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久久回不了神,现在应该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吧,看看山寨了然的神情,试探道。
“父皇,好冷啊!”
山寨突然面色凝重的站起来,走过来拉着阿雪的手道:“夜深了,父皇倒是疏忽了!来人,快给公主添衣。”
嘴角抽了抽,阿雪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说的冷不是这个意思啦!
“父皇,我的意思是,你在开玩笑的吧!”伸出头,不好意思道。
“呃•;•;•;•;,噢!”山寨愣了愣,面色闪烁。随即又转过头来道:“朕没有开玩笑!”
阿雪愣住,他说他没有开玩笑,他真的中毒了,而且还是剧毒。
“那•;•;•;”阿雪嘴角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呵呵,是有人知道父皇想念你的母后,正要助父皇一臂之力呢!”灿灿的笑着,似乎死对他来说,真的那样只得期待。
看着熟悉的面容,心中万般难过,千言万语,停滞于嘴角,化作泪水,泛滥之下。
“怎么又哭了!”山寨心疼的为她擦干眼泪,喃喃道。
“女儿•;•;•;不孝!”呜咽着,声音异常难听。
山寨不断的为他擦去眼泪,扶着阿雪起身,他们还有别的事要做。
“朕一直以为小雪是最看得开的孩子,没想到•;•;•;唉•;•;•;•;”叹息着摇头,小雪执念,深的可怕。
“小雪不会让父皇失望!”宣誓般的,擦干眼泪,枫说过,要坚强。
山寨笑了笑,两人已经走出后院,紫儿和绿儿立即迎了上来,看见阿雪的泪痕,紫儿慌了手脚,她几时见过高高在上的公主哭过,绿儿则慢慢的低下头。
五岁时,她就做了皇后的贴身丫鬟,关于皇后的事,她自然清楚。公主为什么而伤心,她自然也是清楚的。
“起来吧!”山寨扬手。
说完便拉着阿雪往外走,小雪的出现让他更加看清楚了,躲避没有用,他要用生命换回该有的和平。
“父皇要去哪?”脸上还挂着泪,阿雪闷声问道。
“御书房!”
阿雪点了点头,依然依偎在山寨身上,珍惜最后一刻的依赖。踏出院门,突然看见门外有一道白影,负手而立,不是杨暮又是谁?似乎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慢慢的转过身来,不知道什么表情,黑夜,谁也看不到谁!
“皇上,杨暮来带夫人回家!”不是跪下,而是轻轻的鞠了个躬,不卑不亢。
“哈哈,是暮儿啊!朕以为宫里糟了贼了呢?”山寨一面朗声对杨暮说话,一面拉过阿雪的手,在她手心重重的写了一个‘瞒’字!
“杨暮逾矩,吓到陛下了,陛下息怒!”走到眼前,又深深的鞠了一躬。
“朕可没那么容易被吓到呢,倒是真的女儿,你的妻子就不一定了!”山寨把阿雪的手交给杨暮,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阿雪却迅速缩回手,追上正在往前走的山寨,提高声音道:“相公,阿雪还想陪陪父皇,你还是先回去吧!”山寨命不久矣,她那会舍得离开,而且她还有坦然面对杨暮的勇气么?
杨暮却停在那里,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的两个人,本该在御书房的皇上竟然在落雪斋出现,现在雪儿有眼神闪烁还挂着泪珠,似乎对自己有意疏离,他很想知道,这个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
“胡闹,父皇哪需要你陪,快跟你相公回去!”看着阿雪,淡淡摇头,朕现在的情况,绝不能让杨暮知道。
本紧紧挽着山寨手臂的手,缓缓放下,表情说不出的复杂,此番若真离去,这一面怕就是最后一面了吧!
“那阿雪改天再来看父皇!”高声叫道,夹杂着难以压制的颤抖,杨暮蹙眉,到底怎么了?
回头做到杨暮面前,扯着自认为很灿烂的笑容道:“没想到你会来找我呢?”
杨暮有一次皱眉,看了看阿雪,将其搂在怀里,施展轻功,飞离皇宫。强风中,阿雪缓缓的闭上眼,就让她最后一次贪恋这个味道吧!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已经站在了阿雪的住处,原本的桃轩,现在的潇湘馆。那时候,阿雪只是因为喜欢林黛玉才没有顾及‘消香’二字的,可是现在好像是应验了呢!
“夫人早些休息!”看她满脸憔悴的样子,杨暮也不在忍心说什么,拍了拍她,转身欲走。
“杨暮!”阿雪迅速回身叫到。
杨暮应声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微微的转头,却不是看向阿雪。
“夫人有何事?”淡淡的问。
慢慢的走到杨暮身后,眼神离散,还带着深深的懊恼。
“你很恨那个给下下毒的人吧?”所以你要用同样的方式报复!
转过头来,看了看阿雪,嘴角动了动,脸上依然无表情,急促的呼吸却暴露了他的慌乱。
“所以你会以同样的方式取他性命,是吧!”阿雪继续逼近,甚至伤感渐渐演化成了愤怒。
杨暮何尝不是这样想,可他却不能这样做,他不能为一己之私而不顾天下人的性命,父亲本是个心怀天下的人,他又怎会违背父亲一生所遵循的东西。
“你的果断,聪明的确只得欣赏,如今也让我见识了你的冷血无情,你该满足了。”说完已经转身离开,背影孤绝。
留下愣在原地的杨暮,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即使皇上病危,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迁怒与自己,难道皇上的病,另有隐情!
“夫人,你应该相信为夫!”对着已经将自己关进屋里的阿雪,杨暮高声道,也许他自己也没发现,他现在已经如此在乎阿雪的感受,甚至渴求她的信任。
见房间里没有一丝动静,失望的低下头,自己哪里值得她信任,摇了摇头走出院子。
“杨暮,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而且我拿什么相信你!”阿雪抱膝蹲在门前,恸哭,似乎要将十几年未流过的泪水,一次哭完。
如果,一切都是一场梦,一觉醒来后依然听到爸妈争吵的声音,依然看见满脸不屑神情的枫,那该多好。可是,若说杨暮只是一场梦,她有怎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