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的话果然在一点一点得到映证,栾平,章业,申川,照国南部的重镇一个个被攻陷,加上不久前划给清卑人的二十座城池,照国的领土在迅速缩小缩小,每日早朝成了父皇宣泄怒气的时刻,群臣表面上战战兢兢,背地里有多少人是抱着看好戏的想法?日暮途穷,大概就是这般光景,不过二十几年,已经衰落得不成样子。
一日,父皇在书房问道,“隆宁被围,你可得知?”
“回父皇,儿臣今晨刚刚听说。”
他的脸色愈发阴沉,“隆宁位置特殊,虽然易守难攻,可若像章业一样被围困一个多月,坚守不是易事。隆宁一旦被攻陷,无异于国门大开,照国无险可守,敌人直捣京城便不费力了。”他一拳打在案头,“所以,绝不能丢掉隆宁,绝不能。”
“可情形似乎对我们不利啊。”
“这正是朕召你来的原因。你可有好计?”
“打仗不仅是拼兵力,更是拼国力,南朝频频胜利所赖无非是粮草丰足罢了。”
“粮草朕已经尽量供应,赋税也已经收到了极致,若再加税,暴动怕是在所难免。”
“父皇说的是,这种时候加重赋税如同饮鸩止渴,南朝最想看到的便是我们后院起火,两头兼顾不暇。儿臣以为,前朝官员那里或许会有我们想要的。”
他一声冷笑,“那群目光短浅的硕鼠,平日里一副随时准备为国捐躯的晦气嘴脸,一到关键时刻他娘的只会哭穷。若不是怕人心大乱,依朕的脾气早就拉出去砍了,朕真是后悔,白花花的银子就养了这么一群废物。”
“儿臣倒想起一个人。”
他看了我许久,咬牙道,“是你三弟吧。”
我点头,耳边响起了冷月的嘱咐:“皇上是念旧情的人,要提起凌默的好,还要强调他是个沉迷女色的人,好让皇上放下戒备。不然,风头太盛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
我的额头渗出冷汗,丫头,你的话记住容易,做起来还真是困难。
“当初三弟还年轻气盛,顶撞了父皇也是有的,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敬佩父皇的。”
“敬佩?他恨不得我早些死,好把他的女人还给他。”
机会来了!我不由地窃喜。
“三弟既然是个肯为美人放弃江山的人,父皇更无须有芥蒂,不过是用他一时,构不成任何威胁。”
“凌云,朕找你来,你却句句话都向着你三弟,说得好听是帮朕,难听些便是借机欺君。构不成威胁?连你都笼络了去,还叫构不成威胁?”
我的苍天啊,弄巧成拙了!丫头你骗我,你不是说他最念旧情吗?你这样骗我不仅害了你的情郎更害了你二哥我!现在好了,老三没出来,我估计得收拾收拾和他一起蹲大狱了。
“儿臣只是把事实摆在父皇面前而已……”我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够了!朕不想再听你说了,你可以退下了。”
别呀,你这样我怎么跟冷月妹子交差?
我不动。
“怎么?你敢以下犯上?”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了怒气。
“容儿臣斗胆进言,三弟心心念念无非上官氏而已,隆宁地处要道,远比一个女人要来的重要。”
“原来你是替老三当说客来了。告诉你,朕的家务事无须你费心。”
说的好像我不是你儿子似的,若不是命苦托生到帝王家,谁稀罕管你家这些破事。我的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
“莫非,你也喜欢上官氏?”
呸!谁像你似的,专抢老三的媳妇,我还没有无耻到这个地步。人家一口一声二哥,我就是头畜生也不能喜欢自己的妹子吧?
“儿臣与上官氏素未谋面,何来喜欢?不过是那日听三弟提起过一次罢了。”我抬起头,诚恳地看着他,“儿臣征战多年,对国土视作生命,可惜如今成了废人,再不得驰骋沙场,虽然如此,前方告急儿臣还是心如刀绞。”我忍着腿伤的疼痛,跪在了地上,“不管父皇信与不信,放三弟出来确实是惟一的办法,凌云不敢欺上瞒下,当初,凌云这条命是父皇用二十座城池换来的,现在,父皇若不信凌云大可杀了凌云,以儆效尤。”
高凌默,当初你为了我差点丢了性命,现在还给你,我们,两清了。
插几句话,凌云真是个厚道人,碎玉都忍不住要夸他几句。相比凌默,他的世界要简单许多,这也是他和女主只能做哥们不能做恋人的原因,同类相吸嘛,冷月对他来说太过聪明了,他消化不了,再说,人家看到默月二人爱的死去活来,满脑子就是怎么撮合他们,根本没心思插一脚。宿舍的网断了,近期可能会停更或者是两天更一次,希望大家能够谅解。大学地处荒郊野岭的孩子伤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