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提督府,天已经黑了。众人进内院等候通传,没想到有人先一步站在门外等着。蓝爵远远地觉得她有些眼熟,刘役长早已殷勤地迎了上去,笑容满面地说:“心月姑娘,今儿总算把你盼来了。自从上回你走了,我可是茶饭不思,心里口里没有一天不想你啊!”
楼心月却是不假辞色,只淡淡说:“刘役长你好哇,这么些天不见,你又上哪儿发财去了?”瞄了眼被五花大绑的蓝爵的侧影,不感兴趣地移开目光。刘役长笑嘻嘻地说:“不敢,这还不都是托公公的洪福么!心月姑娘——”边说着边上前偷偷摸了把她的手。
楼心月双眉一皱,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甩袖说:“刘役长,你我同为公公办事,还请自重。此刻公公就在里面,要是让他看见了,不说我们闹着玩儿,还当你我眼里没有公公呢!”刘役长听了,吓得忙退开来,心中恨楼心月拿公公压他,眼睛一转,嘿嘿笑说:“楼姑娘,今日说话不便,改日我带大伙儿上及春馆找你。听说你舞跳得可好了,大伙儿还没见识过呢!大伙儿说,是不是呀?”众人跟着起哄,齐声笑道:“对对对,咱们今晚就去!”
楼心月恼怒之极,冷笑道:“只要公公不怪罪,心月欢迎还来不及呢!”
正吵闹间,忽听得屋里哐啷一声巨响,紧接着一声闷哼。众人一惊,刘役长正要上前询问出了什么事,里面的门打开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走出来,相貌十分清秀,眉梢眼角带有很重的戾气。他身穿深蓝色金线云缎,头戴黑色纱帽,脚穿官靴,一脸不快,拍了拍身上哼道:“晦气!”
众人齐声叫道:“公公!”
蓝爵惊讶不已,他没想到权倾朝野的西厂提督汪直竟是个小孩子!
汪直接过下人递上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吩咐说:“把她抬出来,没的弄脏了我的地。”
立即有两人进去,不一会儿抬出一个满脸血污、昏迷不醒的女子。蓝爵瞥了一眼,惊得差点跳起来,眼前这个被折磨得不知是死是活的人不正是上官萦吗?她不是在及春馆吗,怎么会在这里?
楼心月上前,喊了声“公公”,问道:“她说了吗?”
汪直摇头说:“上官达的女儿怎么这么没用?上回一吓就晕了,这回更好,还没刑讯逼供呢,她自己先一头往柱子上碰。这些千金小姐啊,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都不会!你去找个大夫过来瞧瞧,看她死了没有。”
楼心月答应一声去了。
他看见刘役长,问:“你有什么事?”
刘役长忙躬身答:“回公公的话,姓蓝的小子已经抓来了。”
“谁?”
“于冕身边的——”
他“哦”了一声,不耐烦地打断他:“得了,得了,我这会儿不得空,皇上召我进宫呢,押下去,你看着办吧。”
刘役长恭送他离开,转过头来用看猎物的目光看着蓝爵说:“把他带去刑讯室!”
蓝爵心想,等刑具一上身,想逃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他扯下绳子往刘役长身上扔去,左手往外一劈,右手一个勾拳,把押着他的两人打倒,抬脚就跑,几个起落便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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