楼啊.嘻嘻。”
刚进入门,一股浓重的胭脂味便扑面而来,让琉璃蹙眉,侧头看向来人,一个三十岁的女人浓妆艳抹,满是胭脂香的丝帕直往她身上招呼。琉璃忍下不耐的情绪,淡笑道:“你就是嫣鹫楼的妈妈吧?我要找你们楼里最媚的冠绝洛月城的天资姑娘。”
“天资姑娘啊.”老鸨面带难意,支支吾吾地念叨着,两只眼睛咕噜咕噜的转悠,不用说都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了。
哼,琉璃心里冷哼,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银子放在她面前:“不知这些够不够?”
老鸨顿时眼睛发亮,二话不说地就要将银子接过,嘴里边说着:“够是够,不过.”
琉璃听此,手快速地将银子收回,挑了挑眉疑问道:“不过什么?”
老鸨见煮熟的鸭子飞了,顿时蔫了,有些懊恼自己的嘴巴。
“不过,天资现在正在招待贵客呢,不方便接客。不如公子稍等片刻,一会儿便可见到天资姑娘了。可不是妈妈我夸下海口,而是我们天资绝对不会辜负公子手中的银子的哦.”老鸨呐呐地说道,想着便想眼前这金主留下。
“哦?”琉璃沉吟。不一会便摇头叹息:“不如妈妈告诉我现在天资姑娘招待的可是哪位贵客?我才可决定留下与否。听说对门烟花街的姑娘也不赖哦。哎,可惜了,我今天还想大大的挥霍一笔呢。”
“哎呀,公子留步。咱们天资姑娘现在的雇主可不得了呢.”老鸨便附耳在琉璃身边,偷偷地低喃了几句。
琉璃对她的答案似乎很满意,便将手中的银子放到了她的手中。
“姑娘们,来接客啦。请这位公子到雅间好好伺候着。”拿到银子,老鸨便轻快热情地招呼着。
琉璃便径自走去了阁厅雅间等着了,推掉所有的胭脂姑娘,自顾自地斟酌着茶杯轻啜,很是悠哉。
早听说,印风霖在洛月城有根据地,却不料他竟然能将这位大雇主请到了这里来了。
琉璃勾起唇角魅笑着,老天竟然如此帮她,那么她不赶紧解决掉岂不是对不起上天的一番旨意了。
“爷.呵呵.别闹了.”
“嗯.爷。哎呦.啊.”
“爷,别着急嘛.嗯?”
隔壁响起了阵阵调笑的声音,因为常年习武,听力极好的琉璃顿时眸光一沉,烟花之地,男人肯定是来寻花问柳见怪不怪了。
“碰.”一声巨响震动了整座嫣鹫楼。
“啊.”尖锐的惊恐充斥了整个屋子。
可怜的木门摇摇欲坠地悬挂着,咯吱咯吱的声音讲述着它悲苦的命运。
琉璃一副气势汹汹地站立在门口,冷冷地看向室内的景象。
宽大的檀香木床榻上,香艳的女子瑰姿艳逸,杏面桃腮,颜如渥丹,一如甘露沾湿了的春花,香肩半露,冰肌玉肤,滑腻似酥,娇媚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狂扑上去,她正掖着被子,战战兢兢地看着门口冲进来的人。
一双冰蓝色的眼眸如刀剑一般射向来,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一身水墨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衣冠整齐地坐在床沿边。俊美绝伦,他是对完美的最好诠释。再加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邪魅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如此的美丽,竟不能用语言去形容。
这似乎有些出乎琉璃的意料,看向那个男人正趣意盎然的看着她,嘴边挂着似笑非笑的戏谑。
“谁,谁来闹事?”
突然,嫣鹫楼大批人马轰轰烈烈地往这边走来,老鸨领着头,以不复原先巴结的态度,而是凶狠地往这边奔来,很是不满意地看着闹事的公子,虽然他是摇钱树,但是要来砸场子的话,也绝对不饶恕的意味,恶凶凶地瞪着她。
“哼!本公子实在不愿久等,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一睹天资姑娘芳颜了。老鸨,你看如何?”琉璃也没有露出慌张的表情,不紧不慢地摇着折扇,虽然对老鸨说,然而眼光却挑衅般地看向室里的男人。
见他如此你耐我何的狂妄自傲态度,老鸨顿然惶恐,找急忙慌地进入室内,生怕惹怒了屋内的大爷,唯唯诺诺地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金公子,打扰了您的雅兴。现在马上处理闹事者,您继续。”
所谓的金公子也没有搭话,依旧风轻云淡地看着笑话,不温不火直视那个挑衅他的人,冰蓝的眸子意味正浓。
老鸨说完,还不忘朝那个颤抖着身子的女子打了个眼神,方才转身看向闹事的人。
恶狠狠地斥骂便吩咐:“来人,把他押下去。”
琉璃魅笑着,冷哼道:“想押我?得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能力了。”
几名彪悍的小厮便集体汹涌上去,还没近身,就被一股强劲的压力扫了出去,功力弱的直接摔到在地,丢尽了颜面。
老鸨更是着急,已经不顾矜持形象,从地上捞起人就往琉璃那边丢去,气急败坏地喊着:“都是饭桶,赶紧给我把他拿下。”
摔到在地的人抹了抹嘴边的血迹,又再扑了上去,然而却无隙可乘,明明那位公子稳如泰山没有移动,看起来气定神闲,然而轻松地化解了他们所有攻击,让他们不但感到无机可乘,倒是处处被动,也许他根本没来得及这种感觉,因为经常在接触的那一瞬间里,他已经倒下了。
“住手!”
突然,一直默不作声的看戏人开了话。
“金.金公子”老鸨生怕他怪罪地颤抖着说,差点就当场给他跪倒在地上磕头了。
屋里的人并没有发怒,而是淡淡地挥了挥手:“都推下吧。”
听了他的话,老鸨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便带着人离开,走了几步,回头一看,见琉璃还呆坐这那里,又返回身,凶巴巴地要拉着他离开。
“他,留下。”
“额?”老鸨顿时发怔,顿住了脚,愣愣地看向那对冰蓝的眸子时仿佛被凌迟了一般,赶紧松开了琉璃,便逃离了。
徒留琉璃在屋外站着,一个屋外,一个屋内,中间隔着一扇可怜兮兮的木门,咯吱咯吱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