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官,最麻烦的莫过于每日的早朝,从此之后,千妤就要开始了她受人管束的生活。
退下堂去,顺着红墙黄瓦的长廊道走去,朝中的官员没有一个是她所熟悉的,只有走在前方的墨踌与谷风是相熟的面孔,可是也是背影相对,从此陌路了。
看着他的背影,她的心忍不住一阵发酸,很想跑过去抓住墨踌的手臂像从前一般撒气放纵,可是她的一席话,早就将他们这间和协的关系破坏,如果自己不做这那么决绝,踌是不会这样对她吧,她是彻底伤了他的心了,可是她更是知道如果不那么绝情,他又怎会肯娶凤于珑儿,原来以为不再见面了,可却是自己把自己坠入这尴尬的境地。
她低着头看着地面,默默的走到宫中为官员落轿之处。
周围的人都在待从的陪同下陆继离开了,千妤却站在原地挪不开了脚步,不想离去。
谷风跟有在墨踌的背后,一步一回首的看着千妤,像是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看着八皇子肃杀着一着脸,又看千妤一脸低沉郁闷,终于忍不住轻手轻脚的从墨踌身边离开,走到了千妤身边:“喂,千公……不,应该是凤于大人!”他挠了挠头:“真搞不懂,怎么你就突然成了凤于家的二公子了,真是不习惯,你是不是得罪八皇子了?”
千妤抬头对着谷风笑笑,点了点头:“是啊,我得罪他了,他很生气吗?”
“好像是哦,这几天夜夜在外饮酒,不知道都要大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和朋友闹个不开心,就成这样了?”谷风还是没有看出二个人的异状,还像个二愣子似的自说自话。
千妤淡淡的勉强扯出笑容,天天仰酒,夜夜不归?难怪他一脸的憔瘁。
“你们之间怎么了?”谷风见千妤一脸的不高兴,小心翼翼的问着。
千妤摇头示意无事。
谷风叹了一口气:“你不说,他也不说,真不懂你们在干什么?咦,是不是你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一凤于銮了,难不成八皇子就是在气你瞒了他?”
千妤还未回答,墨踌就发现谷风没有跟在身后,一回身正看见他与千妤说话,心中更是不悦,怒叱道:“你的脚拆了吗?走不动了,要我背你不成?”
谷风连忙应道:“没呢,主子,你的黑马不是也一夜未歇了,我这不交代待卫好好顾呢!”谷风连忙走到了拴在一旁的黑马身边,作样子的轻抚着它的背瘠。
千妤这才发现黑马正在不远处的地方蹶蹄喷气。
墨踌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径直的向前走去。
谷风见状,几个跨步的向他身后跟去,还边走边低声说道:“好了,好了,我不和你说了,你也别往心里去,过一段时间估计就没有什么事了,他不是那么记仇的人……”
千妤把目光移向墨踌远去的背影,心中暗叹,真的过一段就没事了吗?要是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估计这仇会记上一辈子啰……
千妤慢慢的走到了黑马的身边,虽然只见过一次,只呆在一起一个下午的时间,可是黑马的记性却十分的好,一看到了千妤,就嗅出了她身上的气味,认出了她来,开心的向着她靠近,亲热的用自己的鼻子去拱着千妤温暖的手心。
带着湿意的冰冷马鼻碰在了她的手上,喷出了温热的鼻息,千妤痒的轻笑起来,她伸手抚摸着马头:“小黑,你还认得我啊,真好,人为什么不能像动物一样那么简单,只要有简单的快乐不就行了吗?为什么大家都要想那么多……”
千妤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时,突然有一个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千妤一惊,脸上有着喜悦,是踌吗?她回过头,失望之神逸于脸上。
“凤于大人!”她看到一张清风和煦,笑容炙炙的脸,却不是墨踌。
千妤赶忙正容,回复常态:“这位是……”
那人也只约二十来岁,极是年轻,给人以儒雅之气,笑容却如清晨的阳光般清新暖人,他笑着拱手:“在下户部待郎谢行梓!”
千妤在上朝之前,已大约的记住了朝中官员的职位与名字,一听之下就记起了次人,连忙拱手:“原来是的大炎朝的状元爷啊!失敬失敬……”
谢行梓笑道:“不敢当,凤于大人过誉了!”他指了指已无一人的皇城甬道:“怎么,八皇子对你意见好像挺大,没关系的,他一向跟朝中之人都是冷着一张脸,习惯就好了!”
千妤这才明白他的来意,原来是见她一人低头伤感,前来安慰她的,真是好鸡婆的一个人!可是谢行梓还是给她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像……
谢了恩典,追加下来的便是凤于銮在朝中的职务,凤于家世袭候爷,有一定的奉禄,但进了官场,就要有实质的官职了,凤于枞原在朝中手掌户部与吏部大权,任尚书之职,现在虽由凤于銮继承,但实质的大权却不可能完全归还,一是新人替任,对此人的能力不能肯定,二是皇上也本就有意削弱凤于家的大权,但又不能给凤于家一个太小的官职,这样就显得不行为太过虚假,经再三斟灼之下,也介于考虑到凤于銮自身的能力,于是千妤代替了凤于銮成为了户部的尚书,手掌户部大权,掌管土地户、赋税财政等事。
千妤倒是对职位并不在意,她也本就无意为官,只是为解凤于家的一时危难,走走形式,做做样子,时间一到,她自然就退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