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精神奕奕,眉宇下的青色,很淡了,相对于他的神清气爽,她气色暗沉,还有些憔悴,翻来覆去加胡思乱想的结果。
她欲言又止,转身就起床,却被他给一把揽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了上来,身上原本就穿着单薄的棉质睡衣,被他熟练地剥了,随手一甩,抛了出去。
然后,房间里春意盎然,气温也逐渐上升,她压抑的低吟夹杂了些许的痛楚,然而她自己也道不明是欢喜还是抗拒,亦或者是一种长期形成的习惯……
纪无忧走后,丛笑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体力不支,她从不否认自己有纪无忧那样的体魄,从来没有看到他休息过,每天的行程安排的很紧,哪怕生了病也不会休息,难怪纪氏到了他手上,拓展得十分迅速,商场上哪个提及纪无忧,不俯首帖耳的。
丛笑饿得实在不行,才从床上爬起,去厨房弄点吃的,简单地泡了一碗方便面,她便端到客厅里,打开电视机看起本城的娱乐八卦来。
她正低头呼啦吃上了一口,听到电视里女主持人清脆悦耳的嗓音传来,“本城名门贵公子、纪氏总裁纪无忧将在本月十五与省高官的女儿祁颖在纪氏旗下的飞跃大酒店订婚,到时将有各界名流参加,本台也有受邀的记者为此作详尽的跟踪报道。”
原本还觉得喷香的方便面味道不错,听了这个消息,丛笑半晌没有接下来的举动,那个姿势一直保持着,眼睛死死地瞪着五十二寸的电视屏幕,可那个消息很快就被切换掉了,又有其它新的消息而来。
这个消息,如醍醐灌顶,纪无忧要订婚了?
她从来没有听到过,之前是曾经听过他跟祁颖断断续续的传闻,但是丛笑并没有往心里去,纪无忧是怎样的男人,他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掌控他,祁颖是省高官的女儿,肯定是娇生惯养,不可能容许自己的男人身边有那么多的花花草草,纪无忧肯定也是一时兴起罢了。
没想到,时至今日,他们居然要订婚了?
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离开了,祁颖肯定不容许订婚了自己还跟在纪无忧的身边,本城上流社会不少人知道自己是纪无忧的床伴,尽管纪无忧从来没有带自己出席过任何的场合。
她丛笑的名声早已落败,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今天是十号了,纪无忧应该早就安排好订婚宴了,只是他为何迟迟不告诉自己呢?
不过,转念一想,她根本就没有资格让他开尊口告知,不过是他纪无忧可有可无的一个玩物而已,毫无价值可言,她丛笑又不是祁颖。
想到纪无忧即将跟一个女人踏上红地毯,丛笑的心里五味陈杂,原来她还是会嫉妒的,还是会吃味的,一直以来,她以为她都淡忘了自己还有这项女人的本能。
原本饥肠辘辘的肚子,一下子饱了,她不需要任何的食物果腹,身子瘫软地往身后的沙发倾斜靠去,双臂无力又无助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膝,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到自己的定位,找到唯一的安全感。
清晨醒来的缠绵,对他而言,估计是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吧?她不过是他万花丛中的一点绿而已,从来不是特殊的。
她的心,不应该难受,然而,为什么,还是刀割似的疼呢?
五脏六腑都跟着难受起来,她想要忽略,根本就不能忽略。
她有些恨起自己干嘛去打开电视机了,不知道便是好消息,知道了,让她食髓知味,浑身无力。
这里没有人,她还可以舔舐伤口,若是纪无忧回来了,她不能还是这种姿态。
尝试着站起来,可是扶着沙发站起来一阵头晕,一股恶心的酸味随之涌现了出来。
丛笑没能走到客厅旁的浴室,走了将近一半,喉咙中的腥味污秽随之而出,她早上没吃,就刚刚吃了点方便面,吃下去的方便面都吐了出来,原先长长的条状,跟切断了似的,腹中空空是也,更多呕出来的是酸水。
干净整洁的地板,脏了,客厅,扑鼻而来的是一种极度恶心的臭味。
她觉得把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才好受了些,当吐完的时候,身体愈发的虚弱,浑身无力。
步履虚浮地缓缓挪到了沙发,她一下子扎到在沙发上,闭上了眼,胸口的起伏弧度波动得还有些大。
这是她头一回恶心,但是看多了电视剧,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纪无忧的防护措施一度很好,但是就是上一回凌晨,他喝得迷迷糊糊,忘记用了安全套,她那个时候想要提醒他,却被他的嘴巴给堵住了,满嘴的酒味熏得她分不清东南西北,事后太累也给忘记了。
她的月事一向不准,此时想来,她也料不准那天是不是她的安全期,也许真的很不幸有了,也不无可能。
唇角掀起一抹苦笑,纪无忧是断然不会要这个孩子的,哪怕真的有了,且不论他跟祁颖谈婚论嫁,就自己的身份,搬不上台面,他恨极了自己,怎会容许自己怀有他的骨肉。
若是他知道,定是头一个开口让自己拿掉这个孩子,以自己对他多年的了解。
不然,这些年,他身边的女人不少,就是没有听到过有女人闹事说怀了他的种妄想攀上他这根高枝的。
丛笑身体缓过来之后,她收拾了下客厅的污秽,开了窗透气,还来回用地拖拖了很多次,直到她觉得再也闻不出异样来,她不能让纪无忧察觉到异样。
弄完这一切后,她更加没有胃口,仓促去医院检查自己的预感是否成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