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对谣言的担忧让我噩梦连连。我想了无数种方法,但就是阻止不了噩梦的到来,人也日渐憔悴。凌默常常心疼地抱我在怀,“月儿,你这是怎么了?”
我想告诉他,却不知如何开口。我的噩梦,是他一年多来最隐秘的伤疤,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敢细看伤疤下的脓血,我宁愿夜夜哭醒,也不能向他透露半句。我自欺欺人地想道,我的噩梦只是偶然,时间长了,也就过去了,事实上,那噩梦却是我跌入深渊前绝望的自救。
每晚的梦大同小异,起先是姐姐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快乐的歌唱,百转千回,不绝于耳,一句通报传来:“皇上驾到!”姐姐慌忙站起,向皇上行礼:“夫君今日进宫去向太后请安,不在府中。”
语毕抬头,却对上皇上不怀好意的眼神。大门被关死,家丁亦已被赶出。姐姐突然慌乱起来,刚想要逃离却以被几名精壮的侍卫按住抬进了卧房。姐姐凄厉的哭喊和原先曼妙的歌声交织在一起,愈发阴沉可怖。姐姐的脸像鬼一样苍白,脸的边缘却不停地在滴血。
梦每次到这里就停了。
我怕在梦中叫姐姐,引凌默伤心,所以每次睡觉前都会紧紧咬着嘴唇,有时甚至会咬出血来。
我就这样每晚看着姐姐在我眼前哭喊,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想叫却叫不出来,就那样无助的沉落下去。
凌默为我添了许多新衣,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开心,我却无论如何都走不出我的噩梦。
凌默,凌默,我该怎么办?
终于有一日,凌默对我说:“月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明日我陪你去溪边吧。”
溪边……那是噩梦的引子……
“不愿意去吗?月儿?那我……”
“不,我愿意去。”我怎么忍心让如此英俊的一张脸露出失望的神情。
谁知次日,他却突然说母妃召见,无法陪我同去。
“母妃定是有要事,月儿你先去吧,我不多时定会去溪边找你。”
我极力挤出笑容,“好,凌默,我等你。”
他浅吻我的额头,“穿粉色的,我前几日为你添的那件。”
我点点头。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正在*近。
我孤单的荡着秋千,语儿在身后不紧不慢地推着我。有脚步声,她知趣地停了,我松了一口气,“终于来了。”
“美人,看来你已等朕多时。”
我惊慌地转身。虽从未见过皇上,况且他身着便服,但我还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我身边的几名婢女和随从都被侍卫按住。
这一幕和我的梦那样相似。侍卫,皇上,秋千。
秋千!
我瞬间明白了,一切都是凌默设的局,他故意大婚时不让我见皇上从而引起皇上的好奇,故意为我建这架秋千引得谣言四起,故意让我衣着娇艳,故意让我独自来到溪边。
他娶我就是为了今天。凌默,别人害我,我尚能反击,你害我,我却毫无招架之力。
“小姐!”语儿不合时宜地惊叫道。
皇上颇为不悦,侍卫见状立刻把语儿拉了下去,我望着她弱小的背影,完完全全地抹去了心中的侥幸。不会有人来救我,甚至除了凌默不会有人知道,对我来说,天堂和地狱的距离原来那么短,一个转身,幸福便永远定格在昨日。
两行热泪流下,我闭上双眼,接受我的命运。
他把我按在秋千上,粗鲁地剥去了我的衣服,我并不反抗,他颇为惊异。
“美人,那么乖,朕定会好好疼你。”
出乎意料,我没有痛不欲生,只是恶心,前所未有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