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下了两天的雨,阿雪都在迷迷糊糊中度过,虽然每天有陆风扬陪着,终是不能真正开心起来,三番五次的发脾气,陆风扬已是见怪不怪,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自然清楚,但他现在只能默默的看着她,然后送她离开。
连城枫一连三天都在忙碌着查清楚关于他们这次离奇穿越的事情,只是一直毫无头绪,两个人的耐心也被磨了大半,既然老天不给他们了解一切的机会,就算了吧。
阿雪站在朱红色的房梁前,任细雨落在自己的脸上、身上。她不断的劝阻有些愤怒的连城枫,查不到就不查了吧,乖乖的回去,过回自己的生活,这三年,就当是南柯一梦,尽早忘记的好。
“小雪,你真的很想回去?”听完阿雪一番话,连城枫突然握住阿雪的肩膀道。
阿雪错愕,枫怎么会突然这么问,用力的点了点头,枫多半是以为她会舍不得杨暮的吧,是的,她确实舍不得,却也不愿再与他纠缠不休。
看见阿雪毫不犹豫的点头,连城枫眼中闪过一丝心痛,阿雪却错过了。“好吧,那我们就回去,什么也不管了!”他说。
“那当然!”阿雪抬起头,满脸灿烂笑容的看向枫。
连城枫像在说服阿雪,也想在说服的自己,郑重的点了点头。
“你去忙吧,我找风扬有点事!”阿雪用力的想要拿开他的手,可是试了几次却做不到。
连城枫尴尬的笑了笑,拍了拍阿雪的肩膀道:“去吧!”
他一点头,阿雪立即转过头去,故作焦急的跑开,一分别离八分伤痛,阿雪不是个心狠的人,想到要离开杨暮,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一路跑到柳天元的院子,却半天没看见陆风扬与柳天元的影子,只得拉一个下人来问,萧雪已死,阿雪根本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一直蒙着面纱,名曰:程若络,就是说,她顶替了那个为了陆风扬已经消失的女人。
“二少爷去哪了?”阿雪问。
那个年纪不大的下人,被阿雪一问,先是呆了一下,随即有颤颤巍巍道:“回程小姐,二少爷与陆公子去了北辕门!”
“北辕门?他们去北辕门干什么?”阿雪忍不住问。
小厮似乎很怕阿雪听到她的质疑,脸颊红了一片,结结巴巴道:“小小小··小的不知!”
阿雪撇了撇嘴,陆风扬与柳天元应该没有上哪儿去都要跟下人报道的习惯吧。
“你忙你的去吧!”阿雪挥手让他离开,低头沉思起来。
在山庄里随便走了几圈,最终决定去找叶凝碧,她是萧宇喜欢的人,她又很爱枫,这谁都看得很清楚。
其实,从枫以左剑尧的身份出现在世上开始,叶凝碧的眼光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过,时刻保护着他的安全,什么事情都愿意为他做,甚至不惜出卖了天机阁。
所以作为枫姐姐的阿雪,一定是要为她做点什么的,枫就要走了,不知她是否知道。
阿雪步履艰难的进了山庄的东苑,那是为天机阁所有门主以及护法准备的住宿的地方,虽不华丽,却也有几个独立的十分清雅的小院子。
其实阿雪并不知道此番前来,到底要跟叶凝碧说些什么,她也不知道枫对于这个独傲花丛的女人是什么感觉,爱或不爱。
“对不起!”阿雪抬步刚要走进叶凝碧所宿的院子,便听见了这样一句略带懊恼的道歉,低沉的声音不是连城枫又是谁,阿雪一惊,立即施展轻功,跳到别处,未免被他们发现。
叶凝碧擅长的是毒药,武学方面的修为并不比阿雪高,连城枫这个半路出家的小和尚更不用说,所以阿雪很放心的站在远处偷听。
“碧儿只想知道,剑尧可曾将碧儿放在心里!”略带哭腔的叶凝碧,没有了以往的傲气。
连城枫静默了很久,几乎让阿雪以为他走了的,可是正当阿雪抬头,想要一看究竟的时候,他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我很爱你,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小雪更重要!”冷道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阿雪痛苦的捂住了嘴,枫,你何苦如此。
“这个答案我早就知道的,但还是要谢谢你剑尧,谢谢你爱我,我也爱你!”叶凝碧故作轻松的声音,阿雪抬起头看了看,只见连城枫用力的将叶凝碧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道:“一定要忘记我!”
“那是自然!”叶凝碧的轻松几乎不在是装出来的的,阿雪有些想不清楚,看着两个相拥的人,心中十分酸楚,枫是不会丢下自己的,只是用他的爱情来换,阿雪似乎是承受不了的,清泪与细雨混杂,分不清彼此。
阿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西苑的,只是很落魄的在偌大的铸剑山庄里走来走去,对周围的一切早已失去只觉。
陆风扬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阿雪,由于身份的原因,他不会轻易惊动整个山庄,所以知道只身在山庄里来回寻找,蒙蒙细雨像收到什么讯息一样,越下越大,湿了他的衣服,只是她浑然不觉,也终于,他在后院的桥洞里找到的蜷缩在一起的阿雪。
“丫头!”陆风扬将阿雪紧紧抱在怀里,焦急的走在路上,她又遇到什么事了么,该死的,自己为什么要走开。
来找阿雪的南宫,正打算郁闷的离开时,迎面看见了迅速赶来的陆风扬,原本想避开的,却待她看清陆风扬怀中抱着脸色苍白的阿雪时,人已主动迎了上去。
“阿雪怎么了!”她问。
陆风扬没有回答,只说了一句,快去请大夫。
南宫这才返过神来,赶紧离开了阿雪的闺房,脸上并不是想象中的着急,而是慢慢的泛起高深莫测的笑容,嘴里不停的说着:“生病就不用回去了!”
虽然,她在这个复杂落后的时代已经呆了两年之久,可是终究不是所熟悉的时代,所以在她心目中,阿雪很重要。
陆风扬一脚踹开房门,跳了进去,脸上始终愁云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