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曜看着柳承佑,冷笑道:“柳大人,现在朕可以给你满意的答复了吧,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你们柳家人,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
柳承佑闻言,赶忙跪下,惶恐道:“臣知罪,臣家教无方,罪该万死。”
司徒曜看着他,戏谑道:“怎么?现在柳大人还要为你的女儿柳宁儿求情吗?”
柳承佑叩首道:“皇上对柳妃娘娘已经大赦了,臣不敢得寸进尺,臣叩谢皇上恩典。”
司徒曜看着他,笑了笑,道:“你要感谢皇后娘娘,若不是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事情,你当真以为朕会善罢甘休吗?”
柳承佑连忙道:“臣有罪,臣让皇后娘娘受惊了。”
司徒曜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淡淡地说道:“罢了,你退下吧。”
柳承佑再次叩首,道:“臣,告退。”而后起身,退出了宫门之外。
司徒曜坐在那里,看着柳承佑离去的背影,眼底浮现出一抹阴狠。
过了许久,司徒曜才对跪在地上的宫女说道:“你能够不惧惜嫔娘娘的威胁,将事实说出来,还皇后娘娘一个清白,朕很满意。”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你终究还是柳飞飞的帮凶,今日之事,算是功过相抵,朕就饶恕你的一条性命。将这暖香阁收拾好了,封上吧,朕想短时期之内是不会有人会进来这里了。”
跪着的宫娥听说皇上饶了她的性命,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又听到皇上对自己的吩咐,于是,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司徒曜看了她一眼,又说道:“做好了这些事情,你就去秀女殿吧,那里的管事嬷嬷会给你安排职务的。”
宫娥闻言,叩首,道:“奴婢谢过皇上的恩典。”
司徒曜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走出了暖香阁。小顺子赶忙跟上,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您现在这时要去……”
司徒曜叹了一口气,道:“御书房。”想必这几日没有去,御书房已经累积了不少各地呈上来的奏折了。
小顺子应了声“是”,紧紧地跟在司徒曜的身后。
天牢之中
柳飞飞思前想后,蓦然,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她眯起眼睛,道:我是绝对不会认输的。
褪下了手上的一个玉镯,柳飞飞叫来了看守她的侍卫,将玉镯递给了他,笑道:“劳烦小哥,将原来暖香阁的近侍公公找来,麻烦了。”
那侍卫看着手中的玉镯,仔细端赏了半天,觉得这个玉镯的成色还不错,于是,不耐烦地开口,道:“你等着吧。”说着,就将那个玉镯收在了自己的衣袖之中。
过了好久,侍卫才把那个小太监找来,柳飞飞见此,又褪下了手腕上,一个金打的镯子,偷偷地递给那个小太监,轻声道:“公公,劳烦您去惜婉宫通报一声,就说我想见庄妃娘娘。”
那个小太监接过金镯子,放在嘴里,用牙咬了咬,笑道:“还真是个实金打造的。”
柳飞飞听他如此说,谄媚地笑了笑。
那公公看了她一眼,笑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放心,咱家一定会将你的话带到的。”
柳飞飞笑了笑,连声道谢。她知道,在这后宫之中,只有庄婉儿还能在皇上面前为她说说好话,救救她了。
惜婉宫
庄婉儿自从见了银面男子以后,接连几日,都是精神不济,恍恍惚惚的,小紫也不敢多问,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紫又换了一轮茶,轻声对庄婉儿说道:“娘娘,门外有个公公要见您,说是有事要告诉您。”
庄婉儿的神情依旧是恹恹的,问道:“什么事?”
小紫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娘娘,奴婢听说,那个公公方才是从天牢来的,只怕有八成是为了惜嫔娘娘的事情。”
惜嫔的事情,庄婉儿已经听说了,只是吗,事情闹到这一步,又能怪谁呢?
过了半晌,庄婉儿才淡淡地开口,道:“小紫,回了吧,就说本宫身子不适,不见外人。”
小紫添了香,迟疑了一下,似是要说什么,轻声道:“娘娘……”
“小紫,不要怪本宫心狠。”庄婉儿未等小紫说出口,便打断了她,冷声道:“这一切都是柳飞飞咎由自取,没有人逼迫她,因此,她既然做了这件事情,就要承担这件事情的后果。”
小紫点了点头,觉得庄婉儿说的有些道理,恭敬地说道:“娘娘,奴婢这就回了那个公公。”
见小紫离去,庄婉儿苦笑了一下,果然还是生命比较重要啊。不论是柳飞飞,还是暖香阁的那个宫婢,在生命面前都是渺小的。可是,她自己呢?
庄婉儿摸了摸衣袖中的瓷瓶,似是有些无奈,自己的生命在别人的眼里是那样的不值一提。都道是“哀莫大于心死”,只怕现在她的心,已经死了吧。
思及此,庄婉儿不禁悲从中来,加上服用了银面男子给她的药物,身子一天天的虚弱,便就势倒在了贵妃榻上。两眼无神地望着雪白的屋顶……
凤仪宫
小云按照司徒曜的吩咐,煮好了安胎的汤药,端给钟离清。将周围没有什么人,小云轻声地说道:“娘娘,奴婢方才听说,是惜嫔娘娘命人买了藏红花,嫁祸您的。”
“是吗。”钟离清的脸上,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淡淡地应了一句。
小云却是十分开心:“这就叫做恶有恶报,真是大快人心啊。”
“小云!”钟离清出声喝道,“在后宫之中,要注意分寸,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明白吗?”
“哦。”小云闻言,蔫蔫地点了点头,说实话,她并不知道钟离清因为什么而生气,现在得知这个次奥西,皇后娘娘不应该是最开心的那一个吗?小云有些费解。
钟离清自己心里明白,在往日的观察之中,她看得出柳飞飞在柳家并没有什么地位,而她也一直在卑躬屈膝地讨好柳宁儿。或许是压抑的太久了,她才会选择这一招险棋吧。只是,又有何用呢??机关算尽,过于聪明,最后,耽误的不还是她自己吗?
钟离清看向窗外,似是有些无奈地笑道,这后宫的人总是想要挣扎,想要反抗命运,可是最终,却只有认命。
这大概就是深宫之中的“身不由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