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什么意思?”华妃缠着他问到底。
“能引得几位皇子朝堂之争,又引得你们几位娘娘后宫之争,还能让朕给她低头!这样的女子放在哪位皇儿的身边也是极不合适!今儿御花园那么闹一场,正好绝了几位皇儿的念。这样的女子,帝都锁不住她!青阳也锁不住她!能为朕所用自然是好,若是不能,只能除之。”他笑着圈住华妃的腰身。
“这么说来,今儿我真办了件了不得的大事了!”华妃面色肃然,总算是弄明白皇帝的意思了。
“后宫女子都是机心重重。他们都不是朕的家人!都只是朕的政敌送到朕身边的棋子,所以朕一个也不爱。只有朕的华妃,才是朕最疼的人。”他唇角扬着薄薄的笑。
华妃得他金口一赞,喜不自胜。只红着脸儿淡淡的喊了句,“皇上!”
“等我传位给行云,咱们一家三口就远离帝都,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你为我做饭,我为你梳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好?”他伸手刮着华妃的俏鼻。
他以我字自称,与她亲密已极。
“可皇上,我自小就没有做过饭。”华妃面色一僵,老实的道。
看她老实逗趣的模样,皇帝楞了下,抚掌大笑。
是夜,青阳边境枝繁村。
枝繁村依山而建,因山得名。枝繁山虽名为枝繁,却寸草不生,险山恶石。整个就是一座光秃秃的石头山,又称为不毛山。意为不毛之地之意!
青阳历任皇帝都会派官员来这儿遍植树木粮食,希望此山自此枝繁叶茂,造福子孙。遂更名枝繁。可这山依旧寸草不发。这儿的人无田可种,只把年轻人送去当兵。所得军饷拿来养家活口。
所以这儿不论男女,都有一身好功夫!村子里头统共三千六百人,竟出了擅战武将数十!其余各人若有战死,其他战友便会代其照顾家人,直至老死!
祸起之时,正值夜半三更时。成百巨大火球从枝繁山山顶而降。烈火烧着了草屋,火势熊熊映得夜空如血。枝繁村中哀号惨叫之声不绝。
三千精兵黑衣蒙面,操戈将村子唯一出口堵死,见着逃生者就一刀毙命。若有反抗则乱刀砍死,肢分体解!
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千六百人,竟无一人生还!
消息一经传出,边缰数十战将个个悲恸欲绝。联名上折,要皇帝查明真相!直道村中各人皆是习武出身,为何竟未能逃出一人!
皇帝大为震怒,快马传旨周边官员火速排查。
承德殿内,皇帝坐在上首,座下左右依次立着太子行云,六王于意。花千树与温清零。
“此次事端,你们怎么看?”皇帝蹙着眉尖儿,淡淡的饮了口茶。
温行云回道,“屠杀战将家属,定能引得军心动荡!”
“先有苏隐龙被害归隐,后有枝繁村灭村血案,此番事端次次直指边疆有功战将,这是有人要夺我青阳啊!”皇帝说到此,砰的将茶盏摔出老远。大怒,“这般无耻,真当我青阳无人了么?”
“父皇息怒。儿子愿意为您将幕后主使揪出来。”温清零敛眉回话。
“这事儿你还敢说!”皇帝随手拿了桌上石砚照着温清零的额头砸过去,花千树立在温清零身边,一个箭步过去,伸手抄住那只石砚,笑道,“二爷也是一番好意。”
温清零气苦,怔怔的跪倒在地。
温行云冷冷不语,那眉却拧得越发的紧了。
皇帝怒及反笑,道,“若不是他那个好妃子,这事儿朕只需牺牲苏氏一族即可!以朕之肉,斩人之骨!岂非容易得多?可她却坏朕大事!”
座下各人都心中一凛。皇帝这意思是要除掉苏流水了!
花千树随即微微沉声道,“皇上既然早就有了万全之策,定必已经知道此事是何人所为。”
“那么,千树又以为此事是何人所为?”皇帝清冷的瞧向花千树。
花千树眸光一动,盯着皇帝看了片刻,道。“千树以为,紫月对青阳虎视眈眈已久,这些年更是对我青阳边境攘扰不尽。烧杀抢掠也是偶有为之。此事,多半与紫月皇室脱不了干系!”
“他紫月皇就这么不把朕放在眼里么?”皇帝怒不可遏。
此时,廊下太监禀道,“皇上!紫月皇刚刚派了使者快马来访,说要与青阳联姻!”
皇帝腾的站起身子,大惊道,“此事当真?来的是何人?”
“回皇上,来的是紫月三王次子龙锁骨跟紫月第一商行主子孤城!”太监又道。
“这龙锁骨又是何人?”皇帝皱眉道。
温于意敛眉回话,“此人虽是皇族子弟,可在紫月却济济无名。倒是这个孤城,却是紫月国最出名的商人。”
皇帝神色已是恢复如常,他依旧回座,“紫月皇这个时候提出联姻,必是要借着这事儿告诉朕,屠村一事与他紫月无关。”
花千树闻言轻笑一声,道,“幕后之人要的就是青阳紫月大动干戈。哪知道紫月皇只这轻轻一招,就让他阴谋功败垂成!当真是妙!”
“他若手段不强,又怎能在紫月数百皇子之中脱颖而出?他明知三公主跟八公主已然出嫁,最小的小九只有五岁。他选这个时候过来求亲!不是摆明来为难朕么?”他眸中有怒,音量遂高了些,“可有提及要求何人?”
那太监应道,“听说是要求苏家的苏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