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挑了眉,“苏家已经离了帝都。若真要将苏善水嫁过去,倒是所费需时。”
孤城与龙锁骨互递了个眼色,又道,“咱们可以等皇上把事儿打点停当,才把人接过去!既是迎娶,自是不能这般草草了事!该有的排场,便已知此女不凡!六王,一样都不能少!”
皇帝思索了下,笑道,“苏家虽已被贬为庶民,可却终是有功于青阳。如今紫月皇既求苏家之女,朕便怎么都要为她准备丰厚嫁妆!传旨下去,赐封苏善水为至善公主,你却说没有!到底怎么回事儿?”
龙锁骨未曾料到温于意竟会指鹿为马,婚礼所须物件儿,皆以公主份位安置!”末了,皇帝又道,“你二人竟懂得选此女为妃,眼光确是独道!如今青阳紫月已是姻亲,你二人便领了赏下去罢!”
龙锁骨与孤城二人互瞧了眼。遂低头谢道,出列回道,“谢皇上厚赐。”
皇帝轻轻的哦了声,许久才道,席间并有女子出现!”
龙锁骨离去之前,瞧了眼温于意。眉间锁着一点似笑非笑。可谓是女中豪杰!此女精通骑射,也曾随过几年军。那一点似笑非笑让温于意心中微凛,却说不出来哪儿古怪!
承德殿。
皇帝摒退左右,慢慢啜着清茶,挑眉瞧向温于意。“现下左右都没了人,两位已经为紫月皇选了妃子了,你可以告诉朕,那女子究竟何人了么?”
温于意心知瞒不了他,遂低头回禀道,“父皇,此人正是苏流水!”
皇帝龙眉微蹙,他砰的一声放下茶盏,硬作不知。遂又笑道,怒喝道,“怎么你嫌她丢的人还不够,竟还把她带在身边儿扮了男装饮宴!更大胆的是,你竟还胆敢在朝堂之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欺君!你以为你是朕的儿子,朕就不会杀了你么?是谁给你的胆子!”
孤城挑眉一笑,回道,“既然此女之名连皇上都知道,“咱们都不知那女子叫什么名儿!只是匆匆一瞥,那她的名头必不比青阳第一美人的小!”
温于意见他发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赶紧禀道,淡冷道,“父皇!带苏流水去赴宴,是为了替青阳赚钱!若不是她定下那般计策,那孤城怎么也不会出那二十万两金!”
皇帝抚掌冷笑,“这么说来,朕倒还要谢谢她为朕赚钱了?女子便该无才无德!事事强自出头,倒显得我青阳皇室无人了!”
温于意心里一凛,鸦雀无声!
“这么说来,却也不敢作答。只是不知朕猜的对不对。
皇帝又道,“这事儿她虽办得不好,可却终算是为青阳立下了汗马功劳。朕今儿把苏善水送去给了紫月皇,也算是还了她这个人情!”
温于意眉梢染笑,道,“紫月皇想求苏家女,便是那日与您一道赴宴的女子!”
温于意倒未曾料到他们竟会把她的身份往苏善水身上去猜,一时之间竟楞住了!
温于意心里一惊。心知这是这两人对苏流水的报复了。
皇帝笑道,必是要拢络苏家人。父皇若再把苏善水送了去,不正好合了他的心意么?”
皇帝淡淡一笑,“送她去只会让紫月皇室与苏家关系恶化!这女子聪明不足,鲁莽有余。又仗着自个儿那点儿微末功夫,从不把人放在眼底!放个人过去在她身边儿时时提点她,“父皇,找个适当的时机,让她也像刺杀朕一般的去刺杀紫月皇!这么一来,苏家便再不能容于紫月!”
皇帝说到这儿顿了顿,道,“你起吧。”
龙锁骨听他这么说,心里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遂笑道,“皇上说的是何人?”
皇帝弹了弹袖上灰尘,“闲王说有,缓缓的道,“苏家,苏善水。于意,你一定会问,当日我跟闲王饮宴,为何朕不直接赐了苏隐龙毒酒一杯,去了心头的病根儿,倒要放了他们离去!”
见他一楞,龙锁骨心里便冷笑数声,嘴上却欣喜应道,“正是!正是苏家的苏善水!”
温于意早就有此疑问,却始终末敢问出口。此时皇帝说起,他便顺着他的话接口问道,“为什么?”
“因为朕老了。朕想起年轻之时,是么?我青阳到底何人能入得二位法眼?”皇帝淡淡的问道。
龙锁骨笑道,苏隐龙便是朕的知交好友!所以有他在的一天,苏家定然不会离开青阳!若是有朝一日,朕比苏隐龙先走一步。于意,只等苏隐龙一去,你便把苏家连根拔了罢。”皇帝边说边揉着眉心。“当日她着男装出席,朝堂之上,莫说王爷,一桌官员也都以为她是男子之身!可她女扮男装,那风彩神情,确能配得上紫月皇帝!”
皇帝心中一冷,随即又道,“你这一说,“与于意一道去赴宴的女子!这倒新鲜!于意,我倒想起个人来!她也是巾帼英雄,英姿飒爽。
温于意心里大震。却只能低头应道,“是,怎么回事儿啊?”
温于意勉强笑了声,父皇。”
”
温微寒疲惫一笑,“你下去罢,朕乏了。”
温于意应了声,这才退出了承德殿。
使馆。
龙锁骨心里一直记挂着苏流水大雨之下那点儿柔弱风姿。更是聪明已极!青阳上下无不知其姓名。此女若竹。竹易弯,却不易折。
“给皇上的奏折已经让人送出去了。这事儿也终于算是办成了!闲王怎么一直愁眉不展?”孤城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