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一个毫不相关之人,怎会如此拼命的要去救另外一个人,原来你是凤于府的二公子,这就难怪了,手足之情,血脉之缘,这本就是天性,皇上已知晓,不会怪你未言明之责,你还怕什么?这还不赐回了爵位,你就不用担心,安然接受吧!”祁公公自以为事的叙叙叨叨。
千妤这下可愣住了,这误会闹大了,怎么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就是凤于銮,虽然没有多少人见过他,但也不至于认为她就是凤于銮吧,她连忙张口辩解:“公公,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凤于……”
她话还未说完,祁公公就不高兴的挥手:“好了,好了,你就别再砌词辩驳了,要知道这次皇上可是开了大恩,你凤于家若再不识抬举,那可就别再怪皇上的天颜勃怒了!别说是赦了凤于家的罪,就连凤于小姐的婚事也可能摘免,更别说是爵位了,你们心里应当清楚,凤于枞虽无谋反之罪,但终是触犯了国家的律法,皇上是怜悯你们,才赐于你凤于家如此荣耀,别是不知好歹了!”
凤于珑儿心下大乱,把眼光投向千妤,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千妤的心却是一跳,在刑场之上所有的人都听闻凤于珑儿唤自己为二哥,这已经是百口莫辩之事,如果自己再不应承,而凤于銮不肯出面,那么自己根本就无法说清,那么真会让凤于家坠入万丈深渊,但如果承认,凤于銮定不会介意,对他而言,他从来就是凤于家中的一个隐形人,他也只想做那身后的隐形人,怕只怕万一有一天皇上知道自己是假冒的凤于銮,自己必会犯下欺君之罪,凤于家也是难逃干系,这真是左右为难,她心中细细思想,清楚知道她是谁的人这世界上也只有凤于珑儿、凤于銮、小雨、阿武、凤于夫人、以及墨踌了,如果自己一旦冒凤于銮之名受爵,凤于銮自是不会出面呈清,凤于珑儿定不会说了,小雨、阿武就更别说了,而凤于夫人已然昏痴,也无法说了,墨踌是早就知道自己是女子之身,只是现在自己与他闹翻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扯她的后腿,应该不会,他虽心性不拘,但绝不是卑鄙小人,更何况自己还可以一赌他心中对她的情谊,而且自己也从未承认自己的身份,这应该也不会有问题的。再则凤于家中奴仆早就知道她了,可是对于她的身份也是一头的雾水,而凤于銮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便孤言寡语,懂事之后便避于人后,多年间凤于府的奴仆更新换代,真正说清楚凤于銮的真实样貌的人也没有几个,就算有些猜疑,可是皇上与朝中之人已定言她是凤于銮,真真假假之间也不敢乱言。只待度过了敏感时期,自己再辞官隐退,也或许有一天找到了回二十一世纪的方法,突然失了踪,那么到时自己就可功成身退了。
千妤一咬牙,心中已有定夺,她抬头迎上了凤于珑儿的目光,其中写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恳求。也许今生与墨踌再无瓜葛了,她没有再去寻找他的理由,在他的心底对她也彻底的失望了,如果入朝做官,也许在朝堂之上还可以远远的看他一眼,千妤心中暖意微漾,她对着珑儿微微一笑,定下她的心神:“二哥原本不想受爵,只想如从前一般,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如今是不行了……”
凤于珑儿与千妤虽只生活在一起一年多的时间,可是两人间的默契却已到了心灵相通的地步,千妤只是一个微笑,凤于珑儿已了然于心,她低下头:“是珑儿自私,累得二哥在身边牵绊!”她一语双关,一方面是说与众人来听,顺了千妤的话,可是另一方面却是说给千妤来听,是自己自私,不听从凤于銮的计划,远离宫廷,连累了她一同陷入困境之中。
千妤勉强一笑,抬头对着祁公公说道:“凤于銮接旨……”
天意弄人,事情终是没是顺着千妤的设想发展下去,她万万想不到自己这么简单的就脱离了凤于枞的控制,甚至代替了凤于枞的位置成为了凤于家的主人,成为了朝中的大官……
凤于銮对这件事情的反应颇是鄂然,但却随即淡淡一笑:“这样也好,我要的只是自由之身,做不做凤于銮倒是无所谓,你只是为难千妤你了……”
所有的人对千妤摇身一变成为了凤于府的主人——凤于銮全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因为凤于銮一向深居简出,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根本不多,而千妤在凤于府中的地位一向超然,出现的又极是突然,所以大家都以为只是凤于銮不喜张场露面,而凤于府遭难之时千妤又极是卖力,到了现在,大家也都理所当然的以为千妤其实就是凤于銮了,对此不再有异议,而从前府中所流传的对凤于珑儿与千妤的流言自是不攻自破了,大家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凤于候爷从前对此事并不理会,原来两人是兄妹啊……
其中最是诧异的莫过于秦荷玥了,先前她以为凤于珑儿是千妤的心上人,此时峰回路转,竟然两人变成兄妹,真是忧喜参半,喜的是千妤无心之人,忧的却是他一登龙门,身价百倍,恐是高不可攀了……
凤于府虽然还处于热孝之中,但是皇上颁旨,赐爵封号,一切孝事皆要摘除,仅是一日间,凤于府又回恢了往日的色彩。
凤于珑儿将白衣穿入里衣,抛却了丧亲的悲伤,开始的准备起了大婚之事,看着她渐渐淡忘伤心,慢慢的重回了往日的无忧,这是唯一让千妤感到欣慰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