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日渐西下,远离城镇的郊区。
四个身影在落日斜晖下拖着长长的投影,却不见半丝疲意,依旧轻松。
“都怪师父,人家都没有什么包袱,偏偏让人家在那个大宅子里面转悠大半圈,结果还不是什么都没有嘛。”琉璃撅着小嘴,嘟着红唇得埋怨道。
师父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坏毛病,一旦要转移阵地就得准备万全,不然他就很容易磨蹭。真不理解这么一个英俊潇洒的美男能有这么个“好习惯”,真不知那些城里无知的少女若是知道了这个鲜
为人知的一面,该作何感想。
琉璃想着无奈的翻翻白眼。
而对此,南池子不置可否,一笑置之。
初家两兄妹原先对于那师父俩的斗嘴还处于和事老的心态,而现在那俩人也只是相视一笑的看着。
戌时,太阳已经落山,天将黑未黑,天地昏黄,万物朦胧。
南池子走在前面,琉璃携着俩兄妹步入了山中。
“天开始黑了,山路不平坦,坎坷了些,你们小心点哦.”琉璃眨巴纯真的大眼睛,小脸热情的柔声细语道。
南池子看这幅情形嘴巴都快抽过去了。他总算明白了,碰到什么人,她就摆什么脸。
一路上对那俩兄妹可是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跟了他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摆过这样的好脸色呢.
要不是这俩兄妹不会武功,她和师父得顾及,否则他们早就狂奔到家了。
琉璃皱皱小鼻子,不以为意的想。
不远处,一阵兵刃交接,刀光剑影。
师徒俩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想带着子羽和子扇绕道而走。
却不想,刚走几步,那群人已至眼前。
由情势来看,这群人里面分两批,受攻的一方仅有两人,而另一方却有十多个黑衣人。
要说对方以多欺少那也不见得,眼见黑衣人虽然人多,但不少人身已挂彩,略显疲意,在局势中已显劣势。
反观那俩男子,游刃于黑衣人群中,衣衫虽然有些蓬乱,但看来且不潦倒,憔悴。风吹过,卷起了漫天红叶。剑气袭人,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且不知已身置战局,琉璃却以旁观者的心态在那评头论足。然而,子羽和子扇两兄妹哪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心里有些发颤。
就在琉璃旁观之时,倏地一个黑影窜到她们三前面。
而琉璃反应很快的转手将那俩兄妹推离自己身边,转眼间自己就沦为所谓的人质。
“印罗隐,你最好配合我们走这一趟,否则,这小孩的命可就不保了。”黑衣人狠瞪的目光,粗犷的朝那身着青衣的男子吼道。
这兀然的声音打断了打斗中的人,全部一致的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黑衣人和那个被持的红衣女童。
青衫男子从人群中走至十步远处,手柄利剑,浩浩中不失文雅秀气。脸如冠玉,脸上颇有风尘之色,沉静内敛,如同晓月清风。
而黑衣人见他走近,手里的剑不由一紧,锋利的剑锋越是向琉璃粉嫩的颈脖。
见此,子羽和子扇失措的往南池子那边求助,南池子却巍然不动,含笑的看着这一幕,转眸看向青衫人,一瞥却含着一抹深意,消瞬即逝。
然而,一直没有动作的琉璃粲然一笑,眨巴着黑珠子,看着跟前的男子,惋惜似地嘟囔道:“真是一介美男,怎是被这老大叔给挟持呢?真是小爷的耻辱,耻辱.”
听闻至此的众人,抽抽嘴角,这孩子,还没有清楚状况吗,这么些爷面前,一个小屁孩还胆敢自称爷?
而且被挟持还要挑人?这小爷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黑衣大叔恼羞成怒,大声叱道:“想要命的给我闭嘴。印罗隐,走亦或是不走?”
未等到青衫男子回话,琉璃纤手一拽,青葱玉指抓住黑衣人持剑的手腕,黑衣人顿感一阵酥麻,一回神,人已离身,剑也离手。
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的瞬间。
琉璃勾唇一笑,挑挑眉眼,她琉璃岂会是贪生怕死,拖人后腿之辈?
看着移身至印罗隐同侧的琉璃,黑衣众人诧异这小女孩的手段,同时已有撤离之想。
然而,琉璃岂会放过挟持过她的人?
“留否?”
印罗隐诧异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跟前粉嫩玉琢的小女孩。但是,看向她看黑衣人那邪气凌然的杀气眼神,顿时醍醐灌顶,却也有些心惊,这么个小孩子怎么会有这种杀气?
见过这女孩的身法,自然不会有人对她的能力有所质疑。
“且按汝意而为之。”温润的嗓音在身侧响起。
得到满意的答案,不等众人反应,身形一移,穿梭游离黑衣人之间。
不约半响,回至原地。
眼眸闪过一道邪佞之气,凉薄的唇勾起不屑一笑。上次在那邪魅男子身上得不到试验,这回可有结果了。
印罗隐看着身侧似是天仙般的女孩嘴边那邪恶的笑容时,顿时觉得纯洁离得是那么的遥远。
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