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凤冠缀满了喜气的金色,垂吊着玲珑有致的轻盈,在光的照映下透着淡淡的紫气,千妤开心的跑了过去,将凤冠捧到千妤的面前:“好看吗?”
千妤强笑着:“当然,可是大炎朝娶八皇子妃啊,能不好看吗?皇家可是很重视这场婚礼呢!”她心不在焉的说着。
凤于珑儿敏感的看出了千妤不自主的挂起的忧伤:“千妤,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她放下手中的凤冠,看着千妤。
千妤连忙将笑容放大:“谁说的呢,我怎么会有心事,只是想到你就要离开凤于府,我舍不得……”她慌乱的找着借口,一直以来她都掩饰的极好,今天是怎么了,也许是日子越来越近,她的心就越来越乱……
“是吗?”凤于珑儿迟疑的问着,可是眼中却有着不信,虽与千妤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可她对千妤还是挺了解的。
千妤站了起来,拉着珑儿的手臂:“别多想了,来把喜服与凤冠一同穿戴起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大炎朝中最美的新娘!”正当站起身时,那个月形的玉件与图纸一同掉在地上。
声响引起了凤于珑儿的注意,她与千妤一同低下头去,一见掉落的东西,千妤的心一紧,怎么没放好,这个时候掉了出来,慌乱的心情,加上一时的紧张,她急忙蹲下身拾起。
“这是什么?”千妤的神态更让凤于珑儿好奇:“是什么东西,干嘛那么紧张?”她趁着千妤一个不留意,一手就抢了过来。
“珑儿……”千妤连忙跟在她的身后,可是心中理乱了,不想让珑儿知道,也不想她在大婚之前心怀它事。
珑儿把图纸打开一看:“咦,这不是从奏折本上拓下来的吗?”珑儿一眼就看到了属于奏本上特有的印章,那是连同图形一同拓下来的:“是朝中的事吗?”凤于珑儿狐疑的看了千妤一眼:“不对啊,你好像很慢我看着似的?千妤,你一定有事瞒着我!”珑儿还是从千妤飘移不动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
千妤心中一阵犹豫,不知道要不要把事情说出来,眼见大婚之期就要到了,说了只怕会影响她的心情。
“和我有关吗?”她看出千妤的迟疑:“千妤你老实和我说,如果你不说我会不安心的!”凤于珑儿担心的紧紧握住千妤的手:“是不是和这个东西有关?”她把月形的玉件握在手中。
千妤想了一下,知道以凤于珑儿的性格,不问出个所以然,是不会罢休的,还是把事情说出来吧,她毕竟与凤于家的人,这也是与凤于府生死紧紧相关之事,她定了定心神说道:“珑儿,你知道影煞组织吗?”
“影煞?”凤于珑儿想了一下:“知道一些,几年前父亲也为影煞之事烦过一阵日子,我有一点印象,但知道的也不太多。你心烦之事与这有关吗?”
千妤点了点头:“是的,我曾经在凤于府中遇到一个黑衣人,在他的身上掉下了一个玉件,就是这个。”千妤看向凤于珑儿手中的玉件:“而我到今日在知道,影煞组织做案之后所留下的记号与这个玉件形状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我怀疑当日潜入凤于家中的黑衣人正是影煞组织的人,我也由此推论陷害凤于家人蒙罪也是出自影煞组织的手笔。”她一口气的把心中的怀疑说了出来。
千妤的话让凤于珑儿呆住了,口中呢咛:“影煞……”她低头看着依旧沾着红泥的玉件,就像是鲜血一般刺着她的双眼,一刹那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刑场之上……
“珑儿!”千妤担心的叫着她的名字。
凤于珑儿抬起头,对着千妤一笑:“我没有事情,只是太突然了,我一直都有想过是有人在害我凤于家,只以为这是父亲为争权夺利的后果……”她说着又低沉不语。
千妤更是担心,早知道她这样就不该把事情告诉她。
“我真的没有事!”她一阵低沉过后,舒了一口气:“只是一时伤心,千妤,把它给我好吗?也谁有一天我会凭着它找到害我家的真凶。”
千妤微微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抱了一下她,可是二个人已再也没有试戴凤冠的心情,千妤只把小雨叫来,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院里。
千妤走后,凤于珑儿一个拿着手中月形的玉件愣起了神,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也没有知觉,直到小雨的轻唤,才让她回过了神。
她把玉件紧紧的抓在手中:“小雨,我想去看看我的娘亲!”只顾着自己的快乐,可是有多久没有去看过娘亲了?
夜色黑沉,凤于夫人居住的飞霞居的灯火已然昏暗,精神幌惚后的凤于夫人一到夜间便早早入睡了,入了夜之后,便只有廖廖几人看守,时间久了,因安静无事,也就两名待女相陪。当珑儿走进院中,这里显得特别的安静。
凤于夫人还未入睡,只是睁大着眼睛,木然的看着前方,仿佛一切世事皆与她无关。
凤于珑儿叹了一口气,早就知道母亲的状况,可是看到了依旧会忍不住的心酸。
“你们都去休息吧!”凤于珑儿对着两名待女说道,这个时候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的陪着母亲。
“是,小姐!”两名待女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小雨你也去吧,我想一个人陪陪娘亲!”珑儿低语。
小雨乖乖的听从着。
飞霞居中一片安静,烛光中只有珑儿一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