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妤笑着看着凤于銮,却见那双晶亮的双眸向着凤于夫人匆匆一扫,她在其中看到闪过是一丝的异光,仅是一刹那,便消失了,满脸尽是不变的温柔。她愣子一下,马上恢复了常态。
“大娘严重了,在我心中珑儿永远是我的小妹妹,别说她只是快到了婚嫁的年龄,就算她已出嫁,我依旧宠她爱她。”凤于銮说的轻淡,看着凤于夫人的目光一眨不眨,全场的人都发出一阵轻笑,一派和乐之气,可是千妤却在心中感到了丝丝的异样,说不出哪里的不对劲。
千妤轻轻一笑,举起杯子:“千妤在此谢过候爷今天的宴席,也谢过大家对千妤这一年多来的照顾,这一杯我先饮为敬。”说罢,她便一杯饮尽。
凤于珑儿转过眼来看着千妤,似乎在心中已经想到了她要说些什么,笑脸收敛,不再浮现。
凤于候爷灼亮的目光闪了闪,他似乎也猜到了什么,淡淡的一笑:“千妤严重了,应该老夫感谢你对小女这一年多来的照顾。”却未将杯酒触手。
千妤笑了笑,知道这纸窗户纸始终都得撞破,她放下手中的杯子:“千妤来凤于府之时曾答应候爷,必于二年之内调养好三小姐的身体,如今没有食言,同时也让候爷答应允千妤为自由之人,在想离开的时候离开,不知候爷是否记得。”
凤于枞点了点头:“是有此事,可是不知千妤如今旧事重提所谓何事?”
“如今三小姐身体安泰,也是到了千妤该走之时。”千妤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目光灼然,写满坚决。
凤于候爷沉吟片刻:“小女珑儿与千妤情意卓卓,候府也需你此等人才,我颇有挽留之意,如老夫邀请千妤留下,不知可否留下。”
千妤的话让众人着实一愣,也只有候爷与凤于珑儿知道千妤有离去之意,毕竟树大好乘凉,能进候府在他人的眼中可是天大的福气,从没有人会提离开,而凤于候爷出言挽留更是有了天大的面子,在场的人将目光都落在了千妤的身上,不知她会如何回答。
凤于琛心中却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一直都在担心三妹因千妤而声誉受损,此次他主动提出离开,而妹妹的身体也好转了许多,他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千妤可以留下,他也更想不到父亲会出言挽留,他挑起了眉看着父亲,却也不好阻止,脸色却越发低沉了。
千妤为难的看着候爷,虽然是家宴,但她明白出言拒绝依旧也会让候爷很失面子,可是话已经提出,如今不说个痛快,将来要离去更是不好言语,虽然候府的确是一个很好的靠山,如果这辈子都回不到二十一世纪,那么这里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留处,可是她更明白,如果留了下来,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首先她必须回复女子的身份,这是必然的,其次她会被候爷安排嫁人,也许这个人的身份了得,就如同凤于珑儿所说,嫁于她的二哥,如若不然她所嫁之人身份也并非低下,那么她的一生将被决定,她也必须做一个古代时的顺从女子,这不是她要的,也中是她所能过的生活,她沉吟许久才道:“千妤确是有留下陪伴三小姐之意,只是身份悬殊,先前为治愈三小姐病体才不得不顾男女之别,贴身相伴,但是一年多来,府中流长蜚短对小姐清誉造成极大的困扰,适得候爷极力挽回,才没铸成大错,如停今怎敢留下,更添事非,更甚千妤确有难言之处,更有非做之事挂于心间,这才不得不离去,请候爷见谅。”千妤婉言说道,一者告诉了候爷她不想回复女子之身心愿,二则说明确有挂心之事要做,这样即也可挽住了凤于枞的面子,也说明了自己想走的决心。
候爷的脸冷凝起来,无语阁中的气氛一时低沉下来,所有的人不再言语,只是讷讷的看着候爷与千妤,此时一定都在责怪着千妤的不识趣。
千妤依旧一动不动的端坐其位,她知道候爷没有拒绝她的理由,因为当初的承诺,这也便是她提及当时两人之间的约定的意思所在。可是她也知道如果候爷持意不肯放她走,那必有他的手段。
凤于琛脸色微缓,试探性的看向了候爷:“父亲,即然千公子执意想要离去,不如我们也别再强人所难,毕竟千公子留在府中也有极多的不便……”
凤于枞的眉头皱了起来,脸色更低沉了,看着大儿子的眼中竟微含着怒气,让凤于琛不敢再往下说去。
千妤心中暗叫不好,此时已进进退两难之境,恐怕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善了。
凤于珑儿看着父亲的脸色沉凝,心急得都要烧了起来,她明白千妤的固执,也明白父亲的专横,一旦决定不可回头,她轻轻的拉了拉二哥的手,双目露出乞求。
凤于銮轻轻的点了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清了清喉咙:“千公子执意要走,凤于府自是不可强留,只是千公子可否告知在下离开候府有何打算。”
千妤一愣,打算?赴尧仑寻找琳月,这是她首先要做的事情,她笑了笑:“也不是不可说,在下有一失散的亲人,我要去寻她。”
凤于銮点了点头:“原来公子是要寻人,只是在下想问的是如寻回亲人,你又将如何安排将来的生活,公子心中是否已有打算?”
千妤看着凤于銮一时无语,竟答不出来话来,这个她倒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寻找琳月在她心中是一件极没有把握的事情,她原预先的设定先找回琳月,再看看有没有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办法,如若不行,两人便在这个时代做一点小生意,过着自己要过的生活,可是这却不知是何时之事了,所以对着凤于銮的提问,她无从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