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已经对他死了心了,她以为他真的看不出来吗?他只是一直自己在欺骗自己罢了,以为他们还能回到过去。还有小小眼底的鄙视,嘲讽,她真的以为他分不出来吗?他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凌小小的冷漠,让罗海天的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出来之后,被冷风吹过的面颊,有些疼痛,红色的绸缎,在夜色多了一份魅惑的艳色,看在罗海天的眼底,却刺痛了他的心。
“该死的!”他狠狠的扯下手边的红绸,掷在地上,气急败坏的踩了几脚,嘴里不停的骂着“该死的”,就不知道他是在说该死的是这红色的绸缎,还是自己。
一顿发泄之后,他的心情好了许多,但是他还是不想回房,他知道若是回房的话,定然会有一个缠绵火辣的夜,只是今晚,他一点都提不起兴致,他就想着去南院的厢房独自过上一宿,明日里,事情比较多,还要应酬宾客,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他慢悠悠的走到厢房,厢房里几个婆子正在连晚收拾,夫人说了,这些厢房明日里都会有人住进来,要她们仔细的打扫一番,此刻打扫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所以她们也就放松了心情,有心思议论明日进门的新娘子,女人的话头一旦提了起来,就收不住了,现在这几位婆子正在议论不休,说得热闹着呢,谁也没有注意到罗海天的到来。
“看来是真的了,要不也不会这么急着完婚的,我们罗府和黄府都是民门世家,这婚事怎么说也得一年半载的时间准备,哪里会像现在这样急,看来那这新夫人真的是珠胎暗结了。”
“我也觉得这事情或许是真的,只是这孩子……”说到了这里,故意停下来,吊住众婆子的胃口。
“你说呀,这孩子怎么了?”性急的婆子忍不住催促了起来。
“我跟你们说,这事情你们可不能传出去。”那说话的婆子故意卖弄了起来:“我的一个远方亲戚在黄府做事,他听人说,新娘子被退婚根本就不是因为我们的爷误闯了她的闺房,而是……”微微一顿:“而是与她定亲的那户人家发现,她和黄府的侍卫不清不楚的,否则你们想想,我们的爷误闯了黄小姐闺房这样隐秘的事情,怎么第二天那户人家就知道了,你们说这稀奇不稀奇,我就感觉这个事儿不一样,若是说这事儿没点猫腻,打死我也不相信的,你们信吗?难不成那户人家还有了千里眼,顺风耳不成,我看这是肯定是黄小姐和那侍卫的事情被那户人家知晓了,才会紧密注意黄小姐的一举一动。”
“你说的有道理,前两天我那在酒楼当差的小子回来还问我,我们的爷这般的人物,怎么搭上了黄家小姐那样的人,他可是曾经亲眼见到那黄家小姐和那侍卫在酒楼的雅间用茶,你说孤男寡女的,窝在雅间里能有什么事儿啊?”
说道这里,这些婆子发生一阵哄堂大笑,她们都是过来人,其中的滋味谁又能不清楚。
“这事情我也听说过,好像还被退婚那户人家的少爷亲眼见到了,回去后才死活要退婚,赶巧儿出了我们爷误闯闺房之事,所以才急急的抓住这样的借口退了婚,生怕娶了这样门风不紧的女子进门。”
“你们说,这新娘子的这些事情,我们爷就一点风声都没听见吗?京城私下里都传开了。”
“你说的什么话,我们的爷是什么人物,若是知道这些事情,怎么可能娶她进门做平妻,还和夫人闹得如此不开心?谁会愿意去这么一个女子进门,难不成爷是怕我们罗府的家风太正了,我们罗府这么年来,可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妇人?”
“可是我们这些下人都知道,怎么爷就不知道呢?”
“谁敢跟爷提这样的事情,又不是嫌日子过的舒服了。我问你,让你去和爷说,你敢吗?”
“我还真的不敢,爷这里话还好说,若是老夫人知道了,还不剥了我的皮,秦婆子在老夫人面前那样有脸面的人,上次不过是隐晦的提点了老夫人两句,都被骂的狗血喷头呢?还累了管家挨了板子,我还是省点心思吧,又不是皮痒了。”
“唉,老夫人怎么就不信秦婆子的话,难不成她半点都没有察觉出来不对劲吗?”
罗海天浑身僵硬住,血液似乎都开始不流动了,他耳边传来婆子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他感觉到天旋地转的,眼前有些发花,他想张口呵斥这些婆子,可是他想了想,又忍了下来:珠儿的事情,他一定要问清楚,罗海天回忆起和珠儿之间的那些龌龊事情,珠儿实在不像是未经人事的女子,太过热情了。
罗海天越想就越怀疑,心里头就跟猫挠的一般,他好像看到他的头上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心里憋闷的难受:他和小小撕破脸皮要娶的女子,难道就是这样的一副德行吗?不会的,罗海天不相信那样柔弱不堪,温柔善良的珠儿会是她们嘴里的那个不守妇道的女子,所以他一定要问清楚。
罗海天强自压下心头的火气,镇定了下来,想了又想,忍了又忍,他慢慢的,轻手轻脚的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退出了门外,然后咳嗽一声,婆子们听到了声响,都住了嘴,回头一看,居然是罗海天,人人的面色都苍白了不少,有胆小的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她们敢这般肆无忌惮的说话,就是认为这厢房是不会有主子过来的啊!现在话题中的爷出现了,她们可怎么办?婆子们心中都抱着万一的希望,希望罗海天刚刚才出现,并没有听到她们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