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串红宝,就当是本太子给你的念想。”低下头,他的唇轻轻的印上她的。
她的唇很软,也很冰。本是蜻蜓点水的轻吻,却让他忍不住沉醉其中。他细细的描绘着她小巧的唇型,修长大手扯开她的束腰。
苏流水咝了声,冷眸一扫,却见她皓白胸口竟印着一个黯紫掌印,她秀眉轻蹙,额头沁出丝丝冷汗。他心中一痛,声音暗哑道,“不论是谁伤你,本太子将来都要他百倍偿还。”
苏流水没有回答,眼角却缓缓的落下一滴泪来。他吻去她的泪珠儿,却见自个儿指尖竟沾了些血红胭脂。
他大惊,伸手将那片红斑轻轻擦拭。果见那片红斑淡去许多!
伸出舌尖,慢慢舔去指尖胭脂,黑眸之中终是现出一抹血色腥红。
“本太子真心待你,你竟将我视作等闲。若是无心,你为何要承本太子的情?”抑着心里的刺痛,他终于没按捺住,颤然出口。
“难道只为了,不让我对他说起你的事儿么?”他说到此,忍不住轻咳出声。
原以为他对她用情不深,父皇让他放手,他就可以轻易放手。可原来不知不觉,这女子已是他心头的一只噬心蛊,拔去,必要利刃剖心。不拔,她又在心窝深处慢慢啃噬,痛不可抑。
他为她把衣物穿妥,一手扣紧她的下颌,对她轻声低语,“今儿父皇问我,你与江山孰轻孰重。本太子以为自然是江山为重。可尝过你的胭脂味,本太子决定,江山与美人定要双全。你这身子,只能由我一人侵占!”
沾着胭脂的食指,轻轻点住她的唇。他沉声低道,“以吻为誓。”
他找到暗雪宫的胭脂为她脸上红斑细细涂抹上妆。
苏流水似有所感,她轻嘤了声,瞠开眼皮,却见温行云正为她的脸儿抹着胭脂。
她吃了一惊,赶紧往绣榻里头退了些,却不意触痛了胸口的伤。她忍不住咝了声,将身子缩作一团。
“怎么?醒了?”他立于榻前,剑眉入鬓,眸不点而墨,不水而澈,鼻梁挺直,唇边笑意如红梅初绽。
“太子殿下,您怎么会在落花阁?”她皱眉,眸儿忍不住扫向他指尖的那抹殷红。
他见她惊惶失措,冷笑道,“这儿不是你的落花阁,而是暗雪宫。”
她想说话,只一开口,却已被人紧紧抱进怀里。
那环在她腰上有力的双臂,男子轻袍上那混着清新药味……彼此的身子紧贴着,她能感觉到他激越的心跳,还有呵在她发上粗哑的呼吸。
苏流水心里一讶,颤抖着唇道,“皇上,皇上他?”
“他赦了苏家的罪!”他轻喘着沉哑的说着,在她的发顶上印下绵绵密密的吻。
苏流水身子僵硬,双手成拳,死命的推拒他的胸膛,可女子体弱,终不能撼动他想要得到她的决心。
他的唇压住她的,辗转反侧。大手将她两只软滑玉手锁在掌间,抬至最高。
她倒抽冷气,心里一急,口中竟溢出丝丝鲜血。
他尝到甜腥味,心下骤冷,浅笑。“若是早知他会如此待你,你可还会选他?”
说话间,他掌间热力绵绵涌入她体内。她一震,心里暗道,难道这就是内力疗伤么?
她情知今儿这话若是答得不好,事情定然不妙,遂不答反问道,“世上哪有后悔药?”
他见她眉目含笑,虽气她连他都骗,心里却受用不尽,遂取了怀中的疗伤圣药,解了她的衣衫,挑了一些在指尖,为她轻轻涂抹。
那药膏清香透明,只一点抹上几肤,便觉清凉舒适。他的指尖却略带薄暖,如同轻飞的蝶儿,在她的胸口轻缠不去。
“若是本太子有后悔药卖,你买不买?”他半真半假的在她耳边低语。
“也要看流水能不能买得起。”代价太高,一定不买。
他似是听出她言下之意,手下的力道比先前重了些。她胸口一痛,缩紧身子,趁势把衣服拢了,把衣带束好。
“这是千秋阁产的添香药膏。每日在伤处抹上一回,那点淤青半月可愈。”他将药膏盒交给她。
她伸手接下,道了声谢。心里却道,那也不必他亲自来为她上药!
“苏流水!初十那日你在太子府里说的话,可是真心?”他袖手,立于她的床前,秀若芝兰。
“流水那日确是真心。流水本想让苏家为青阳搜罗药材,解去天灾。回去之后才听人说起,原来皇帝要杀之人,竟从无一人能逃出生天。这才连夜修整了计划。”她淡淡的笑道。若被他知道,她从开始就已打算把苏家血脉转移,他定必饶不了她!
他面容一肃,随即冷笑道,“答非所问。”明明问的是她对他是否真心,她非要把这事儿扯进来。让人对她的居心颇为起疑。
苏流水转念一笑,“殿下英明,定能明察秋毫!”信与不信,在他一念之间。
温行云红唇一扯,眸中现着些意味深长。“真心最好。若是假意,本太子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他笑着说罢,在她唇上印上一吻,转身拂袖而去。
苏流水皱眉,微微发怔。今次虽未揪出幕后黑手,可却总算有惊无险。皇帝借着这只黑手欲灭苏家,却未能如愿。只怕是阻了那黑手的计划,也挡了皇帝的路。
思及太子行云,她不禁面色一肃。
若想避开太子行云,只有火速离开帝都。本道是古代男子低调含蓄,发乎情而止乎礼。未曾想,他竟如此胆大妄为,半夜三更直入她寝房,更是对她轻薄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