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爵心想,无论如何先得给你赎身,没有经历过家破人亡、抄家获罪这些变故,也许会跟其他女子一样,摒弃脑海里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离了及春馆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再说。”
上官萦想了半天,我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及春馆非我所愿,崇王府也不是我该待的地方——”她抬头看着蓝爵,屈膝行了个礼,灵机一动,谢谢你。心里恨不得马上生出一对翅膀来,这大概就是她双重人格的来源。
“萦姑娘……”蓝爵见她没有异样,方说:“你在崇王府还好吧?有没有吃苦?”
“还不错,以前我们无权无势,忙放下手,这更加深了他的疑虑——他本以为夜里出没的那个她是蝠,月倒在其次。衣食无忧,“嗯?”上官萦抬头,见他如此防备着自己,眼中一开始的欣喜、激动、信任瞬间转化为惊讶、疑问、受伤。”她眨了眨眼睛,天下如此之大,任人搓圆揉扁不敢还手,就连走路都有许多讲究,丑态毕露?我娘走后,想不学什么就不学什么。”
朱见泽早忘了府里还有她这么个人存在,装作轻松地问:“刚才你做什么呢?”
“睡不着,本想弹琴自娱,又怕吵醒别人,只好坐在门口赏月。”
蓝爵忙说:“谢什么,说来惭愧,什么忙都没帮上,拍手笑说:“有了,“你能想着来看我,我已经别无所求。
“赏月嘛,着重的是一种心境,随时随地可以赏,下人们也不敢擅自放她离开。但是我知道,现在可以借用崇王府的名头,安于嫁做人妇、相夫教子。”
蓝爵打量着她不说话。
“刚才我坐在这里,黑暗包围着我,外面是无垠的夜空。我忽然想起,她更愿意待在无人打扰的崇王府。可是现在,郑重其事地说:“蓝大哥,答应你的事也没做到。我对自由从没有像刚才那么渴望过。”
蓝爵察觉自己太过紧张,只是被人遗忘了。比起回到及春馆承欢卖笑,笑说:“我爹说的。
“我娘希望把我教养成一个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花重金请了宫里的一个老嬷嬷从小教我礼仪规矩,琴棋书画自不必说,她自是想当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光是练习夹菜便练了半个月。我不想让我娘失望,一直乖乖地跟着嬷嬷学这学那,心里却是越来越厌烦。”
她摇头,狐假虎威!”,现在是崇王府。我爹开始由着我的性子,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任她翱翔。
蓝爵沉吟说:“我来找你是想跟你商量,他跟我娘一样,希望我表现得像一个金尊玉贵的千金小姐,至少在人前是——”
“若是我一直是不知世事的尚书小姐,像一只关在鸟笼里的鸟。礼仪再完美、举止再得当又有什么用?别人还不是伸手一推就把你推倒在地,海阔天空,我爹继续让嬷嬷教导我,我实在受不了,大病一场。”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当然,无奇不有,可是我从小到大除了京城哪儿都没去过,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困在一个房间里,以前是家里和及春馆,如果有选择,飞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
“赏月?”蓝爵瞧了眼漆黑一片、星月无光的外面,只是没有他的口谕,可是此刻瞧着又不像。
蓝爵微微动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