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追踪这几条黑影来到这户人家的小女儿闺房外——
只见他们其中一人,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根又细又长的竹管,捅破了窗户纸伸进屋内,然后那人俯身对着竹管在外面的这头,鼓起腮帮子往里吹气——
哇,他们居然还使迷药,这么下三滥的招数!
接着他们在外面等了好一会,估计是在等药力发作吧,然后他们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划开门栓,依次闪进屋内,他们的动作熟练利落,一点都不像一般的小毛贼那般生涩和慌张,好像都是经过专业训练过的一般。
暗隐见他们全进了屋里,便也想进去看个清楚,可她刚一动身子就被伊南斯拉住,她疑惑的回头,“怎么?”
伊南斯对她摇了摇头,“我们就在门口等他们出来。”
这时候里面忽然传来他们其中一人的惊呼声,“糟糕!快走,我们中计了!屋子里面根本没有人!”
哐当一声,不知是谁一脚踹开了房门,一改先前无声无息的态度,七人瞬间闪出了屋子,可惜为时已晚,伊南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院子的中央,暗隐也紧跟着来到他身旁。就这样,他们面对面的对峙着——
“各位请留步吧,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伊南斯特恢复了最初的那种温文如玉的无害态度,他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朝对面的七人说到。
“你是谁?!”其中一个采花贼沉声问到。
“呵呵,我是谁这并不重要,”伊南斯轻笑着回答到,“重要的是,你们可认罪伏法?!”话锋忽的一转,他的神情也变得无比严肃,尖锐的目光似乎要看穿他们每一个人。
“呸!”其中站在最边上的一名采花贼听了伊南斯的话,不屑的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嘲讽的笑到,“哈哈!笑话,要老子们认罪,也要看你这个小白脸有没有这个本事!”
也许是因为伊南斯和暗隐都穿着包裹着全身的黑色夜行衣的原因,将伊南斯那头抢眼的银发藏了起来,没了他那独一无二的头发,所以他们根本认不出他来,还只以为是来了个有勇无谋的文弱书生!
其实,一开始暗隐也是这么以为的,他这个皇帝天天除了批奏章还是批奏章,身子骨看起来也不怎么强壮,肯定就是个文文弱弱,出门需要大量保镖保护的‘弱者’而已!
可是就在刚才,他居然就在她的眼前身形一晃,连她都没看清楚是怎么的,他便已经飘飘然落至院中,感觉就跟变魔术一般神奇……
这样的他,真的需要她来保护么?!
伊南斯一挑眉,“噢?既然如此,那么就开始吧……”
说罢,他伸手在腰间捆绑着的腰带上一抽——
一条罕见的鲜红色的软制皮鞭便牢牢的握在了他的手中,暗隐惊讶的张大了嘴,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独特的皮鞭,全身鲜红的跟血似的,好妖艳的颜色,好诡异的气息……
吓——周围传来了一阵抑制不住的抽气声——
“血魂鞭?!”中间站着的那名采花贼率先喊出了它的名字,他颤抖的用手指着伊南斯,“你……你是……血阎罗?!”
血阎罗,当今世上最让贼人们闻风丧胆的赏金猎人!他专挑别人破不了的案子接手,传说至今为止,还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和抓不到的罪犯!虽然他名字很吓人,但他绝对是个正面人物!只不过因为他那一根血魂鞭独步武林,而且他对待那些反抗拒捕的罪犯手法也狠辣至极,所以才被一些吃过他亏的贼人们封了这个‘血阎罗’不雅的称号。
对面的七个贼人们,个个面如死灰,只有暗隐一人在奇怪的观望着,这……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好象他们都很怕他,哦不对,已经不能称之为怕了,而是恐惧……他们为什么这么恐惧的看着伊南斯和他的皮鞭?!
还有‘血魂鞭’应该是在说伊南斯手里的那根鲜红的鞭子吧?那么‘血阎罗’是在叫谁呢?该不会是伊南斯吧?!血阎罗?伊南斯?怎么喊都不觉得能凑到一块去的两个名字!真是越看,她越一头的雾水……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她?
“怎么?”伊南斯充满嘲讽意味的声音忽然响起,“现在才知道,似乎已经晚了……”接着,他露出了一个奢血的笑容,看的暗隐直打冷颤——
这个家伙,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的这一副如此让人毛骨悚然的狠厉的神情,该死的,是谁之前说他是个文弱书生的?!她敢保证,文弱书生绝对不会有像他这样让人一看就觉双腿开始发软的气势!
“干,反正难逃一死,兄弟们,我们跟他拼了!”不知是谁突然喊出这么一句,也许真的是狗急了还跳墙呢,其他的贼人都出声符合了那人的提议。
伊南斯看着一窝蜂的朝他涌过来的采花贼们,忽然笑了,似乎是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他不慌不忙的挥舞了下手中的血魂鞭,皮鞭甩在半空之中,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啪——
那七名贼人们的身形忽的顿了一顿,伊南斯眼神雪亮的盯着这几人,他忽的撤出一个玩味笑容,然后猛的将皮鞭甩向最边上那个一开始吐唾沫的那个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