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在想着,就被验证了事实:“你才不是我爹!”女子倔强的脸上写着厌恶。
“臭丫头,别不识台举了,到王老爷家去,自是有你的福气享,来,和我走!”那男子一脸的贪婪。
千妤心中暗叫,一起典型的卖女求荣的烂戏。只见男子与跟在他身后的两名打手,已向着白衣女子逼去,千妤连忙抻出地只脚,出其不意的将那中年男子拌倒,身后的两人顿时也被挡住了去路。
千妤快步向前跑去,拉起白衣女子叫道:“走,快跑!”
女子还没回过神,但脚下已随着千妤的脚步向前冲去,把倒地的三名男子甩在了身后……
千妤拉着白衣女子,向前跑去,在集市面拐来拐去,利用小巷的曲折来甩开跟在身后的那三个男子,不多时跟随在身后的人已不见了身踪,千妤这才松开白衣女子的手,靠着墙壁喘着气。
好久没有这样的奔跑了,还好平时也有锻练,否则还真是反应不过来,千妤转头看向女子,她已经受不了的瘫软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若不是心中的那一股毅力坚持着她,她也不可能随着千妤跑这么久吧!
女子抬起头,正对上千妤笑意盈盈的脸:“你还好吧!”千妤问道。
女子看着千妤的眼中充满了戒备,她微微的点了点头,缓过气后才轻声说道:“我还好!”
看着女子充满戒备的神色,千妤知道她心中的想法,毕竟刚从一个心机狡诈的人身边脱离,她是不可能会全然相信一个陌生的男子,即使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这她完全可以理解,她不以为意的淡淡而笑:“那就好,你走吧,以后自己要小心。”说完,她便拨开步子,向小巷子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女子没有想到千妤说走就走,一时愣在了原地,伸手了手,想要唤住千妤,一下更又收了回来,看着千妤离去的方向出了神。
千妤向前走着,没有听到女子离开的步子,心中不由的隐隐担心起来,她回过头,看她依旧愣愣的站在原地,千妤微微叹了一口气问道:“怎么不走呢?”
女子抬起眼睛看看她,又垂下眉:“我能去哪里?”她的声音很淡,淡得了无生趣。
千妤这才记起那男子说是她的父亲,这是个怎么样的原因,究竟是女子不肯承认,还是他真的不是她的爹:“你不能回家了吗?”如果那个自称是她父亲的人都要卖了她,那她真的是没有去处了。
女子苦苦一笑:“那还能称得上家吗?我已经没有家了!”她苦苦而笑:“天下之在竟没有了我容身之处?”她的声音越发的暗淡,几乎没有一丝光彩,世界在她眼中只有了黑白之分,千妤再也挪不开脚步了。
女子抬起头看着千妤:“小女子对公子只能有感激之心,却无望相报了,公子请离开吧,别徒惹麻烦了!”
千妤听着白衣女子的言谈,心中一酸,这样有教养的女子决非是那个庸俗之人可以调教出来的,看她的样子,像是出自书香之家,究竟其中有什么样的原因,让她沦落至此:“那你有什么打算?”千妤追问,如果心中不清楚,她不敢离开,因为越是这样清傲的女子就越发的倔强,越容易走极端。
千妤的话女子发起了呆来,她茫然的摇头:“在这样的世界中,还有女子说话的权利吗?”她说的极轻,轻得像是在鄙视这个万恶的社会。
千妤苦笑,就是因为了解所以才一直坚持男装的打扮,她对女子不由的有种同病相怜,心中竟惺惺相惜起来。
“姑娘相信我吗?如果相信,就告诉我你的身世,也许我能帮上一二!”千妤真诚的说着,把眼睛直直的看向了白衣女子,没有一丝的闪烁。
女子那双聪慧亮丽的眼睛也看着千妤,许久,她轻轻点头:“我相信公子,坏人的眼睛是不会这么清亮的。”她酸涩一笑:“小女子姓秦名荷玥,出身书香世家,父亲为一名教书先生,母亲则是一门小家碧玉出身的娴淑女子,生活不富社裕,可也过着幸福闲和的生活,直到一年前父亲突然重病不治,家里的生活就跌落了低谷,生计困难,母亲生性胆小怯懦,因为生活困难,心中不堪忍受,于是听信了媒婆的话,改嫁他人,我多番劝说,却始终不得佳效,反而还对我说,女子一生终得靠着一个人过活,而那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他叫做林良强,也就是娘亲改嫁的男子!”秦荷玥的眼中慢慢的充满了愁绪:“而从那一天开始,我的恶梦也就开始了,他自从和我母亲成亲之后,就成天污言秽语的,这我还能忍受,可是没多久,他就打起我的主意,要将我卖于城中的富商王守财为妾,母亲一生不知世事,她还以为那个男人是为我打算,对他是言听计从的,可是我从小受我父亲薰教,好好的一个清白女子却要我嫁一个四十多岁足以当我父亲的人为妾,我怎肯,怎能屈忍,直到今日王家上门要人,我这才不得已逃出家门。”说到这里秦荷玥的脸上已是挂满了泪水。
千妤不由得轻叹,古代女子的命运竟如此由人左右,而不得反抗,秦荷玥如此冷傲又怎肯委屈自己,可是她逃出了家门,却逃不出世俗的趋向。
小巷外人来人往,人声喧杂,可是小巷的这一端却安静无声,像是两个世界,两种心情,秦荷玥靠着墙坐到了地上,抱着膝头,低声悲泣起来。
千妤静静的陪着她,没说一句话,许久荷玥抬起头,擦去脸上的泪水:“不管如何,我还是得谢谢你!”她站起身来,身上的力气仿佛已经被抽去,她慢慢的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