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妤靠着干墙深吸着气,如果琳月也来到了这里,那么在这个时代里,她们就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我一定要找到你,虽然琳月胆小,就像含羞花一样,可是她的生命力却很强,就像是杂草一样,除不尽,烧不完,她笑着,如果琳月知道她用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她,肯定不会服的气的大叫大跳,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觉得,有一天她会见到琳月的。
但是眼前最重要的不是这件事,而是怎样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
千妤低眉垂目,在刚才那个男子的嘴中,她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原由,她苦笑着,古代,女子的身份是一个负担,想要好好生活就得依附着别人,可是这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这艘船的主人是炎朝的一位候爷,他可以救助扶弱,可是决不可收留她这样一名不知来历的孤女,只要船一靠岸,她也不知将何去何从。
这个世界太陌生了,陌生的让她在些害怕,时间一天天过去,明天,他们就到了他们要到的地方,可是明天,她该怎么办……
一夜无眠的千妤被飞过天空的鸟叫声惊醒过来,天亮了,天终于亮了。
千妤突然释然而笑,就算再担忧,时间依旧还是在向前走着,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就不信以她的能力会无法在这个八百年前的世界生存下来。她抓起背包,这已是她仅有的东西了。
推开门,阳光洒入,深吸着气,至少,在这个世界空气并不污浊,至少,这里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
船已经靠岸了,船上的人已经开始往船下搬运物品,船主——炎朝的候爷凤于枞正站在船甲上,已准备下船。
千妤深吸着气,带着笑容向他走去:“候爷!”她轻唤着,不卑不亢。
凤于枞转过头,面容和缓,未带微笑,一副平和而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态。
千妤不已为意,大官嘛,就算要表示再强的亲和力,也得要保持他的威严:“承蒙大人之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今日就此拜别,在此祝大人生体安康,福寿延绵。”
凤于枞点了点头,并不说话,只是沉静的看着千妤。
千妤从容微笑,抓紧背包帅气的甩上肩,好,从现在起,开始她的古代之旅。
刚转身,这时从船下跑上来了一个人,像是富人家府的家丁打扮。脚步勿忙的就像是要把地上磨出火来了似的。
急的连喘气的时间也没有,他一看到凤于枞就像爆豆子似的说话:“候爷,您总算回来了,小姐、小姐快不行了……”
千妤向着凤于枞看去,只见他脸色发白,手开始颤抖,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就算当再大的官,可是面对子女的生死却也是一样的碎弱。
“你说,快说,小姐怎么了,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凤于枞一手抓住那个家奴的衣服,紧张的低吼着。
“是,是,是,这段时间天气转凉,小姐身休本来也不好,可是那天执意要去院子里看桃花,拦都拦不住,结果一回去就开始咳,当夜就发起高烧,怎么退也退不了热,说是风寒入骨,请了许多大夫也没有用,只说小姐身休太弱,夫人都急得几天吃不下饭了,眼看,眼看……”家丁唏哩哗啦的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凤于枞手一松,脚一软,脚下一个不稳,倒退一步,随即又回过神来:“快,快点回府。”
是发烧?听家丁的描述凤于家的小姐应该一向都是体弱多病,抵抗力极低,所以才这样。千妤眉一挑,为了怕登上时同伴遇到的各种问题,她特地到外公所开的医院中学习护理知识,而这次为了去登山而准备的充足的药品以及应对登山时随时有可能出现的状况而配备的医疗器材,尤其是用于消炎的青霉素、先锋,她心下当下会心一笑,这下找到了可以暂时留下的机会了。
“候爷!”千妤及时唤住已经准备下船的凤于枞:“我有办法救治凤于小姐。”
千妤的话一下就引起了凤于枞的注意力,他转头打量着千妤,口中狐疑的问着:“你有办法?”
千妤笑了笑:“是的,我有办法,但却不知管不管用,还得见着凤于小姐才知道。”虽然知道是发烧,可是真正有没有用,还得看到她本人的病情状况,她说的从容轻缓。
凤于枞皱紧了皱头,上下打量着,心中却在不断的思考着,这女子极懂礼数,又具大家风范,容貌不算上乘,却清风灵姿,有着这世上女子少有的气质,可是毕竟她还只是一名女子,而且身世身迷,她真的有办法吗?“你真的有办法?”他再一次问。
千妤笑着:“小姐不是已经药石无灵了吗?候爷可以试试。”
凤于枞紧紧的盯着她看,千妤却毫不回避面对他的直视,神情从容自若。
没有办法了吗?现在只能选择相信,不一会凤于枞点了点头:“好,我就暂且信你。”
凤于府地位于炎朝京师最繁华的街市偏南,府门朱色雕色,繁华带致,一点都没有官史的收敛之气,后来千妤才知道凤于家不仅权朝野,还是而且还是富甲天下的富商,凤于家自炎朝立国一百年来,一直是炎朝望族之秀,手掌天下商户航运,据国之富首,四方列国再也找不出比凤于家更富有的人了。因为开国时,凤于家曾有恩于太对主,而被赐下爵位,号光毅候,代代世袭,多年来盘根错结,在炎朝有着极重要的地位。有着这样的地位与家世,自然是不用遮遮掩掩,若是收敛气息,那就是太过虚伪了,所以凤于家中的富丽优雅就而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