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心一紧,头往被子里缩了缩,嘟囔的说:“你自己吹就好了。”
“我的手受伤了,没办法用力。”宫晏晨说。
“你受伤了?怎么受伤的?伤到那里了?”林然一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宫晏晨垂下眼眸,摊开自己的左手,说:“手刚才被玻璃碎片给划伤了。”
林然移到宫晏晨的身边,拿起他的手看着他手心里那条长长的划痕,问:“你怎么划伤的,我记得浴室里面没有什么碎片。”
“镜子破了。”宫晏晨眨了眨眼睛说。
林然一惊,说:“镜子怎么突然破了。”
宫晏晨垂下眼眸,不语。
林然看着宫晏晨,倏时明白镜子怎么破了,是他打破了,她突然有些生气,甩下宫晏晨的手,说:“你发什么神经,镜子那里惹你的,好端端的把镜子打破干嘛?”
洗澡的水声太大,她根本没有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
宫晏晨抿紧着唇,他低着头,刚好遮住了眼底那抹阴霾。
林然白了宫晏晨一眼,很无奈的下了床,走进了浴室,没一会便听到她的怒吼:“宫晏晨,你个白痴,这么大块的碎片你居然往马桶里冲,你想把马桶通道给堵死啊你。”
在浴室里的林然怒火冲冲的把冲不下到下水道的碎片拿了出来,眼底露出想呕吐的厌恶。
真是脏死了……这马桶。
林然把马桶里的碎片都清里干净后,双手被她清洗了好几十遍,她才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干净的走出浴室。
她阴沉着脸看也不看宫晏晨,躺在床上,冷哼了一声,闭上眼睛睡觉。
“林然。”宫晏晨伸手推着林然。
刚有点睡意的林然,被宫晏晨这么一推,睡意瞬无,她目露怒火的转头瞪着宫晏晨,说:“干嘛!”
“抱歉。”宫晕晨低着头道歉。
林然诡异,一向高傲的宫晏晨也会为了这么一点事低头道歉,她没听错吧。
她脸色微缓和了一点,但仍有点咬牙切齿的说:“宫晏晨,到底是谁惹你了,用得着拿镜子和马桶出气么?明天佣人进来收拾时,看到浴室里满地都是碎片,他们都会怎么想,你是不是想让我在你妈面前难做?昨晚刚惹你发火摔了我的手机,今晚又莫名其妙的暴怒打破了镜子,还差点把马桶给堵塞了,他们会怎么想我这个媳妇是不是整天给你添堵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宫晏晨很肯定的说。
林然挑了挑眉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抱歉,我最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宫晏晨又一次道歉。
宫晏晨怎么在她面前动不动就道歉,她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么?
林然翻了翻白眼,说:“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是想问清楚,你为什么生气,是谁又惹你不愉快了。”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
“真的是工作上的事?”林然有点不相信。
宫晏晨面无表情的点头。
“算了,你说是工作上的事情,就工作上的事情,我睡了。”林然也不想深究宫晏晨究竟是不是真的是为了工作上的事而情绪不定。
“等一下。”宫晏晨就在林然要躺下的那刻,倏时的开口。
林然身子一顿,转头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你又怎么了?”
或许是和宫晏晨达成了和平相处的协议,林然在宫晏晨卸下了平时的伪装,说话和表情都自然的表现出来。
宫晏晨指了指自己还未干的头发,说:“先帮我吹干后再睡。”
“你这人……”林然无语了,她叹了口气,拿着吹筒帮宫晏晨吹头发。
感觉林然的手在摸着他的头发,宫晏晨唇轻轻了勾了勾。
林然帮宫晏晨吹干了头发,俩人双双的躺在床上,他们的距离隔着有半人大的空位。
夜里,温度渐渐的冷了下来,两个人因着冷意而渐渐的靠在一起,慢慢的没有一点的缝隙,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亲密的相拥而眠。
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后,他们成了一对十分恩爱的夫妻,孩子也一个个的出生长大了。
在某一年的某一天,林然躺在宫晏晨的怀里,她无意的提起那天的事,问:“那天真的是曾祖母让你睡我的房间么?”
某人笑着拥紧着自己的妻子,想了想,说:“不是。”
林然笑着捏了一下丈夫,娇嗔的说:“我就知道,你就是一只大灰狼,借着祖母的名义,把我骗尚床。”
某人继续笑得很无辜的说:“把你骗尚床,没有吧,那天我可是忍了一个晚上没碰你。”
“你……你……”林然怒视的指着某人的鼻子,不知道该如何说他好,“好啊!原来你在很早就对我起了色心。”
某人继续装无辜,脸色变得面瘫,说:“哪有,你是我的妻子,我要对你做什么,那都是天经地意的事,只是老婆大人太凶悍了,为了博得美人心,不得不忍着。”
林然白了他一眼,说:“我怎么没觉得你得忍着,到最后还不都是把我吃干抹净。”
宫晏晨用下颌蹭了蹭林然的头,说:“但到最后还是你划算啊!拥有了我,也生下了那么多可爱的小孩子。”
不说到小孩子林然还只是跟宫晏晨佯怒开玩笑而已,一想到自已被宫晏晨算计了那么多次,每次痛得要死要活的生下那一窝不把她娘放在眼里的小混蛋,她就怒火中生,伸手在宫晏晨的腰上的小腰肉上狠狠的一捏,听到他痛得叫了一声,还不解恨,又下手更狠了一点,重重的又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